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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和公鸡拜堂?

  阮允棠:?

  死嘴,在说什么?

  她想要起身却发觉自己动不了,想开口说话却又是一阵剧痛传来,倒让她和贺启洲紧紧贴合在一起,泪水不受控制地砸下。

  在外人看来,还以为她有多爱慕贺启洲,不忍心离开他一样。

  空气陷入死一般的寂静,众人膛目结舌地望着她。

  连贺启洲和宋清雪也呆愣在原地:

  阮允棠……这是唱的哪一出?

  不过很快贺启洲就回神,他嫌弃地一把推开她,脸上写满了畅快和得意:

  “来人,先将嫁妆给本世子抬进府,长嫂口出狂言,态度恶劣,便罚你跪在这里醒醒神。”

  说完,贺启洲牵过宋清雪的手,二人相依相偎地朝着喜堂走去。

  阮允棠瞪大双眼,如提线木偶般缓缓跪了下去,贺启洲脊背挺得更直了,他轻蔑地睨了她一眼。

  原本还以为碰上了个硬茬,原来是只纸老虎,区区**商之女,能入侯府是烧了高香,竟还敢给他甩脸子,最后还不是要跪着求他别赶她走?

  贺启洲和宋清雪进去拜堂,宾客们自觉无趣也跟了进去,很快,媒婆的叫嚷声便响起。

  “一拜天地……”

  门外。

  贴身丫鬟酥酥搀着阮允棠,眼里**泪:

  “姑娘,他们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奴婢替您委屈。”

  “老爷一定会为姑娘做主的,奴婢扶您起来,咱们回家去。”

  可阮允棠稍微一动,心里竟然油然生出一股愧疚感以及患得患失的不安,阮允棠咬紧下唇勉强起身,痛感登时愈演愈烈,她猛地喷出一大口血。

  “姑娘。”

  酥酥直接吓哭了,转身就要跑去找大夫,却被阮允棠一把拉住了手。

  她痛得瞳孔充血放大,尝试着从牙关里挤出一句话来:

  “是我的错……不该忤逆世子,但跪在这里会让侯府被议论,允棠日后绝不敢再、冒犯世子……”

  痛感当即消失殆尽。

  阮允棠咬紧了后槽牙。

  爹的……

  她看过那么多系统文,无一不是让主角如有神助,怎么到了她这里,反倒是用来限制和惩罚她?

  不过纵然如此,她也绝不可能按照原文的走向,重蹈覆辙。

  阮允棠擦去嘴角血迹,漂亮的桃花眼中闪过一道狡黠:

  “酥酥,咱们进去。”

  宋清雪和贺启洲已经拜完天地。

  看到阮允棠走进来的时候,贺启洲脸上浮现几分不悦,讽刺道:

  “谁准你起身进来了?你当这是在你家,会有人容你这般没规没矩吗?”

  阮允棠心里翻腾着怒火,但想到原书的人设【伏小做低、逆来顺受】,她深吸一口气,软声开口。

  “允棠也是为侯府考虑,世子爷许我的嫁妆入门,可却让我跪在外面,不知道的还以为世子爷是娶了我的嫁妆,不要我呢。”

  “你……”

  “好了。”

  坐于上首的定徳侯笑吟吟地起身走到她面前:

  “允棠说哪里的话,洲儿性子急,你切莫跟他计较,日后我们夫妇二人必然会将你当成亲生女儿般疼爱,既然进了门,还是先拜堂吧。”

  阮允棠冷眼望着他,定徳侯看上去亲和又慈爱,却殊不知今日这一切都是他策划。

  老奸巨猾还有极大的野心。

  第一步就是用她的嫁妆来充侯府的体面。

  阮允棠还未开口,贺启洲却忽然扶额,晃晃悠悠一幅难受至极的模样。

  “父亲,孩儿忽感不适……咳咳,恐怕不能再拜一次堂了,只能委屈长嫂先与公鸡拜堂。”

  他不露痕迹的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病歪歪地靠在宋清雪怀里:

  “想必长嫂应该不会怪罪弟弟吧?”

  阮允棠秀眉上挑,被气笑了。

  还真是老太太喝粥。

  无耻。

  但她,本也没想拜这堂。

  很快,贺启洲身边的小厮便抱来一个‘咯咯’叫的公鸡塞给媒婆,媒婆见风使舵,一把抓过公鸡站到新郎官的位置。

  掐着嗓儿喊:“夫人,请吧。”

  “不急。”

  阮允棠在宾客里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尚书令的身上,她盈盈一拜:

  “大人,听家父说南疆与北疆战事不断,军粮吃紧?”

  这话虽然和今日婚事无甚关系,但她开口问了,尚书令只得硬着头皮点点头:

  “是。”

  “既然如此,允棠愿意捐出半数嫁妆充国库,爹娘从小告诉我,无国哪里来的安稳日子,任何时候都要以朝廷为重,允棠可以拮据些,但前线的战士饿不得肚子。”

  众人哗然。

  尚书令眼眸倏然亮起,明显激动非常:

  “夫人此话可当真?”若是如此的话,燃眉之急便可迎刃而解。

  阮允棠莞尔一笑:“当然。”

  感觉到腹腔内又有丝丝痛感传来,她急忙又补上一句:

  “公婆和世子都是忠君忠国之辈,自然比我更加有气魄,我不过是做了公婆想做却尚未做的事情。

  先赢了个好名声。

  即便是今日允棠将所有嫁妆都捐出来,想必公婆也不会苛责我。

  对吗?”

  定徳侯掐紧拳头,好不容易进了他侯府的银钱又要搬出去一半,他的心都在滴血。

  但众目睽睽之下,他哪里有说‘不’的余地。

  阮允棠分明是故意的。

  定德侯声音从牙缝中挤出:

  “当,然。”

  “这便是了,另外允棠和侯府也不需皇上封赏什么,如此方可显出允棠和侯府一心为国的真心。”

  尚书令大喜,连赞阮允棠几句,又道:

  “那我即刻命人去抬,想必皇上知晓定然会龙颜大悦,侯府公而忘私、国尔忘家,日后必当前途无量。”

  定徳侯干巴巴地笑了两声,后槽牙都险些咬碎:

  “尚书大人谬赞,借您吉言。”

  尚书令走后,贺启洲愤然冲上前,一巴掌甩在阮允棠脸上。

  阮允棠早有预料,顺着他扇过来的方向先一步摔倒在地。

  捂着脸,泪盈盈地望着他:

  “世子为何打我?难道是不想将嫁妆捐出去吗……那允棠去找尚书大人要回来就是了。”

  贺启洲被气蒙了,他指着阮允棠,恶狠狠地怒骂:

  “捐也该是爹娘与本世子捐,哪里来你说话的份?

  做事之前竟然不先同夫君和公婆商议,这侯府如今是你当家作主了?”

  “侯府怎么会娶了你这么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