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卒:开局吞噬华雄 第105章:乱世桃源起淮安

小说:尸卒:开局吞噬华雄 作者:烽火林山 更新时间:2025-11-01 07:13:54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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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哥,这布自家织的?”单福搭话,目光扫过那白布,质地细密均匀。

  “正是。”汉子来了精神,挺了挺腰板,

  “家里婆娘在侯爷的纺织厂上工。管吃管住,一个月还有八百钱。这布乃厂里发的‘福利’,自家用不完,挑来城里换点钱财。”

  “纺织厂?”

  “喏,进城往东,工坊区那边,大烟囱冒黑烟的地方就是。”

  “听闻淮安纺织机,天下一绝,不知真假?”

  “那是自然。”汉子唾沫横飞,自豪之情浓浓的写在脸上,

  “那家伙,大得很。几百上千架织机日夜不停响。用的都是咱淮安地里长出来的棉花。暖和,比麻布强百倍。”

  “棉花或是那叠叠子?此物本是花草。”

  “侯爷说了,不是花草,叫‘经济作物’。”

  汉子卖弄道:

  “先生不知,种棉花比种粮食划算。卖给工坊,工坊织成布再卖出去,换回更多粮食。咱家去年就靠种棉和婆娘上工,翻修了房子,娃也送进学堂了。”

  “学堂?”单福捕捉到这个词。

  “对啊。官办学堂,不收钱。娃儿们学认字,学算数。学简体字,比老字好认多了。我那小崽子才学了半年,都会算家里卖棉花的账了。”汉子笑得见牙不见眼。

  一路攀谈,好不容易进了城,喧嚣声浪扑面而来,却又井然有序。

  汉子匆匆离去,单福四下张望。

  脚下是同样的水泥大道,宽阔得能容数辆马车并行。

  两侧是鳞次栉比的店铺,幌子招展。

  米铺粮店堆满了麻包,布庄里各色棉布、麻布甚至还有不少丝绸陈列;铁器铺叮当作响,新打的农具、铁锅闪着寒光;更有不少前所未见的铺子:玻璃窗后面摆着晶莹剔透的杯盏器皿;书店门口摆着大量的“淮安习字册”,不少人正在围看;甚至有专门卖“蜂窝煤”和铁皮煤炉的铺子。

  淮安城中,人流摩肩接踵。商贩的叫卖声、车**轱辘声、孩童的嬉闹声混杂,透着一股蓬勃的生机。

  单福注意到,街道异常干净,不见污水横流、**堆积的景象。

  隔不远就有一个水泥砌成的方坑,上面盖着铁箅子(污水井盖)。

  “让让,让让,水车来了。”一声吆喝。

  单福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奇特的四轮大车,车后拖着一个巨大的木桶,正沿着街道缓缓行进。

  几个穿着统一灰色短褂、臂缠红布的人,手持带长杆的刷子,将清水泼洒在路面上,扫去尘土杂物。

  “环卫司?怪哉。”单福低声自语,那几名洒扫之人身着统一服饰,斗大的“环卫司”三字绣在背后。一看便知有成建制的职所。

  单福从未想过有人为了干净,如此耗费人力物力。

  他顺着人流的方向,走向城东。

  越靠近,空气变得愈发灼热,混杂着煤烟、油脂和一种奇怪的味道。

  巨大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在咆哮。

  转过一个街角,一片广阔的工坊区展现在眼前。

  景象令人震撼。

  一排排高大规整的水泥厂房,屋顶竖立着巨大的烟囱,滚滚黑烟喷涌而出。

  无数窗口透出亮光(玻璃窗反射),人影在其中忙碌穿梭。

  巨大的水轮在引水渠的推动下轰隆转动,将动力通过复杂的齿轮连杆传递进厂房。

  更令人侧目的是,几座最大的厂房里,传出节奏强劲的“哐当,哐当”巨响。

  织造厂内,成排的织机,以极快的速度和节奏在疯狂运转。

  梭子来回飞窜,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洁白的棉纱、生丝被迅速编织成宽幅的布匹,从机器末端倾泻而下,堆积如山。

  女工们穿梭其间,动作麻利地检查、接头、换梭。

  “快,丙字三号机断线了,接头。”工头的吼声在噪音中依旧清晰。

  “是。”一个梳着妇人髻的女工敏捷地钻到机器旁,手指翻飞,几秒内完成操作。

  “这产量何其惊人。”单福在工坊外看着那源源不断运出来的布匹,心中暗惊。此地一日的产出,怕能抵得上数千熟练织妇。

  可惜此地戒备森严,只可远观。

  向“哐当”巨响处望去,隔着一条宽阔的硬化道路,是另一片截然不同的区域。

  守卫更加森严,高大的围墙上甚至有瞭望塔。

  那里是军工区。

  浓烈的焦煤、铁水和淬火的味道弥漫在空气中。

  巨大的锻锤在水动力的驱动下,以稳定的节奏轰然砸落,每一次撞击都让脚下的水泥地微微震颤,火花四溅。

  通红的铁胚在锤下迅速变形。

  精工坊内,一排排车床发出尖锐的切削声。

  固定在卡盘上的钢片,在高速旋转的钻头、磨轮下,火花四溅。

  工人们稳稳推进卡盘,调整方向。

  一片片尺寸精确、光滑带孔的甲片迅速成型。

  旁边的工作台上,工匠们正将打磨锃亮的枪头、箭头、结构复杂的弩臂、精钢打制的环首刀刀身,小心翼翼地各自组装起来。

  所有兵器,每一件都规格统一,透着杀伐之气。

  “甲字坊新出的三批弩机,今日必须完成校验,交付武库。”一个穿着皮围裙、满脸煤灰的管事大声吩咐。

  “诺。”工匠们齐声应道,手下动作更快。

  军工坊外,单福的目光扫过守卫手上那些闪着寒光的制式武器,又望向远处传来阵阵喊杀声的校场方向。

  他观望许久,竟发现众多守卫纹丝未动,一直笔直如松。

  纪律严明,士气如虹。单福抚须轻叹:原来这便是淮安立足乱世的底气之一。怪不得淮安如此巨富,依旧无人敢打主意。

  有此士卒、利器,淮安境内匪患绝迹也是理所当然。

  在城中逛了一上午,单福下午出城,走向田野。

  城西,新垦区。

  曾经荒芜的滩涂、低洼沼泽,如今被纵横交错的沟渠分割成巨大的方块田畴。

  沟渠里流水淙淙,显然是精心规划的水利。

  田地里,冬小麦已长出寸许高的青苗,在寒风中顽强地铺开一片绿意。

  更远处,是大片收割后残留着棉杆的坡地,一直延伸到目力所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