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不是旱鸭子,这种冰游体验也相当有经验。

  拿根芦苇当作呼吸口,至少能在水里面趴一个来小时。

  他就不信了这俩毛子能在岸边站一个来小时,不去换一个地方追他。

  他在水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听声音也是模模糊糊的。

  他只听见两个毛子追到了岸边,蛐蛐姑姑的不知道说着什么。

  紧接着是一阵凌乱的脚步声。

  毛子应该是动了。

  但他也不敢轻易冒头。

  刚开化的水冰凉,这回军大衣是真透了。

  他在水里一动不敢动,有几条小鱼从他的腰间游过,好奇地张望着他这个不速之客。

  李振国觉得有点痒痒的,有小鱼顺着军大衣的空隙游了进去。

  “不要咬我啊……”

  李振国心中默念。

  阿弥陀佛如来佛祖耶稣上帝的都祈祷了一遍。

  这可是生死攸关的时候,他不能掉以轻心。

  也希望这帮鱼能有点眼力劲儿不要乱动。

  好歹让他逃过这一劫。

  可这鱼儿哪里会听他的祈祷,他身上还粘着前几天打猎时留下的血腥味儿。

  鱼儿们把他误认成了一个巨型鱼饵。

  捕猎的天性让它们一个传一个地游过来准备蝉食李振国的肉体。

  “啧……”

  李振国万万没有想到这帮鱼还挺色,进了衣服就算了。

  竟然往那里咬!

  主要是痛啊!

  李振国差点痛得从水里冒出头去,但强大的意志力还是让他忍住了。

  他必须忍住。

  他可以确定岸上那俩毛子还没走。

  李振国也是一阵无语,这俩毛子怎么还不走?

  难不成追不到他就准备在岸边野炊吗?

  鱼儿们又不听话,一口口咬着他在水里浸泡的皮肤。

  疼痛感钻心钻脑。

  那俩毛子再不走,李振国就要忍不住了。

  这时候,一条鱼可能是抢不过自己的同类,干脆往上游。

  当它看到李振国的脑袋时,顿时眼前一亮。

  它也不知道那脑袋上都长着什么东西。

  它只知道挑最柔软的肉去咬总能找到饱餐一顿。

  于是,它毫不犹豫地盯上了李振国的嘴巴。

  李振国惊恐地看着那条鱼:“你不要过来啊……”

  鱼又哪里能听到他内心的呼喊。

  自顾自地游过去,一口咬住了李振国的嘴巴。

  芦苇也随之掉落!

  李振国瞬间无法呼吸,好在他及时反应过来,立马换气。

  水里微弱的波动引起了岸上两个毛子的注意。

  他们俩凑过去看那水面波光粼粼,有鱼儿游来荡去,似乎解除了危机。

  两个毛子站在岸边依旧攀谈着什么。

  李振国在水里鼓起腮帮子憋气,上面不通气下面有鱼在咬,真的要憋不住了。

  死毛子为什么还不走?

  李振国在心里头骂了他们祖宗十八代。

  可这么做也只起到了泄愤的作用,根本达不到让毛子走的效果。

  两个毛子还在聊,时不时发出几句骂人话。

  李振国都要崩溃了。

  这俩毛子真的不去看看自己受伤的那两个同伴吗?

  这么没有团队合作精神吗?

  而且什么话不能走远了聊,非得在这聊?

  李振国几近崩溃,可毛子依旧没有要走的迹象。

  他快要憋不住了,憋气憋得肺都要炸了。

  新鲜的空气就在他的头顶,他只要冒出头就能呼吸到。

  可他做不到!

  近在咫尺的空气,如今却像隔之千里。

  他感觉到他的肺在抗议,他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在抗议。

  他要崩溃了。

  难不成他不被这俩毛子弄死也要被这浅浅的河流憋死?

  又或者被不断涌过来的鱼群咬死?

  “天呐,怎么往那咬啊!”

  李振国这下真崩不住了!

  这帮鱼怕不是来占自己便宜的。

  刚咬了上面敏感部位又攻击下三路。

  穿越过来之后,他还没用上这高密武器呢。

  他可不能让它直接失去了所有机会。

  李振国终于忍不住了,心想干脆拼一把,反正怎么死都不能是这种死法。

  太丢人了!

  想到这,他突然从水中冒出头来。

  巨大的水花喷了两个毛子一身!

  砰的一声!

  李振国的枪响了,他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猜测到这一次是打中了。

  但至于打在了哪里,他就不知道了。

  既然已经暴露了,他必须得快速逃跑。

  李振国又一猛子扎进了水里。

  这一次,他没有潜伏而是快速的游动。

  幸亏上辈子他是科考队员,练就了一身有用但又没啥大用的技能。

  在水里潜伏游泳就是其中一个。

  水里,李振国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与世隔绝一样的空洞感让他一味地往前游。

  岸上的毛子失去了一个队友,气得直骂。

  他不管不顾地举起自己的**,疯狂向水里扫射。

  子弹爆炸在水面上激起层层水花。

  直到一抹红色晕染开了河流。

  他才满意地收了枪,拽着自己的队友,满意地离开岸边。

  几分钟后。

  李振国从水里冒出头来,他爬着上了岸,军大衣也被染成了红色。

  他坐在岸边。

  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用力挪动了自己受伤的大腿。

  鲜血还在往外喷发。

  他从兜里摸出来一瓶酒。

  幸亏呀,幸亏去大姑父家吃饭,大姑父给他拿了一瓶酒带在身上。

  他打开瓶盖猛猛灌了一口。

  咕咚一声咽下,身上暖和了许多。

  之后,他又喝了一大口,喷射在**上。

  他咬着牙,拿着**在腿中弹的位置上狠狠挖了一下。

  他不得不这样做,要不然子弹存留在身体太长时间之后就会破伤风感染。

  当然,如果这次他能顺利地活到明天早上。

  那么他也是要下山去打一针破伤风的。

  子弹被挖出来,他脸颊上的汗都滴答到地上去了。

  最后,李振国给受伤的腿做了一个简单的包扎。

  他努力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还好能走。

  或许是肾上腺素的刺激让他还能走。

  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他就算是爬也要爬到林间小屋去。

  否则今天晚上他带着一条满是血腥味儿的腿必然要被山里的野兽瞄上。

  至于剩下的那个毛子到底去向了何方,他也没心思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