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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五十七章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于此,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寿礼。

  然而随着盒子的打开,先是一阵鸦雀无声,而后就是议论纷纷。

  众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看着喻安莘。

  应梦珠和喻安莘也愣住了。

  应梦珠记得很清楚,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在车上时喻安莘还专门打开盒子给她看过,里面是一尊羊脂白玉的观音像,雕工精美,非常漂亮。

  然而现在,盒子还是盒子,里面放着的东西却已经变成了一座钟。

  上个世纪的风格,做工也很精致,看得出来价值不菲。

  但廖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谁这么不长眼,送一座钟来当做寿礼?

  尤其海城这地方的人非常迷信,这个节骨眼上送钟给廖家老爷子,跟送终有什么区别?

  老爷子脸色当即就不太好看了,但他到底是长辈,只能忍着脾气,廖莎就不一样了,当即质问:“喻小姐,你这是在诅咒我爷爷吗?!”

  喻安莘立刻道:“东西应该是拿错了,这是误会……”

  廖莎略一思索,“我早就听说喻叔叔拍下了一尊观音像要送给爷爷,喻叔叔不可能跟爷爷开这样的玩笑。那么喻小姐……”

  她盯着喻安莘:“这是你的意思?”

  “我诚心诚意来为廖爷爷祝寿,怎么会送这样的礼物诅咒他?”

  廖老爷子也道:“我们和喻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相信他们不会做出这种事。”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廖莎说:“有人把里面的东西换了。”

  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因为盒子还是喻家的那个盒子,不存在拿错的可能。很明显是有人蓄意为之。

  但有谁需要这么处心积虑地掉换寿礼?

  喻安莘还以为她会向自己发难,没想到她竟然主动说出了另一种可能,便道:“肯定是有人把东西换了。”

  廖莎道:“寿礼是喻小姐带来的,还请喻小姐仔细想想,这一路上,是否有人动手脚?”

  “我自己开车来的,不可能……”

  廖莎勾了下唇角,“可是喻小姐车上还有别人,不是吗?”

  应珏装模作样地一捂嘴,“哎呀,梦珠你是跟喻小姐一起来的吧?难道你因为之前和莎莎姐之间的不愉快,所以怀恨在心,调换了喻家的寿礼,以此来诅咒报复莎莎姐?”

  她这话逻辑自洽,有理有据,慕璘说风凉话:“应小姐,喻小姐可是你的好朋友,你就这么对她?”

  喻安莘道:“这件事跟阿珠没有关系!不可能是她!”

  廖莎寸步不让:“ 不是应小姐,那就是喻小姐你想诅咒我爷爷?!”

  “我……”

  喻安莘咬紧了牙。

  现在她才知道什么叫做被人架在了火上烤。

  廖莎的意思很明显,要么你把责任全部推给应梦珠,要么就是你喻家想要诅咒我爷爷,总得认一样。

  周围人窃窃私语:

  “天呐,这大好的日子怎么会出现这么晦气的事……”

  “难怪以前喻家都不让这什么大小姐出来呢,第一件事就办成这样。”

  “以前我就奇怪,为什么喻剀对没血缘的继子更器重,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嘛。”

  “你们别胡说,照我看多半就她那朋友干的,时尚峰会我也在,两人确实起了冲突。”

  “应梦珠是谁?没听过这号人物啊。”

  “噫,她你都不知道?就是柏先生那个……你懂的。”

  “难怪干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觉得有柏先生撑腰就可以为所欲为?她也不想想看,廖家要是真跟陆家联姻,有了这门姻亲,柏先生看在陆小姐的面子上也不可能对廖家动手啊。”

  “要不怎么说这些小女仔没见过世面,得志便猖狂呢?”

  “……”

  声声议论里,喻安莘抓住了应梦珠的手。

  不论如何,她不可能让应梦珠背这个黑锅。

  应梦珠却对她轻轻摇头。

  现在喻安莘好不容易凭借着愧疚让喻剀愿意对她委以重任,决不能功亏一篑。

  “这件事跟喻安莘没关系。”应梦珠道。

  “这么说,是你干的?”廖莎横眉立目:“应梦珠,之前时尚峰会我是骂了你两句,但受害者分明是我,你就因为这种事来搅合我爷爷的寿宴?”

  应梦珠道:“我只是说跟喻安莘没关系,不代表就跟我有关系。”

  “不是你就是她,还有别的可能性吗?”

  “当然。”应梦珠说:“寿礼拿来廖家后,是廖家的人在负责保管。”

  廖莎冷笑:“你是说是我家的人换了寿礼?简直荒唐。”

  “是啊,梦珠。”应珏慢慢道:“难道廖小姐还会诅咒自己的爷爷不成?”

  应梦珠手指蜷缩了一下。

  她可以百分百确定是廖莎动的手脚。廖莎也是真心狠,为了设计她,搅乱亲爷爷的寿宴也在所不惜。

  但这只是她的猜测,并没有证据。

  旁人也不可能相信这事儿是廖莎干的。

  在别人的主场,想要调查搜证,几乎是不可能的。并且她此刻孤立无援,没人能帮她。

  应梦珠下意识地想,如果是柏谕,他会怎么做?

  “廖小姐。”应梦珠抬起头,“我没法证明是廖家的人换了寿礼,你也没法证明是我换了寿礼,不是吗?”

  “应小姐还真是伶牙俐齿,只可惜,我觉得你就是在蓄意报复。”廖莎抓起旁边侍应生托盘里的酒杯,抬手就把一整杯酒全部泼到了应梦珠脸上,冷笑道:“做出这种事,我要是不给你个教训,旁人还以为我廖家好欺负呢!”

  红酒打湿了应梦珠的头发,顺着脸颊往下滴落,狼狈不堪。

  人群低呼一声,心想廖小姐真是好跋扈,直接就泼了人一脸的酒,这跟当众扇应梦珠一巴掌也没有区别了。

  喻安莘忙要给应梦珠擦擦脸,陆星洲蹙眉道:“莎姐,你这样未免也太武断了。她没必要做这种事。”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泼懵了,应梦珠好几秒钟都没有任何动作。

  她满脑子都是柏谕教过她的——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所以应梦珠回过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也拿了一杯酒,兜头泼在了廖莎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