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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风拂过,吹动着三一门那面历经风雨的旗幡,猎猎作响。

  左若童负手立于山门前,目光深邃,遥望着龙虎山的方向。

  他的身影如同一棵扎根于此的古松,沉稳而内敛,周身的气息与这方天地融为一体,深不可测。

  他刚刚从龙虎山归来。

  李慕玄,那个曾经在他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只为求道的少年,最终还是走上了一条他最不愿看到的歧路。

  拜师鬼手王。

  如今,在迎鹤楼前,被龙虎山小天师,以雷法打得形神俱灭。

  左若童的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惋惜与伤感。

  那少年眼中的执着与灵光,他至今还记得。

  那份对“道”的渴望,炽热得几乎能灼伤人心。

  可三一门有三一门的规矩。

  李慕玄的心,太野,太急。

  他想要的是一步登天,是窥破生死的大秘,而不是脚踏实地的修行。

  左若童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当年若是一念之差,收下了李慕玄,或许今日的一切都会不同。

  那个少年或许不会拜入鬼手王门下,不会学那一身伤人伤己的邪功,更不会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可世间事,哪有那么多的如果。

  道之一途,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心性不定,终究是难成大器。

  “唉……”

  一声轻叹,消散在山风之中。

  左若童收回目光,不再去想那些已经无法挽回的过往。

  他的思绪,转向了如今搅动整个异人界的风暴中心——龙虎山。

  张之维,张玄景。

  这两个名字,如今响彻云霄,如同两颗最耀眼的星辰,高悬于异人界的天幕之上。

  一人力压全性。

  一招之间,便将不可一世的全性掌门无根生重创至濒死。

  两巴掌打死梁挺。

  这等战绩,堪称惊世骇俗。

  但左若童的心中,却并无太多惊异,反而升起一丝隐忧。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龙虎山这次锋芒太露,那两个小辈更是光芒万丈,将所有同辈之人都压得黯淡无光。

  这对于龙虎山而言,是荣耀,却也可能是祸根。

  异人界的水,深得很。

  嫉妒与猜忌,往往比刀剑更伤人。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无数双眼睛正从暗处投向龙虎山,带着审视,带着贪婪,也带着深深的忌惮。

  左若童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他与张静清相交多年,深知对方的谋略与心性。

  这个局,恐怕早在张静清的算计之中。

  只是,这两个小辈,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连他,也看不透了。……

  龙虎山,天师府。

  云雾缭绕,松涛阵阵。

  张静清端坐于蒲团之上,双目微阖,神情古井无波。

  他身前的香炉里,青烟袅袅,盘旋而上,散发出淡淡的檀香。

  整个静室之内,一片沉寂。

  但张静清的心,却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山下的风声,早就传到了他的耳中。

  张之维,张玄景。

  这两个名字,如今已经成了异人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存在。

  荣耀,赞誉,如潮水般涌来。

  但伴随而来的,是更汹涌的暗流。

  张静清缓缓睁开双眼,那双眸子深邃如夜空,仿佛能洞穿人心,看透世间万象。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啊……”

  他低声自语,声音不大,却在这空旷的静室中带起一丝回响。

  锋芒太露,并非好事。

  尤其是玄景那孩子……

  一招重创无根生,请神雷祖。

  这已经超出了常人理解的范畴。

  “神迹”的背后,是足以引来无数觊觎的祸端。

  匹夫无罪,怀璧其其罪。

  如今的张玄景,就是那块最**的“璧”。

  必须将他们叫回来了。

  继续留在山下,只会引来更多的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

  “来人。”

  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了门外。

  “师父。”

  两道身影应声而入,躬身行礼。

  正是田晋中与张怀义。

  田晋中身形魁梧,面容刚毅,一双虎目炯炯有神,浑身透着一股彪悍之气。

  而一旁的张怀义则显得沉默寡言,神情忠厚,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便如同一块磐石,稳重可靠。

  “晋中,怀义。”

  张静清的目光从两人身上扫过,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们二人,即刻下山。”

  “去把之维和玄景,给我带回来。”

  田晋中闻言,眉头一挑,瓮声瓮气地说道:“师父,师兄他们不是刚下山没多久吗?这才干了件大事,正是威风的时候,怎么就叫回来了?”

  他性子直,心里藏不住话。

  在他看来,张之维和张玄景为龙虎山挣了天大的面子,就该在山下好好威风一阵,让那些瞧不起龙虎山的人都开开眼。

  张静清看了他一眼,眼神平静无波。

  “威风?”

  他淡淡地反问了一句。

  “过刚易折,盛极必衰。”

  “他们现在站得有多高,将来就可能摔得有多惨。”

  “山下的豺狼,可都盯着呢。”

  简单的几句话,却让性子火爆的田晋中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不是蠢人,只是性子急躁。

  师父话里的深意,他听得懂。

  一旁的张怀义始终沉默着,只是在听到“豺狼”二字时,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是,师父。”

  田晋中与张怀义齐声应道,神情肃穆。

  “去吧。”

  张静清挥了挥手,“路上小心,速去速回。”

  “弟子明白!”

  二人再次躬身一礼,随后转身,大步离开了静室。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张静清的目光再次投向窗外那翻涌的云海。

  “之维,玄景……”

  “为师能为你们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接下来的路,终究要靠你们自己去走。”

  ……

  山路蜿蜒,古道苍茫。

  张之维与张玄景并肩而行,脚下的青石板路已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自迎鹤楼一战之后,他们便没有停留,一路向着二十四节谷的方向行去。

  沿途所过,无论是穷乡僻壤,还是繁华市镇,总能感受到那些若有若无的目光。

  敬畏、好奇、探究,甚至是……

  贪婪。

  张之维对此不以为意,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时不时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手里把玩着一枚铜钱。

  “我说师弟啊,你这一路上跟个闷葫芦似的,就不能说句话?”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身旁的张玄景。

  张玄景目视前方,步履平稳,气息悠长,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说什么?”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没有多余的起伏。

  “说什么都行啊!”

  张之维夸张地叹了口气,“比如,聊聊那些偷偷摸摸看咱们的家伙,猜猜他们是哪家的?或者,聊聊咱们到了二十四节谷,是先找个地方大吃一顿?”

  张玄景瞥了他一眼,淡淡道:“让他们跟着,到时候死伤了,可不怪咱们。”

  “嘿!你这小子!”

  张之维被噎了一下,作势要掐他的脖子,却被张玄景轻巧地避开。

  “我跟你讲啊,这异人界就跟个大染缸似的,什么颜色的人都有。有的人啊,看见咱们风光,就眼红,就嫉妒,就想在背后捅刀子。”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玩味。

  “还有的人呢,是怕。怕咱们龙虎山太强,怕咱们挡了他们的路。这种人,更阴险。”

  张玄景的脚步没有丝毫变化,只是静静地听着。

  这些道理,他比谁都清楚。

  前世的经历,让他见惯了人心险恶。

  “不过呢,”

  张之维话锋一转,脸上又恢复了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怕也没用!谁敢伸爪子,咱们就给他剁了!管他是谁!”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浑不吝的霸道。

  这就是张之维。

  看似玩世不恭,实则比谁都护短,比谁都看得清。

  张玄景的嘴角,微不可察地向上扬起了一个极小的弧度。

  有这样一个师兄,似乎也不错。

  二人一路走着,眼看天色将晚,前方出现了一个小镇。

  镇口立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两个古朴的大字——甘田。

  镇子不大,青石铺路,两旁是些古色古香的木质建筑,炊烟袅袅,犬吠鸡鸣,透着一股安宁祥和的气息。

  与外界那风声鹤唳的氛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哟,前面有镇子,师弟,咱们今晚就在这儿歇脚吧。”

  张之维精神一振,加快了脚步。

  张玄景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二人走进镇子,天色已经彻底暗了下来。

  街上的行人不多,大多是些刚收工的农人,扛着锄头,行色匆匆。

  “找个客栈住下,再找个馆子好好搓一顿!”

  张之维搓着手,兴致勃勃地四下打量。

  就在这时,一阵浓郁的药香从不远处飘来。

  二人循着香气望去,只见街角处,有一家亮着灯火的店铺,门楣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三个大字——宝芝林。

  门口还挂着两盏灯笼,昏黄的灯光下,一个身穿黄色道袍,面容清瘦,留着一字胡的中年道人,正站在门口,目光似乎正落在他们身上。

  那道人见他们望来,微微一笑,稽首一礼。

  “二位道友,请了。”

  他的声音温和醇厚,让人如沐春风。

  张之维停下脚步,打量了对方一眼。

  此人气息沉稳,下盘扎实,太阳穴微微鼓起,显然是个练家子。

  而且,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虽然微弱,却极为纯正。

  是同道中人。

  “道长有礼了。”

  张之维抱拳还了一礼,笑嘻嘻地问道,“道长叫住我们,可是有什么事?”

  那中年道人笑了笑,说道:“贫道林九,乃茅山弟子。方才见二位道友气质不凡,身具玄门正宗的气息,想来也是同道中人,故而冒昧打个招呼。”

  “贫道观二位风尘仆仆,想必是赶路辛苦。若不嫌弃,不如到贫道的药堂里喝杯粗茶,歇歇脚如何?”

  茅山弟子?

  张之维和张玄景对视了一眼。

  茅山与龙虎山同属道门正宗,素有往来。

  对方既然主动示好,他们也不好拒绝。

  “那便叨扰了。”

  张之维爽快地答应下来。

  “二位请。”

  林九侧身让开一条路,将二人请进了药堂。

  药堂内,光线明亮,一排排药柜整齐地靠墙而立,空气中弥漫着更为浓郁的草药气味。

  一个穿着短褂的年轻人正在柜台后打着算盘,见到三人进来,连忙站起身。

  “师父。”

  “秋生,去泡一壶好茶来。”

  林九吩咐道。

  “好嘞!”

  那名叫秋生的年轻人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去准备茶水。

  林九引着张之维和张玄景在堂内的八仙桌旁坐下,笑着说道:“小地方,没什么好招待的,还望二位道友不要见怪。”

  “道长客气了。”

  张之维摆了摆手,“我叫张之维,这是我师弟张玄景,我们是龙虎山天师府的弟子。”

  “龙虎山!”

  林九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肃然起敬。

  “原来是天师府的高足,失敬失敬!”

  他郑重地再次稽首行礼。

  龙虎山乃道门魁首,天师府更是天下异人敬仰的圣地。

  对于他们这些地方上的散修而言,天师府的弟子,无疑是高高在上的存在。

  “道长不必多礼。”

  张玄景淡淡开口,声音清冷,却并无傲慢之意。

  他打量着眼前的林九。

  此人目光清正,气息纯和,虽然修为不算顶尖,但根基扎实,一身正气。

  是个值得结交的人物。

  很快,秋生端着茶壶和茶杯走了过来,为三人斟满了茶水。

  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二位请用茶。”

  林九伸手示意。

  张之维端起茶杯,吹了吹热气,喝了一口,赞道:“好茶!”

  “些许山野粗茶,不值一提。”

  林九谦逊地笑了笑。

  他看着眼前的两个年轻人,心中也是暗暗惊叹。

  那个叫张之维的,看似跳脱不羁,但双目开阖间精光四射,气息绵长,显然内功修为已臻化境。

  而那个叫张玄景的,更是深不可测。

  他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便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若不仔细感知,几乎会忽略掉他的存在。

  但林九的直觉却告诉他,这个沉默寡言的少年,比他那活泼的师兄,要可怕得多。

  ……

  昨天的章节有点水了。

  立正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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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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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这些人不听,持续对林战,进行解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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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战死了!

  林战的身体,软软地倒了下去。

  在他倒下的瞬间,他身后那道撕裂的空间裂缝,猛地扩张到了极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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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蚩尤,降临人间!

  灭世!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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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蚩尤再临!我灭世后,你们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