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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看清他是如何出手的。

  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

  下一刻,张宁的手,已经铁钳一般,死死扼住了刘鹤的喉咙,将他整个人都提离了地面。

  刘鹤一百四五十斤的身子,在张宁手里,就像一只被捏住了脖子的小鸡,双脚在空中乱蹬,一张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成了猪肝色。

  “嗬……嗬……”

  他想要求饶,却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挣扎声。

  周围的所有人,全都吓傻了。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张宁竟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对一个什长下杀手。

  “这就是不服从命令的下场。”

  张宁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

  他手臂微微用力。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响起。

  刘鹤的脑袋,无力地垂了下去。

  张宁随手一扔,像扔一件**一样,将刘鹤的尸体,扔在了地上。

  整个营地,死一般的寂静。

  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那具尸体倒地时发出的沉闷声响。

  张宁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尤其是那剩下的三名什长。

  “现在,还有谁觉得,我的命令,有欠妥当?”

  那三名什长吓得浑身一颤,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

  “我等不敢!”

  “我等誓死听从校尉大人号令!”

  其他的兵卒,也如梦初醒,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跪倒在地,生怕慢了一步,就会落得和刘鹤一样的下场。

  “参见校尉大人!”

  “我等愿为大人效死!”

  山呼海啸般的声音,在营地上空回荡。

  这一刻,再也没有人敢对张宁的命令,有半分质疑。

  张宁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走到冯彪身边。

  “你来监督。”

  “是!”

  冯彪深吸一口气,看着张宁的背影,眼神里充满了狂热。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东营,才算是真正姓了张。

  接下来的三天,整个东营,变成了一座人间炼狱。

  一百多名兵卒,被分成了两拨,进行着永无休止的搏杀。

  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只有最原始,最野蛮的对砍。

  每天都有人倒下,每天都有人重伤。

  但,没有人敢停下。

  因为在训练场旁边,刘鹤那具已经开始腐烂发臭的尸体,就挂在一根高高的木杆上,像一个沉默的稻草人,冷冷地注视着他们。

  而张宁,则像一个不知疲倦的魔鬼,亲自下场,将那些表现最差,最懦弱的兵卒,一个个打得筋断骨折。

  他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一个道理。

  在这里,你不对敌人狠,就要对自己狠。

  否则,死的就是你。

  令人惊奇的是,在如此高强度的训练下,竟然没有一个人死去。

  每当有人重伤倒地,张宁都会用一种不知从哪弄来的药膏,涂抹在他们的伤口上。

  那药膏效果神奇,再重的伤,不出半日,便能结痂愈合。

  到了第三天傍晚,当张宁宣布训练结束时。

  所有人都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的一般,浑身是伤,精疲力尽地瘫倒在地。

  但他们的眼神,却和三天前,截然不同了。

  那是一种狼的眼神。

  一种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对杀戮和胜利,充满了渴望的眼神。

  张宁看着这支被自己亲手锻造出来的队伍,嘴角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

  他走到众人面前,朗声宣布。

  “今晚,所有人吃肉,喝酒!”

  “明日,随我去会一会西营的弟兄们!”

  “吼!”

  压抑了三天的兵痞们,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

  夜色降临,东营内篝火冲天,肉香四溢。

  张宁没有和那些兵卒一起狂欢,他回到了自己的竹楼。

  李婉玲早已准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衣物。

  她看着张宁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伤口,眼圈一红,心疼得说不出话来,只是默默地为他擦拭着身体。

  张宁任由她施为,享受着这难得的温存。

  “婉玲,明日之后,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

  李婉玲擦拭的手微微一顿。

  “去哪里?”

  “千总大营。”

  张宁没有隐瞒。

  “我需要更强的实力,更大的权力,才能在这乱世之中,真正护你周全。”

  李婉玲没有再问,只是点了点头,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背上。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哪怕是天涯海角,我也跟着你。”

  张宁的心,微微一暖。

  也就在这时,他脑海里那个冰冷的声音,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叮!】

  【绑定女人:李婉玲】

  【对宿主产生绝对的依赖与追随之心,系统奖励贡献值20点!】

  【当前贡献值:60/100】

  张宁心中一动。

  转过身,将李婉玲紧紧抱在怀里。

  窗外,耶律倾颜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她看着那个在战场上如同魔鬼一般的男人,此刻却展现出如此温柔的一面,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想起了张宁白天对她说的那句话。

  再凶的猛虎,只要给他戴上枷锁,也能变成听话的看门犬。

  自己,就是那头被他戴上了枷锁的猛虎吗?

  她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这个男人的手段,实在太可怕了。

  他不仅能征服战场,更能征服人心。

  就在这时,张宁的目光,穿过窗户,与她遥遥对视。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带着一丝玩味的笑意,仿佛在说。

  下一个,就轮到你了。

  耶律倾颜心头一颤,脸颊竟不受控制地微微发烫,连忙别过头去。

  第二天,清晨。

  当第一缕阳光洒在东营的土地上时,一百二十名东营士卒,已经全副武装,整齐列队。

  他们一个个身形挺拔,杀气腾P腾,再无半分之前的懒散与畏惧。

  张宁一身玄色甲胄,翻身上马,目光扫过自己的兵。

  “出发!”

  一声令下,一百二十骑,如同一道黑色的洪流,朝着约定的会操地点,奔涌而去。

  会操的地点,设在东西两营之间的一片开阔的平原上。

  当张宁率队赶到时,马奎和他的西营士卒,早已等候多时。

  西营的阵列,果然名不虚传。

  一百二十人,列成一个整齐的方阵,鸦雀无声,只有一面绣着狰狞狼头的黑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一股彪悍而血腥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满脸横肉,身材魁梧得像一头熊的壮汉,骑在一匹高大的黑马上,越众而出。

  他没有穿甲胄,只是赤裸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虬结的肌肉,几道狰狞的刀疤,像蜈蚣一样盘踞在他的胸膛上。

  正是西营校尉,马奎。

  他看着张宁身后那支同样气势不凡的队伍,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便是毫不掩饰的轻蔑与杀意。

  “你就是张宁?”

  他的声音,如同两块铁石在摩擦,粗粝而刺耳。

  “三天时间,就能把东营那群废物,**成这个样子,你,确实有几分本事。”

  他话锋一转,咧开嘴,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

  “不过,在我马奎眼里,废物,永远都是废物。”

  “今天,我就让你亲眼看看,你的兵,是怎么被我的狼崽子们,一个个撕成碎片的。”

  话音落下,他猛地举起手中的一柄开山大斧,向前一指。

  “西营!”

  “吼!”

  他身后的方阵,爆发出惊天的怒吼。

  “告诉他们!”

  “谁,才是这东南防线,真正的王!”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