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陈参谋还查到,他出狱后曾多次打听你和……孩子们的消息。看来,他是有备而来。”周时砚补充道。

  这话坐实了苏叶草最坏的猜想。

  林野出狱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她,目的绝不单纯。

  过去的恩怨,恐怕还没完。

  “那我们……”苏叶草声音有些发干。

  “兵来将挡。”周时砚斩钉截铁,“既然知道他出来了,反倒好办。我会找人盯着他可能的落脚点。你和孩子们一切照常,但绝不能落单。特别是你医馆人多眼杂,更要小心。从明天起,我陪你坐堂。”

  他安排得周密,苏叶草却从收到表情可以看出,事情远比表面更棘手。

  周时砚说到做到,第二天一早就跟着苏叶草去了医馆。

  他换了身便装,坐在离看诊区不远的角落,手里拿着张报纸,眼睛却留意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有他在,苏叶草心里确实踏实了不少,看诊时也更专注。

  上午病人不多,快到中午时,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中年男人冲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人,手里还抬着个昏迷不醒的人。

  “苏大夫!救命啊苏大夫!”男人声音都变了调,“我们村好几个人上吐下泻,昏迷不醒,赤脚大夫说是急症,他治不了!求您快去看看吧!”

  苏叶草立刻起身查看担架上的人。

  病人面色青白,呼吸微弱,舌苔厚腻发黑。

  她心里一沉,这症状像是急性中毒,且毒性不轻。

  “人在哪儿?”她问。

  “在柳树沟,离这儿三十多里地,山路不好走!”男人急道,“还有几个在家里躺着呢,情况都差不多!”

  三十多里山路,一来一回加上诊治,今天肯定回不来了。

  苏叶草下意识看向周时砚。

  周时砚已经走了过来,眉头紧锁。

  “必须去?”他低声问。

  “必须去。”苏叶草语气坚定,“看症状是急性中毒,拖久了会出人命。柳树沟偏僻,送城里医院来不及。”

  说完,苏叶草已经开始开了药房让学徒去熬解毒汤药,自己则是给病人施针。

  没一会儿功夫,那原本还昏迷着的病人已经幽幽转醒,脸色看着也比方才好了许多。

  苏叶草又关照那病人的老乡先找个地方住几天,等病情稳定下来再能启程回家。

  周时砚看着她眼中的决断,又看看奄奄一息的病人,知道拦不住。

  他知道自己跟着去最保险,但往返至少一宿,三个孩子单独在家绝不可能。

  说完,苏叶草已经开始开了药房让学徒去熬解毒汤药,自己则是给病人施针。

  没一会儿功夫,那原本还昏迷着的病人已经幽幽转醒,脸色看着也比方才好了许多。

  苏叶草又关照那病人的老乡先找个地方住几天,等病情稳定下来再能启程回家。

  周时砚咬了咬牙,转身对门外喊了一声,“小陈!”

  一个穿着军装的年轻战士应声小跑进来,“到!”

  “你陪苏大夫去柳树沟,务必保证苏大夫安全。带上急救包和信号枪,有事立刻发信号,我会带人接应。”周时砚命令道,又转向苏叶草,“小陈是我警卫员,他受过特种驾驶训练,我留在家里。”

  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有些艰难。

  他多想亲自护在她身边,但孩子们更需要他的保护。

  苏叶草一开始也是这么决定的,她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尽快回来。”

  她快速收拾好药箱,拿了几味解毒药材,又带上一套金针。

  小陈已经利落地把车开到了门口。

  临上车前,周时砚又拉住她,往她手里塞了个冰凉的东西。

  “防身。”他低声说,“一定小心,平安回来。”

  苏叶草低头,见是一把十分袖珍的**,她重重点了点头,转身上车。

  吉普车在颠簸的土路上疾驰,扬起一路黄尘。

  窗外景色从城郊的房舍渐变为荒凉的山丘,枯草在寒风中瑟缩。

  越往山里走,路越窄越陡,车身剧烈摇晃。

  小陈紧握方向盘,神色专注,开得又快又稳。

  苏叶草攥着药箱带子,目光投向远处隐约的山峦轮廓。

  柳树沟……她记得顾老提过,那一带山民靠采药和打猎为生,时有误食毒物的事情发生。

  约莫一个多小时后,车子拐进一个山坳,几处低矮的土坯房映入眼帘。

  村口已经聚了一小群人,个个面带焦灼。

  车刚停稳,中年男人先一步跳下车给苏叶草开门,“苏大夫,快这边!”

  苏叶草提起药箱下车,跟着他快步走向最近的一户人家。

  屋里光线昏暗,土炕上躺着两个人都是面色发青,昏迷中不时抽搐,嘴角有白沫痕迹。

  地上还有呕吐的秽物,气味难闻。

  她顾不上许多,立刻上前诊脉。

  脉象沉滑而数,触手皮肤却发凉。

  掰开眼皮看,瞳孔略有散大。

  又查看了舌苔和呕吐物,心中有了判断。

  “跟送到医馆的那位老乡一样,是食物中毒,而且毒性很烈。”她迅速打开药箱取出金针,“应该是误食了有毒的菌子或者根茎,我先用针稳住心脉,防止毒素继续攻心。”

  几针下去,其中一个病人的抽搐渐渐平缓下来。

  周围村民屏息看着,眼中露出希望。

  “把窗户打开通风,准备大量温盐水,要给他们催吐洗胃。”她一边吩咐,一边取出随身带来的药材,“赶紧找锅熬上,大火快煎,煎好放温了给他们灌下去,能解毒。”

  她又转向那中年男人,“村里还有几户有病人的?带我挨家去看。中毒时间有先后,症状轻重不同,用药也得调整。”

  “还有三家!苏大夫,这边请!”男人连忙引路。

  苏叶草又检查了另外几家的病人,所幸发现得不算太晚,中毒最深的也就是最初看到的那两个。

  她一一施针用药,并详细叮嘱后续的护理和饮食禁忌。

  等所有病人都处置妥当,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病人夜里可能会有反复,,按我说的法子照顾,明天我尽量再来一趟复诊。”

  苏叶草匆匆告别村民,和小陈踏上了归途。

  夜幕降临,山路更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