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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这些日子,白老板他……他变得越来越奇怪了。”

  “他唱的戏,越来越好,好到……好到不像人能唱出来的。”

  “可他的脾气,也越来越大。而且,他只在晚上唱戏,白天,从不出门。谁也不见。”

  “我们都觉得,他……他好像,不是他自己了……”

  福安说到这里,脸上露出了极度恐惧的表情。

  “就在刚才,我斗胆,去敲了敲门,想问问白老板,晚上的戏,准备得怎么样了。”

  “结果,我刚一靠近,就闻到,从门缝里,飘出来一股……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我吓坏了,刚想跑,就……就晕了过去,然后,就做了那个梦……”

  张之维听到这里,和张玄景对视了一眼。

  两人心中,都有了数。

  看来,问题,就出在这个“玉牡丹”,白老板身上了。

  “行了,这里没你的事了。”

  张之维对着福安,摆了摆手。

  “你带着后台的人,都出去。记住,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别进来。”

  “是,是!多谢仙长!多谢仙长!”

  福安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去疏散后台的人了。

  很快,原本嘈杂的后台,就变得空空荡荡。

  只剩下张玄景和张之维,站在那间紧闭的,挂着“梅兰苑”牌子的化妆间门口。

  那股甜腻的血腥味,和冲天的妖气,更加清晰了。

  “师弟,怎么说?”

  张之维扭了扭脖子,发出“嘎巴嘎巴”的脆响。

  “是直接踹门进去,把他揪出来,打一顿?”

  “还是,先礼后兵,敲敲门?”

  张玄景没有回答。

  他只是,缓缓地,走上前去。

  伸出手,轻轻地,推开了那扇虚掩着的门。

  门,开了。

  里面的景象,也随之,映入了眼帘。

  那是一间,布置得极为奢华的化妆间。

  地上,铺着厚厚的波斯地毯。

  墙边,摆着一排紫檀木的衣柜,里面挂满了各种华丽的戏服。

  正中央,是一张巨大的,镶着银边的梳妆台。

  台子上,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的,进口化妆品。

  一个身穿白色丝绸睡袍,身形窈窕,长发如瀑的“女人”,正背对着他们,坐在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给自己上妆。

  他……或者说,她的动作,很优雅,很娴熟。

  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美感。

  然而,这幅看起来,很唯美的画面,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因为,那梳妆台的下面,那厚厚的波斯地毯上,正淌着一滩,还没有完全干涸的,鲜红的血液。

  一只被啃得只剩下半个身子的,死猫,就躺在那滩血泊之中。

  而那个“女人”,她用来上妆的,不是什么胭脂水粉。

  而是一根,沾着鲜血的,人的手指!

  她正用那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仔细地,涂抹着。

  将自己的嘴唇,染得,像血一样,鲜红,欲滴。

  似乎是察觉到了,门口有人。

  那个“女人”,上妆的动作,停了下来。

  她没有回头。

  只是,通过面前那面巨大的,光亮的镜子,看向了门口的张玄景和张之维。

  镜子里,映出的,是一张,美得令人窒息,也妖得令人心悸的脸。

  那张脸,皮肤白得像雪,眼睛媚得像丝,鼻子挺得像玉。

  美得,已经不像是一个男人,甚至,不像是一个人。

  更像是……一只,成了精的狐狸。

  “两位道长……”

  “玉牡丹”开口了。

  他的声音,又软,又媚,又带着一丝,勾魂夺魄的沙哑。

  “不请自来,闯进人家的闺房,可是,很不礼貌的行为呢。”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

  那件宽大的丝绸睡袍,随着他的动作,滑落了一半,露出了他那白皙如玉,却又布满了诡异的,紫色妖纹的香肩。

  他对着张玄景和张之维,露出了一个,足以让任何男人,都神魂颠倒的,妩媚的笑容。

  “不过,看在两位道长,长得这么俊的份上……”

  “奴家,就原谅你们了。”

  “就是不知道,两位道长,是想,先听奴家,唱一段儿呢?”

  “还是想,先和奴家,快活快活呢?”

  “快活?”

  张之维听到这两个字,先是一愣,随即,用一种极其古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玉牡丹”。

  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地,问身边的张玄景:

  “师弟,这家伙,说的是啥意思?”

  “我怎么,听不太懂呢?”

  张玄景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

  “不懂,就别问。”

  “哦。”张之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随即,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一拍大腿。

  “**!我明白了!”

  他指着玉牡丹,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这家伙,是想跟我们,切磋道法啊!”

  “行啊!这个我懂!”

  张之维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开始兴致勃勃地,挽自己的袖子。

  “来来来!别说师兄我欺负你!让你先出手!”

  “你想怎么‘快活’,划下道来,师兄我都接着!”

  玉牡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他那双媚眼如丝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错愕。

  他混迹风月,游戏人间,这么多年。

  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清奇的脑回路。

  切磋道法?

  他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还是说,这龙虎山下来的道士,都是些不通人情世故的木头疙瘩?

  玉牡丹的眼神,微微一沉。

  他感觉,自己,好像被……羞辱了。

  “这位道长,真会说笑。”

  玉牡丹脸上的笑容,重新变得妩媚,只是,那笑容里,多了一丝,冰冷的寒意。

  “奴家,一介戏子,手无缚鸡之力,哪里会什么道法。”

  “奴家会的,只有一些,能让男人,欲仙欲死的……**。”

  他说着,伸出猩红的舌头,轻轻地,舔了舔自己那鲜红欲滴的嘴唇。

  这个动作,充满了极致的诱惑。

  足以让任何一个定力稍差的男人,当场血脉偾张,失去理智。

  然而……

  “**?”

  张之维的眼睛,猛地一亮!

  “这个我也会啊!”

  他一脸兴奋地说道。

  “我们龙虎山,有一门绝学,叫‘龙虎大摔碑手’!练到高深处,别说是在床上,就算是在针尖上,都能打出一套完整的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