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疯狂点头。

  老二:“你这个**,你以为他夸你呢?”

  四个人甩锅半天,也没找出谁该背锅,最后一合计,还是让他爸去跟**低个头。

  张立江不愿意低头,看着两天没洗的脏衣服臭袜子臭鞋,还有不合口的将就饭……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大早。

  陈愿睡到七点半才起来,她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的。

  打**门,张立江那张老菜帮子站在门口,她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

  张立江看到门开,尴尬地咳嗽几声。

  然后堵在门口酝酿一番,拉下老脸说:“陈愿,你赢了,我认输。”

  陈愿警惕地看着他,“干什么?想装傻赖账是吧?没门,拿钱来!”

  “你眼里就只有钱是吧?”他自以为的感恩戴德的画面没出现,反而被陈愿认为他别有所图,张立江一口气憋在心头,怒目而视,“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

  “我说我认输,我服了你了陈愿,都一把年纪了,还耍脾气,也就是我,换做别人早把你打得皮粘杆子上了,快点去把我的衣服洗了。”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认输我就要屁颠屁颠地继续给你当老妈子吗?我今年才四十二,到你嘴里就成了一把年纪,你还比我大几岁,你是什么?老不死的啊?”陈愿给了他一巴掌。

  张立江咬紧后槽牙。

  他这回是真生气了。

  作为老师,与各种学生打交道多年,他身上早就沉浸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更别提他这会儿动了怒。

  “陈、愿,你别给脸不要脸,这几天你已经闹得够多了,我看在孩子份上,才没跟你计较,你别再不识好歹了。”

  “我告诉你,我只跟你低这一次头,你要是还拿乔,以后我可不会……”

  “滚吧你,大清早的少给我添晦气。”陈愿推开他,“赶紧把200块钱给我。”

  哐当——

  老二房间的门粗暴地打开。

  “妈!这都七点半了,你怎么也不叫我起床啊,我上班都要迟到了。”老二一边着急忙慌地穿裤子,一边皱着眉头埋怨道:“昨晚我都没吃饱,还想着今早让你蒸点面皮呢,真是的,这下哪还有空吃早饭啊,你给我拿两包子吧,我垫吧垫吧得了。”

  “我要不顺便也替你把班一上?自己懒睡过头,朝我发脾气,我是你的出气筒啊?觍个脸想吃面皮想吃包子,你当你是皇帝呢?”

  陈愿劈头盖脸一通骂。

  老二迷迷瞪瞪的脑子瞬间清醒了,转头看向一旁的他爸。

  昨晚不说好了跟**道歉吗?

  “看我干什么!”张立江也一肚子的火,“我又没权利处置你妈蒸的包子。”

  得。

  没哄好!

  拿他撒什么气啊!

  老二乖乖站好,委屈巴巴道:“妈,咱家就我交了二十,我还不能让你做点我爱吃的吗?”

  陈愿骂道:“你交的是伙食费,不是老**买命钱。”

  听到陈愿又发火了,老大老三和张月都从房间里乖乖出来。

  陈愿看见老大,“你来得正好,家里不养闲人,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想清楚你以后到底要干嘛,你要是非想去美国的大学,你就自己想办法攒学费,咱家没那条件办那洋事,你也别打我的主意,你要是不上学,就赶紧去找工作,每个月交十二块钱伙食费。”

  老大不甘心地说:“我考上那么好的大学我为什么不上。”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别吸我血!我把你养到22,已经够对得起你了。”

  老大攥着拳头低下头。

  陈愿又看向老三。

  老三立刻表态:“妈,我念书,我把书读烂!”

  昨天他干苦力干得够够的,他可不想没文凭,以后只能卖苦力。

  陈愿张了张嘴,实在没什么训的,就说:“说你几遍了,让你剪头发剪头发,再让我看见你留着那长毛,我就直接给你剃个光头。”

  老三伸出双手,“妈妈,我没钱。”

  本来**给他的零花钱还有三块,这不昨天吃饭都贴进去了嘛。

  “没钱找你爸要,他是死人啊?”

  张立江说:“我没钱,昨天我给你贴了十块钱,哪还有钱。”

  “……”

  哇!

  他不想剃光头啊!

  郑小云笑眯眯地说:“妈,你消消气,我知道这些年你为这个家操碎了心,……”

  陈愿翻了个白眼,她抬手打断郑小云的话,“行了,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有话直说。”

  “妈,这次你真误会我了,你眼睛受了伤,暂时也没法上班,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你干脆回家享福,带带小宝,享受天伦之乐,你的工作就让我替你去干。”郑小云说。

  陈愿反问:“你替我干?你懂车工吗?你干过切割零件吗?你能把误差控制在毫米之内吗?”

  她拿六十六块钱工资,是因为她是厂里唯一一个高级车工。

  上辈子郑小云顶了她的工作,却没有那个技术,厂长看在她的面子上,让她干了三个月,可她却一点长进都没有,干报废无数零件,车出来的东西肉眼可见的数据不对。

  后来,她被厂长调到了其他岗位,一个月只有三十来块钱。

  她怨恨自己藏私,不把车工的技巧教给她。

  又怪自己没用,只是个技术手,没本事当管理层,不能让她坐在办公室喝茶看报纸。

  而她也因为早退,没有退休工资,老了才会被他们嫌弃。

  她要是再信郑小云的话,那才是蠢的无可救药!

  郑小云对自己十分自信,笑道:“哎呦妈,这有什么难的,你一个小学二年级文凭的人都能干,我可是初中生,肯定比你干得更好。”

  这回陈愿没有骂她,而是采用了迂回战术。

  “按说等我年龄大了,这工作肯定是传给儿子的,问题是我有三个儿子,我给你,这老大和老三能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