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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只知道老爷突然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宋府。

  大夫发现陆招娣的眼睑微微发蓝,怀疑她是中毒了。

  但是中的是什么毒,大夫诊断不出来。

  宋有先立刻给常山送去消息,还让人飞马去南朝请谢承安。

  宋有先的人还没有出南朝,远在邕州的谢承安就收到消息,当天下午,摄政王的铁骑护送谢承安越过南朝边境,直奔潭州。

  宋有先看着陆招娣看了一夜一天,心惊胆战了一夜一天,不时问陆招娣有哪里不舒服。

  陆招娣摇头:“你在这,我就会清醒。”

  每次问陆招娣,都是这个回答,宋有先怀疑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并不清醒。

  大夫也试过很多方法,想要知道她中的到底是什么毒,然而并没有头绪。

  陆招娣并不担心自己的性命,如果濒死,会有系统提示。而她这一天,也有独处过,系统并没有提示她。

  这说明,即使是中毒,她现在也还是安全的。

  陆招娣还在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牧家军的军需类目繁杂,陆招娣直接指定一个人,专门去各个市场购买这些东西。

  “怎么不自己做这些东西?”宋有先不解。

  给军队供货一般都是长期,陆招娣为什么不自己将生意揽在手里?

  “这生意虽然是我在打理,但是人是怀风的人。”

  牧怀风需要的是有能力把东西准时运到前线的人。

  她需要的办事灵活,能把货物运到仓库的人。

  陆招娣叠好信纸,塞进信封,继续说道:“我去牧家军的军营逛过,发现牧家军许多人亲戚,都在贩卖和军需相关的东西。”她在信封上写好云都分店的地址,“如果我们做那些东西,就相当于是在抢他们的生意。”

  “所以你们就打算制定市场规则?”

  这种方法,倒也不算为难现在的小贩。

  “嗯。”陆招娣头都不抬,抬手又拿起一封信。

  这时候有下人来禀报宋有先:“外面来了一个人,大约是个大夫,说是来找陆姑**。”

  宋有先立刻猜到是谢承安。

  但是他的信才寄出两天,谢承安怎么会在这?

  既然先见了宋有先,谢承安伸手就给他把了脉,欣慰地点头:“嗯,不错不错,恢复得不错。不过心思太多,得多休息。”

  说着,谢承安去找陆招娣。

  他是来找陆招娣的。

  来的时候,宋府戒备森严,只要是有人,都会盘问清楚。

  谢承安就知道,陆招娣出事了。

  他往陆招娣房间走的时候,忽然见窗台下的石缝里,有一方精致的花笺。

  他取出花笺,轻轻嗅一下,面色凝重起来。

  宋有先立刻问:“谢先生是发现了什么?”

  “致幻剂。”这种花在南朝比较常见,现在正好是开花的时候。

  把蓝星花研磨成汁,纸张在汁液中浸湿,再晾干后,就是这张花笺的效果。

  只是,单纯中了致幻剂,怎么会出现心里说的,蓝色眼睑?

  谢承安不再停留,去找陆招娣。

  宋有先才一会不在,陆招娣脑袋就有些发懵,根本没办法集中精神。

  她站起来,想去前厅找宋有先。

  经过桌边,见到桌上有几张花笺,都是杜轻云送来的。

  不知为何,陆招娣觉得,杜轻云似乎也值得相信。

  谢承安还没有进屋,就见陆招娣手里拿着被药水的花笺,再回头,看向院里有一盆红色的贵梅。

  而宋有先身上,也有一包他通房生前做的花包。

  蓝星花遇到贵梅的花香,药性就会大大增强。

  而遇到夏荷,就会失效。

  所以,只要宋有先靠近陆招娣,陆招娣就会觉得脑袋清醒。

  就走过来这一段,谢承安就已经知道毒源、毒发原因,的确是厉害。

  随着宋有先的到来,陆招娣渐渐清醒过来。

  发现自己手里拿着一封信。

  她不记得自己写过一封信,抽出信纸一看,大惊失色。

  谢承安大步跨进屋里,拿过信纸一看,信上写的是,牧家军中的药方已经到手,而且,随信附上的,是牧家军的巡防图。

  军中奸细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杖毙!

  原来杜轻云是要牧怀风亲手杖毙陆招娣!

  心思实在歹毒!

  “可是,陆老板这几天都没有出门,牧家军中的药方,你怎么拿到手的?”

  宋有先不理解。

  陆招娣拿着信,认真想了想,也确定自己这几天没有去过军营。

  “会不会是想先造成既定事实?”谢承安接过那封信,从怀里拿出一瓶药剂,直接倒在信上,“这封信七天之后,会自行损毁。”

  他递还这封信。

  陆招娣惊奇:“这是让我把‘既定事实’寄出去?”

  “怕什么?不寄出去,杜轻云不会上钩。”

  反正只要过七天,杜轻云手里没有证据,她又能怎么样?

  谢承安飞快地将信封好,递还给陆招娣,带着宋有先离开一小会。

  回来果然发现,陆招娣手里已经没有信了。

  谢承安打了个响指,谢家的隐卫从暗处走出。

  “盯住了吗?”谢承安确认。

  通常,谢承安不会特地确认一件事情。

  那暗卫立刻回答:“盯住了,派了两个人。”

  “再派人去接应,务必保证他们的性命。”

  杜轻云这样做,绝对不是一次两次。

  她这手法极为熟练,若不是宋有先身上有花包,陆招娣现在恐怕已经在牧家军的大营里被抓了。

  陆招娣还记得自己寄了三封信。

  但她忘了信里写的什么。

  “或许是我与杜轻云关系匪浅的证据,这样,等她拿出信件,才会有人相信。”陆招娣目光沉沉。

  她没有想到自己会这样轻易就中招。

  宋有先让人送一些夏荷过来。谢承安趁机点了一壶荷花茶。

  “坐下来慢慢说吧,我这一路赶过来,五天路程,一天就跑完,而且想休息都不行,摄政王的那些铁骑根本不是人。”

  如果不是陆招娣在面前,他现在一定要看看大腿是不是被马鞍磨破皮。

  “要不是担心你,我都不来了。”谢承安灌下一口荷花茶。

  看着陆招娣喝完一大口,谢承安给她把个脉,这才轻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