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卒:开局吞噬华雄 第79章 :刀锋初淬,灭匪

小说:尸卒:开局吞噬华雄 作者:烽火林山 更新时间:2025-11-01 07:13:54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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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顿了顿,指向代表城外壕沟的浅坑:

  “新城有淮水之利,壕沟引水,可增其深阔。若能于壕外再布拒马、陷坑、蒺藜……亦能迟滞敌势,为城上弓弩多争几轮齐射之机。”

  老兵们沉默下来,互相看了看。

  这小子说的……句句都在点子上,不像是纸上谈兵。

  老狗咂咂嘴,一巴掌拍在陈到肩上,这次用了点力:“行啊,陈木头。看不出来,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跟谁学的?”

  陈到被拍得晃了一下,随口回应:“乱世求生,胡乱琢磨罢了。”

  “胡乱琢磨能琢磨到这地步?”

  另一个什长凑过来,眼神热切,“那你说,咱们这教导营练的这些队列,认字,还有这沙盘推演……有用?”

  陈到的目光扫过校场上那些疲惫却眼神专注的身影,落在那几根被刺得坑坑洼洼的木桩上,又回到粗糙的沙盘。

  “有用。”他声音很肯定,

  “队列齐整,进退如一,令行禁止,是结阵死战之本。

  识数认字,通晓旗号口令,可令耳目贯通,如臂使指。

  沙盘推演,虽不能尽料敌机变,却能明地形,知攻守,少几分临阵的慌乱。”

  他顿了顿,“侯爷是在打根基。根基打得越牢实,刀磨得越锋利,活命的机会就越大。”

  老兵们不说话了,眼神里的轻蔑彻底褪去,多了几分凝重和认同。这新兵蛋子,竟然能短短时间内悟透了他们在生死之间才领悟的道理。真他**是个天才!

  工造监内院,空气烫得灼人。

  玻璃窑的残骸还冒着黑烟,满地碎渣在烈日下闪着刺眼的光。

  蔡琰鬓发散乱,素色裙裾沾满黑灰,正指挥几个年轻匠徒用长柄铁铲清理滚烫的琉璃疙瘩。

  她左臂衣袖卷起,露出一截缠着白麻布的小臂。

  “小姐,您歇着,让小的们来。”一个老匠人急得直跺脚。

  蔡琰没理会,目光紧锁一块刚铲出来的暗红色琉璃团。

  她拿起旁边浸过水的厚布裹住手,忍着高温,小心翼翼挑下一小块边缘。

  内里不再浑浊,反而透出点朦胧的透明红光。

  “成了……”她声音嘶哑,几乎听不见,“火候差一线……是料配比。”

  “取我昨夜新算的方子。减两分铅白,加一分石英砂。清场,重砌窑膛,快!”

  老匠人一咬牙:“听小姐的,清场!重来。”

  隔壁的钢炉区,热浪更甚。

  王锤头赤着精瘦的上身,汗水刚淌下就被烤干,留下一道道白盐渍。

  他死死盯着炉口跳跃的暗红火焰,浑浊的老眼布满血丝。

  “减火,压死风门!”

  两个光膀子的年轻徒弟扑向风箱,拼死压下把手。

  鼓风声骤歇。

  炉内翻腾的铁水暗了一瞬。

  “起,缓推,缓!”王锤头眼珠子几乎瞪出眼眶,干枯的手掌在空中虚按,仿佛要把那无形的火苗按进他想要的节奏里。

  炉火复又亮起,不再狂躁,稳定地吞吐着橘黄带青的焰舌。

  王锤头紧绷的脊背微微松弛,沙哑道:“成了……这炉……成了。”他布满老茧的手指向旁边准备好的泥范,“浇。”

  赤红的铁水精准注入泥范沟槽,腾起大片白烟。

  铁块冷却,众匠人无不大喜——品质再次提升一截!

  新城工地上。

  刘骏抹了把脸上的汗,正蹲在引水渠边查看新铺的水泥涵管接口。

  一个市易监的小吏几乎是滚爬着冲过来,脸色惨白如纸,手里死死攥着一卷染着泥灰的布帛。

  “侯爷!侯爷!”

  “糜主事急报,徐州商队……在泗水隘口……遇……遇劫了。”

  刘骏迅速起身,一把夺过布帛。

  布帛被汗水浸透,字迹模糊,但糜竺那特有的笔锋依旧清晰:

  “货失其半,皂香尽毁。押队赵管事及护卫十七人殉……匪号‘一阵风’,盘踞老君山久矣……陆粮线……危矣。”

  布帛在刘骏指间被捏得死紧,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他抬眼,凶光闪烁。

  “老君山……一阵风……”刘骏的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冰冷刺骨。

  他看向身后按剑而立的赵云,“子龙。”

  “末将在。”赵云踏前一步。

  “点兵!教导营、战兵营尽数出动!披甲,带足十日干粮。一个时辰后,西门集结。”

  “诺。”赵云转身,大步流星冲向教导营方向。

  “侯爷,侯爷三思。”长史陈庸不知何时也赶到了。

  他气喘吁吁,脸上汗水泥水混在一起,

  “老君山险峻。‘一阵风’凶悍狡诈,聚啸多年。陶使君数次清剿都无功而返。我军新练,此时远征,凶险万分啊。”

  “不必多言。”

  刘骏转头,目光投向西方那片连绵山影。

  “本侯的商路,决不允许有匪患存在!”

  营地校场,二千人肃立,除去留守一千人外,淮安兵丁全出。

  钢刀入鞘,长矛如林!没有喧哗,只有甲叶碰撞的细碎铿锵和沉重的呼吸声。

  陈到站在队列前排。

  他领到了一副皮甲,一把磨得雪亮的环首刀。

  他试着调整呼吸,平静的看着侯爷走上点将台。

  “老君山,匪号‘一阵风’!”刘骏怒吼,“此獠劫我商队,断我粮路。是绝我淮安数万人生路的死仇!”

  他拔剑,剑尖直指西方暮霭沉沉的山峦,声音陡然拔高:

  “此去,是去杀人,或者被杀!”

  “本侯要求你们,不问路径,遇林则搜,遇洞则探,但遇匪巢,凡持械者,杀无赦!凡有阻者,踏为齑粉!匪,一个不留。杀!”

  “杀!杀!杀!”咆哮声汇成一股狂暴的声浪,传出老远。

  马蹄踏碎官道上的尘土,车轮碾过碎石。

  队伍沉默得像一道移动的铁壁。

  抵达老君山,行军许久,在山外休整一日,大军正式入林。

  刘骏策马行在中军。

  他闭着眼,精神力以他为中心,丝丝缕缕地向四周探出。

  精神力的视野里,是清晰的景物投影。

  前方探路的斥候,像几团警惕跳动的火苗。

  两侧林中潜伏的鸟兽,是些黯淡飘忽的小点。

  更远处,官道两侧的密林深处,几团带着明显恶意的暗红色光斑,正悄无声息地尾随移动,如同附骨之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