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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四章 是傅家对不起你(4)

  “我自己能有什么办法?”

  徐莉莉绝望地说。

  “我哥现在恨不得打死我,根本不会帮我!”

  林静娴微微一笑,压低声音。

  “你哥镇不住,那就找能镇得住你哥的人啊。徐家总还有疼你的长辈吧?比如……你那位一直很宠爱你的姑婆?她老人家在家族里说话,连你爸都要掂量掂量吧?”

  徐莉莉眼睛猛地一亮!

  对啊!她怎么忘了姑婆!

  那位年轻时雷厉风行,在家族中威望极高的姑婆,从小就最疼她!

  只要姑婆出面,徐茂算什么?整个徐家都得听姑婆的!

  “静娴姐,你说得对!”

  徐莉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脸上重新燃起扭曲的斗志。

  “我这就联系姑婆!我一定要让江岁年那个**人付出代价!”

  林静娴满意地看着徐莉莉被她重新点燃怒火,柔声叮嘱。

  “要小心些,别留下把柄。需要什么帮助,随时告诉我。”

  她满意地看着徐莉莉眼中重新燃起的恨意,知道这把刀已经磨利了。

  接下来,她只需要在适当的时候轻轻推一把,就能让这把刀精准地刺向该去的地方。

  至于徐莉莉会不会因此万劫不复——那从来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

  晨光熹微,透过傅家老宅餐厅的雕花窗棂,在光洁的红木餐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江岁年坐在桌前,小口喝着面前的白粥,对满桌精致的小菜几乎未动分毫。

  昨夜,因为天色太晚,她被傅老爷子强留宿下。

  此刻,傅沉坐在主位,视线若有若无地锁在她身上。

  他面前摆着一份刚刚空运到的晴王葡萄,这是厨房按他昨夜的吩咐,特意准备的。

  “吃点这个,很甜。”

  傅沉将水晶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语气试图轻松,却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意味。

  “你太瘦了。”

  江岁年眼皮都未抬,仿佛没听见,继续小口喝着寡淡的白粥。

  傅沉下颌线微绷,耐着性子,用银叉叉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直接递到她唇边。

  声音压低,带着点诱哄,也带着他惯有的霸道。

  “张嘴,尝尝。”

  江岁年猛地偏头避开,放下粥碗,抬眼看他,目光清冷如霜。

  “我吃饱了。”

  “吃这点猫食就叫饱?”

  傅沉放下银叉,发出清脆的声响,眼底掠过一丝烦躁。

  “还是说,现在连我给你的东西,都让你难以下咽了?”

  “是。”

  江岁年回答得毫不犹豫,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角,站起身。

  “所以,不必费心。”

  见她起身欲走,傅沉立刻跟着站起来,高大的身影带着压迫感。

  “去哪,我送你。”

  “不用。”

  江岁年拒绝得干脆利落,拿起自己的包。

  “我叫的车已经到了。”

  “取消。”

  傅沉命令道,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强势。

  “我送你。”

  江岁年用力想甩开,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抬头,迎上他深邃的眼眸,里面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暗流,但她不在乎。

  江岁年的嘴角扯出一抹冰冷弧度。

  “傅沉,现在没有观众,你大可不必摆出这副情深义重的样子。”

  “江岁年!”

  傅沉被她话里的刺扎得心头火起,声音沉了下来。

  “你一定要这样跟我说话?”

  “那你希望我怎样跟你说话?”

  江岁年毫不退缩地反问,眼神里是彻底的疏离和厌倦。

  “像以前一样对你唯命是从,还是像林静娴那样对你温言软语?抱歉,我学不会。”

  她再次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手腕上留下一圈淡淡的红痕。

  她不再看他,径直走向玄关。

  傅沉看着她决绝的背影,胸口那股闷气几乎要炸开。

  他几步追上去,在她伸手开门前,猛地将门按回去,手臂撑在门板上,将她困在自己与门之间。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俯身,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畔,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和一丝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狼狈。

  似乎只有在江岁年面前,他才会如此失控。

  江岁年背对着他,身体僵硬,却没有回头,声音冷得像冰。

  “让开。”

  “不让!”

  傅沉逼近,几乎贴着她的后背,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他话音未落,江岁年忽然猛地抬起脚,细高的鞋跟带着全身的重量,精准地狠狠踩在傅沉的皮鞋脚背上!

  “呃啊——!”

  傅沉猝不及防,剧痛从脚背瞬间窜上天灵盖,痛得他闷哼一声,下意识蜷缩身体,撑在门上的手臂也瞬间卸了力。

  江岁年趁此机会,毫不犹豫地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傅沉单脚跳着退后两步,靠在墙上,倒**冷气,看着那个狠心的女人消失在门口,脚背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额头冒汗,心里更是堵得发慌。

  “啧。”

  一声轻嗤从楼梯方向传来。

  傅沉回头,见傅千秋不知何时已站在那,脸上带着洞悉一切的了然和几分看热闹的打趣。

  “爷爷。”

  傅沉收敛了神色,语气却难掩烦躁。

  傅老爷子慢悠悠地踱步下来。

  目光扫过桌上那碟几乎未动的葡萄,又落在孙子那张写满郁闷和挫败的脸上,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调侃。

  “我说什么来着?强留不住。看看,非但没把人哄好,还把人气跑了。傅沉,你这追老婆的手段,可真够出息的。”

  傅沉被自家爷爷说得脸更黑了,梗着脖子反驳。

  “谁追她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傅千秋打断他,在餐桌主位坐下,端起佣人刚奉上的参茶,慢条斯理地吹了吹。

  “只是看不惯她不理你?只是受不了她把你当空气?臭小子,你这分明就是栽了!还嘴硬!”

  老爷子的话像针一样,精准扎在傅沉最不愿承认的地方。

  他烦躁地扒了下头发,无法反驳。

  是啊,他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一个女人的冷脸了?

  可偏偏对着江岁年,他所有的冷静自持都见了鬼。

  “你这丈夫当得,连自己老婆的心都摸不透,让她宁可自己打车,也不愿跟你待在一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