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回享福命,炮灰长媳夫贤妻贵 第三十章 医治

小说:夺回享福命,炮灰长媳夫贤妻贵 作者:云清浅 更新时间:2025-11-04 13:23:57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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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去扑鼻而来的是比外面还浓的恶臭。

  中间一张简陋的木板上,平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油灯的光,映着卫十二满是血痂、脓液和污物的脸,胸口衣物早已被剪开,塌陷碎裂的胸骨,狰狞外翻的骨茬。

  溃烂的创口里,脓血混合着暗黄色腐汁缓慢向外渗出。

  一只断箭的残骸深深嵌在血肉之中,尾部几不可见,四周血肉已呈死黑色。

  【发现致命**性胸廓损伤:伴有气胸、肺组织及脏器污染暴露、坏死性化脓感染!】

  【‘望诊扫描’启动中……警告!伤口深度发现多重耐药菌株!】

  【宿主当前精神值降至临界点(9%)!强撑可能导致永久损伤!警告!】

  一股寒气,从玉佩里窜入她心口。

  她呼吸骤停,眼前陡然发黑,脚下踉跄,差点栽倒。

  【警报!空间异动!未知能量强行连接!玉佩在强制汲取宿主残留气运!气运值—5!当前气运值:—104!警告!气运值过低将引发现实层面厄运反噬!】

  是伪天道发现她了?

  卫十二垂死一刻,这狗东西想彻底吸**的气运喂给那个残破的空间!

  卫十二发出微弱的痛呼,眼皮抬起一条缝隙,混浊的目光茫然地落在李梵娘身上,已无焦点。

  李梵娘闭了闭眼,压下铁锈味和心口的绞痛。

  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抬一盆滚沸的水来,”

  她语速极快。

  “要烧透!烈酒!多多益善!再给我干净棉布,有多少拿多少!”

  李梵娘环视帐内杵着的几个满脸不忿的军医。

  “你们几个还站着做什么?手上若有烧刀子酒,全给我留下!其余人,清开周遭杂物,火烛靠近!”

  一个年轻些的军医忍不住低嗤:“装模作样!”

  “按她说的做!”

  疤脸恶狠狠的扫过帐内每一个人。

  “快去!谁再啰嗦半句,军法处置!”

  碍于他凶威,帐内一片混乱的脚步声。

  热水,烈酒,成沓的粗白棉布被迅速送来。

  李梵娘不再理会任何人,快步走向卫十二身侧。

  她用热水淋透双手,刺灼得指尖泛红。

  又取过一柄小刀,在一盏燃烧的烈酒上反复燎烧至刀锋微微发红。

  深吸一口气俯下身,稳稳捏住那深陷皮肉中箭矢尾端的凸起,左手执刀,顺着箭杆刺入的方向,极其精准地沿骨缝切口。

  “住手!”

  白须老军医失声叫道。

  “如此深创,贸然取箭必会大血崩而死!”

  刀落如闪。

  刀尖贴着朽烂的骨头与脓痂深处嵌死的箭矢,巧妙划开黏连的部分,手腕一旋一挑。

  “叮!”

  一枚乌黑变形、粘满污血的断箭簇被刀尖稳稳挑出,抛入旁边的铜盆中。

  没有预料中的鲜血喷涌!

  只有创口深处细微的沁血。

  李梵娘刀尖不停,迅速挑开那些碍事的腐皮、死肉和凝固的脓痂,手法轻快得近乎残影。

  动作行云流水,竟带着一种奇异的的美感。

  帐内死寂。

  几个军医脸上的不忿和轻视僵住,满脸震惊与错愕。

  疤脸紧绷的呼吸略微一顿,眼中凶光稍敛,死死盯住她的双手和卫十二的创口。

  李梵娘眼底一片冷漠。

  她抓过一大团棉布,用烈酒浸透,压进卫十二胸廓深处狰狞的伤口。

  烈酒灼烧腐肉的声音嘶嘶作响,脓血浸透了厚厚的棉布。

  一块接一块,浸泡烈酒的棉布包裹着大片的污秽被扯出,丢开。

  不知换了多少盆水,多少酒,地上堆满了血污脓水浸透的布团。

  卫十二胸口塌陷处的黑红血痂脓浆渐渐褪去,露出了下面的狼藉破碎的创口。

  血肉终于暴露出来。

  李梵娘终于停手,额发被汗水完全打湿,脸色比死人好不了多少。

  她微微喘息着,将卫十二塌陷胸骨旁的几块碎裂骨茬强行正位,用棉布条紧紧压实捆缚固定。

  疤脸上前一步。

  “怎样?卫统领他……”

  李梵娘缓缓直起身,沾满血污的手带着颤意。

  “两个时辰……”她声音嘶哑,嘴唇干裂。

  “再给我两个时辰……备上纸笔,我说药方!”

  帐帘被风猛地吹开,山岗林深处,一道身影紧握弓箭。

  “乌头、鬼箭羽各三钱焙干研末备用!重楼、三七……”

  李梵娘语速急促,喉头火辣辣地疼。

  帐内军医起初还带着习惯性的轻蔑聆听,但当那一个个药名连着精确的剂量和炮制手法报出时,空气凝滞。

  这乡野妇人……竟真懂?!

  而且开出的中药配伍,狠!

  正当中年军医挣扎,犹豫着是否要质疑乌头用量时,帐门处光线陡然被一道颀长身影遮挡。

  疤脸最先反应过来,脸色瞬间煞白如纸,噗通一声单膝跪地,头颅垂下。

  “属下该死!惊扰殿下!”

  【危险个体接近!】

  系统的警报响起。

  她身体微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七皇子李珩。

  面容俊美,一双凤眸深不见底。

  目光扫过满帐噤若寒蝉的军医,最后落在那个唯一站立、背对他开方的女子身上。

  “人呢?”

  李珩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疤脸额头冷汗浸出。

  “殿……殿下!属下已将医治卫统领的李氏请来!她……她说还有两分把握能救!刚清除污秽,正要用药……”

  “两分?”

  李珩目光划过卫十二被清理过之后覆着棉布的伤口,又移向那个终于转过身来的女人。

  李梵娘抬起眼睑。

  那一瞬,她看清了这位即将改变她命运轨迹的年轻皇子。

  金尊玉贵之下,是挥之不去的阴鸷与疲惫,以及……对他人生死的漠然。

  “殿下,诊金未付,令谕未消,民妇尚在救治。清创已毕,需行针封脉,阻邪毒攻心;配药煎服,激发脏腑残余元气。容我继续治病。”

  她没有解释所谓的“两分”从何而来,也没提任何条件,只是陈述事实。

  李珩的目光在她脸上停顿了一瞬。

  是她?

  就是杜兰香那疯妇口中该死的妖孽?

  在他心腹性命危殆,所有军医束手无策宣告死亡时,能冷静医治的女人。

  那个被杜兰香指控夺了她玉佩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