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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老太太一听是云来寺大师的金口玉言,立马严肃起来,一本正经的问:“小苏禾,你说的是真的?”

  苏禾郑重的点着头说:“是啊,奶奶,我和淮川特意去寺里问的呢。”

  傅老太太听完,高兴的笑了,一连拍着苏禾的手背,对傅老爷子说:“你看这俩孩子,真是有心了啊。”

  傅老爷子看了一眼玉佛,又看看苏禾,再看看傅淮川,视线在两人的手指上稍作停留,对傅淮川问道:“淮川,你那手指是打磨的时候弄伤了?”

  傅淮川下意识的动了动手指,说道:“爷爷,我这第一次弄,不太会,力度没掌握好。”

  傅老爷子目光欣慰,点点头,夸了一句说:“这个寿礼好啊,不错!”

  听到爷爷夸赞,苏禾不由得朝傅淮川看过去,他回着爷爷的话,嘴角隐隐地带着得意的笑,她有点可惜,这种场面,能与他相视一笑该多好。

  “怀瑾,你的寿礼呢?就剩你了。”二婶儿问道。

  傅淮谨淡然一笑,“二婶儿,你别着急,我这就叫人给送上来。”

  他说完,拍了三下巴掌。随即,几名年轻的佣人推着苏绣屏风进来了。

  这苏绣的百鸟朝凤屏风,凤凰翎毛流光,百鸟色彩斑斓,针脚细密如神工,一眼望去,竟似百鸟在屏上鲜活朝贺,灵动至极。

  众人看到如此精美的屏风,都很惊喜,纷纷起身走到近前来看。

  傅老太太走到屏风前,微微弯腰,凑近了仔细的看着上面的每一处,用手轻轻地**着,边问傅淮谨:“怀瑾啊,这做工的绣娘你是从哪找来的?绣工真是好啊。”

  “给奶奶您准备寿礼,当然是要用最好的绣娘了。”傅淮谨笑着说,“奶奶,您看这凤尾,用的是鎏金线,更增添色彩的美了。”

  方雅蓉也是稀罕的很,啧啧叹道:“真是好看啊,就像真的一样。”

  傅诗恩在旁边附和的踩一捧一,“要我说,大哥的这份寿礼才是真用心了呢,可比那为了省俩钱,自己动手做的强多了。”

  苏禾抬眼看了傅诗恩一眼,心说,我早晚得抽你一顿大嘴巴才解恨!

  她温柔的说:“堂姐,你这话说的,可真叫我多心了,本来我们送给奶奶的寿礼,奶奶很高兴,现在叫你这么一说,好像多寒碜似的。”

  傅诗恩被扣上帽子,忙不迭的狡辩道:“我可没有那意思,你别给我泼脏水。”

  傅芸芸不高兴的说:“诗恩,这大喜的日子,你要不会说话,就把嘴给我闭上,别给爷爷奶奶添堵!”

  “知道了,姑姑。”傅诗恩害怕傅芸芸,说完后,走到了一边去。

  苏禾在心里说句“活该”,之后和傅淮川小声的和他说着屏风有多漂亮,之后还捏着他一根手指,想在凤头上轻点,感受一下,不料傅淮川往回抽了手,并没有去碰屏风。

  苏禾微微一怔,一瞬间心里明白了过来,两人的手放下了。

  傅老太太喜欢的很,从头看到尾。此时太阳高照,阳光的角度正好就照在了凤尾的鎏金线上,果然如说的那样,金光四溢。

  “妈,您看这凤尾,多漂亮。”方雅蓉对这屏风喜欢之情,盈满四溢。

  苏禾看着用鎏金线绣的凤尾,所用的线极细,一点针脚都看不出来,果然是极品啊,不怪奶奶能这么喜欢。

  “奶奶在做什么?”突然,傅淮川在她耳边极小的问了一声。

  苏禾抬头看他,送齿缝轻轻挤出仨字:“看凤尾。”

  “试图引导奶奶摸一摸金线。”他又说。

  “嗯。”

  苏禾想了想,俯身靠近屏风,认真好奇的问:“奶奶,这凤尾的纹路,用这么细的金线绣出来,看着这么巧妙,这金线的走向是不是特别有讲究啊?”

  “那是当然了。”傅老太太笑呵呵的讲解道,“金线需双股并行,沿纹样走向 一段一钉,钉线的间距要均匀——”

  傅老太太一边讲解道,一边用手在凤尾金线上比划着间距,手指尖刚碰到凤尾,就听 “嘶啦” 一声,鎏金线突然断裂,连带周围的丝线散开,凤尾瞬间缺了一块!

  更糟的是,由于丝线断裂的缘故,屏风失去平衡,右下角直接往旁边倾斜,黑檀木底座磕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 “咚” 的一声闷响!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令在场的人都怔愣住了。

  傅芸芸最先反应过来,立刻皱着眉头问:“怀瑾,你这寿礼怎么回事儿?鎏金线这么不结实?还磕了底座,多不吉利啊。”

  大家的目光全都聚集在了傅淮谨的身上。

  傅淮谨也是震惊不已,眉头紧皱。

  沈怡惊慌过后,连忙说道:“爸,妈,我看这屏风八成是被人给动了手脚。”

  “大嫂,这屏风放在咱们老宅,又是给咱**寿礼,谁会,谁又敢?”傅芸芸问道。

  傅淮谨眼神毒辣且快速的看了一圈人,扫过苏禾和傅淮川的时候,停留了一下。

  苏禾睁着无辜的大眼睛,眼里也是盛满了惊慌无措。

  “爷爷奶奶,是孙儿没做好,您们别生气,我叫人先拿下去。”傅淮谨沉着脸朝陈叔看去。

  陈叔连忙叫佣人把屏风给拿下去了。

  豪门里都会信些什么的,傅家老两口也不例外,对于突然断裂的屏风,这看着真不是个好兆头,好心情全都没有了,也起了膈应。

  众人坐回到沙发上,傅老爷子有些不悦的责怪道:“怀瑾,你是怎么办事的?屏风拿回来就没好好再检查一下?怎么这么不上心?”

  傅淮谨知道现在解释什么都没用了,屏风坏了就是坏了,责任都是出在自己身上。

  “爷爷,奶奶,对不起。”傅淮谨低头认错,“是我考虑不周,做事不利,都是我的错。”

  傅老太太心疼的看着断裂的屏风,叹了一声,“真是可惜了。”

  方雅蓉说:“妈,我刚摸了那金线,脆的很,好像不是真的。”

  “什么?不是金线?”傅芸芸惊声问道,“这不可能吧?咱们怀瑾不会看不出来的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