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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有意思的是,皇上没有处置五皇子。

  宫变失败后当天晚上,五皇子在朔州,反手杀了太尉!

  白天刚被一众御林军刀剑相向的皇帝,迟迟没有下旨捉拿五皇子。

  当天晚上,晋王在御书房,与皇上谈到深夜。

  晋王出宫的时候,牧怀风还在值夜。

  牧怀风特地上前,谢过白日里,晋王妃对陆招娣的护佑。

  晋王薄唇微微勾起:“听说你失忆了。”

  牧怀风不动声色,等着说后面的话。

  “难怪你把东西送过来,就没有下文了。好在我不放心,特意来确认。”

  牧怀风心中微动:“所以,东西在您那?”

  晋王笑得亲和:“这份礼物,很有诚意。”

  牧怀风终于松开心中的结,拱手:“王爷喜欢就好。”

  晋王刚放下车帘,忽地又想起一件事情,掀起帘子,定定地看着牧怀风:“此前没有人能给陆老板下毒,怎么这次,安王妃中毒了?陆老板没拦着她?”

  晋王妃挺喜欢安王妃的,所以晋王留意,特地问一句。

  牧怀风没想到,晋王也知道琉璃公主就是陆招娣的事情。

  晋王见牧怀风装傻,他直言:“黑甲军的药材,也不少也是暗地里从陆氏药材行买的,所以顺带查了陆老板。”

  后面牧怀风送信杜轻云和内侍的信件过来,兹事体大,晋王自然是要查清楚的。

  牧怀风释怀:“招娣现在是南朝的公主,有些事情不好直接提醒,谢宗主就在附近,安王妃定是无恙的。”

  晋王略一思索,觉得这理由也说得过去。

  他又说道:“今天你们都受惊了,过两日我去内务府寻些好东西送你们,专心等着,莫要离京。”

  晋王离开的时候,特意倾身,重重地拍了一下牧怀风的肩膀。

  牧怀风郑重点头。

  北线边防似乎有些动静,左右不过两三天就能有消息。

  晋王是让他万不可离京。

  现在太尉被五皇子临阵杀死,东北防线只有五皇子在,此时牧怀风万不可离京。

  而且,不仅仅是五皇子的事情。

  清晨,牧怀风回府,谢承安在屋里等着他呢。

  牧怀风见谢承安睡在自己床上,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谢宗主怎么不回去休息?”

  “等你呢。”谢承安揉揉眼睛,困得几乎睡不着,“你不是失忆了嘛,昨天药喝了吗?”

  “喝了。”昨晚他在布置御林军防守巡逻的事情,牧家的护院送来的。

  “行,”谢承安从床底拖出药箱,“再扎两针,包好。”

  等牧怀风睡着,谢承安收起银针,秦钰担心地问牧怀风什么时候能醒。

  “看情况吧,明天不要叫醒他,等他自己醒来。”

  秦钰尽忠职守地坐在门口,连一刻都没有离开。

  第二天,谢承安告诉陆招娣,今日牧怀风定能恢复记忆。

  陆招娣立刻来牧家,牧怀风还没有醒。

  秦钰在院门口堵着陆招娣。

  “将军在休息,不方便见客。”

  陆招娣点头:“我在院里等着就是。”

  然而秦钰根本不让:“公主请回吧,将军不知何时才会醒,在这里等着,也没有用。”

  陆招娣奇怪:“秦护卫今日怎么了?”

  秦钰面色尴尬,思索一番才道:“公主应该知道,将军此前失忆了,所以对公主多有亲近。”

  因为知道牧怀风记忆恢复,所以陆招娣都忘了,她还骗他有了他的孩子。

  她身形一僵,就准备离开。

  不料屋里的房门就在这时候打开。

  语气带着嘲弄:“哟,公主来了?阿钰,还不把公主请进来?”

  陆招娣心里害怕,转身就跑。

  只是没跑几步,腰身就被一只胳膊扣住,危险的声音就在耳后响起:“公主是忘了什么?跑得这么快?不如,臣下去帮公主效劳,如何?”

  秦钰就要上前阻止牧怀风,牧怀风扣着陆招娣,与秦钰道:“等会跟你说。”

  说着,拉着陆招娣进了房间。

  陆招娣那点力气,牧怀风怎么可能看在眼里?她索性放弃挣扎,想着等会怎么解释。

  牧怀风的房间很简单,关上门之后,采光不是很好。

  他本就是牧家排行第七,前面有几个哥哥,在他年少时,这几个哥哥都是不可翻越的高山。

  所以他的院子并非最好的那个,屋里只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衣柜,再无其他。

  牧怀风关上门,房间就更加逼仄。

  陆招娣两步就被逼得贴到床沿,她忽地很紧张。

  不是害怕,而是牧怀风的眼神很暗。

  她还没有开口,就被牧怀风锁在怀里。

  忍了这么多天的情绪,终于找到正当理由,可以发泄了。

  “你是个好姑娘,不能骗我。”牧怀风在抬头的间歇里,逼问陆招娣,“什么时候给我孩子?”

  陆招娣昏头转向,细指抓着他的衣襟,根本没听见他在问什么。

  牧怀风靛蓝的床帷忽地晃了一下……

  仲夏,很热。

  秦钰皱着眉,在院门口纠结到底该不该去打扰屋里的人。

  谢承安抱着两个瓜过来,见秦钰眉头紧锁,稀奇:“你怎么了?大夏天的便秘?”

  秦钰汗毛都竖起来,拼命大声咳嗽:“谢宗主,你怎么来了?”

  谢承安丢个瓜给他:“招娣来找你家七公子,我当然来看看。”

  “陆妹妹?”秦钰恍然,“陆妹妹!”

  原来公主就是陆招娣!

  “要不然呢?”谢承安丢给他一个白眼。

  秦钰和牧家那小子一样,是个木头。

  人家说两人只是相像,他们也信?看看人家晋王,根本不管外面说什么,直接去查。

  秦钰放下心来,和谢承安一起进院子,没走几步,他僵住——

  那牧怀风和陆招娣在屋里……

  他们两人这许久不见,就两个人在屋里,怕是……

  屋里牧怀风将陆招娣锁在怀里,腻着她不放。

  “热,你离远点。”陆招娣热得不行,汗都往外冒。

  牧怀风随手拿起一遍的蒲扇:“我帮你扇扇。”

  就是不肯放开她。

  谢承安直接敲门:“出来吃瓜。”

  牧怀风叹气,这才松开陆招娣。

  谢承安给他喝的药,药效确实好。

  他现在记忆已经全都回复,而且面对陆招娣也还是有心无力。

  谢承安来,是为了太尉的事情。

  现在太尉在朔州,被五皇子直接杀了,什么交代都没有。

  谢承安一早就找过周错。

  “周错说,今天早上的早朝,几乎可以用诡异来形容。”

  太尉底下的几个将军,今早早朝也都没有吭声,既没有被牵连,也没有为太尉喊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