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睡过去了，睡得很沉，起初还靠在老妈肩膀上一声不吭，忽然就闭上眼睛呼吸平稳起来。
乔薇尼轻轻把他放到沙发上，盖了层毯子，然后就那么看着。
过了会儿，外面的探照灯光变得晃眼起来了，人声嘈杂，规模空前的巡逻队就围在他们家楼下，或许还藏了些在楼道。
乔薇尼又要去拿烟，但想到刚刚被儿子掐了，手就缩了回去，酒也索然无味。
如果换作以前，她应该喝不到这个地步就能拿定主意，表情也更凶狠些，说做就做说走就走，就算路麟城亲自带人来拦也会直接甩他一枪，就算不打死也能把那个越来越冷血的**吓够呛。
可她今晚只觉得自己柔弱，甚至想着只要帮帮忙的话，路明非就能自己搞定一切……毕竟她儿子现在长大了，又帅又靠谱。
到头来，她这副模样只是拖后腿，儿子很爱她，却反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明非，老妈是不是太贪心了呢？”乔薇尼喃喃自语：“明明你已经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明明你已经不惧怕任何威胁了，我却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看看你，忍不住要抱抱你，忍不住要拉你一起吃顿晚饭，哪怕是在这么个养鸡的笼子。”
“你妈到底哪儿厉害了啊，活半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明是个最不称职的母亲，还一年一年地奢望儿子惦念自己。”
“太娇气啦，混小子！”她终于捏住了路明非的耳朵，越来越用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痛痛痛痛痛……”路明非睁开眼平淡地控诉：“妈你是要揪耳还母不成？”
“还不是你小子不成器。”乔薇尼拍拍腿站起来。
“我这还叫不成器啊，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混血种世界谁不知道‘路明非’这三个字，如雷贯耳好不好！”
“是是是，你是大英雄，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有难过父母关的！”
“那是因为英雄多孤儿！我父母又没挂掉！”
“怎么说话的……哼，你还真不如就当我们挂掉，要是今晚这趟没光顾着逛街或偷看小姑娘洗澡，那你对你老爸以及委员会那帮人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不走这趟也猜得到这个鬼地方的德行，我不了解的只是路麟城……”路明非将显然变冷的目光移开：“现在了解了。”
“臭小子，连爸都不叫了。也好，反正我跟他确实也不配。”乔薇尼双手抱胸靠在墙边。
“本来这场戏就更难为我，毕竟你老……毕竟我是个臭美的女人，你不知道我们偶尔出国开会的时候会干什么吧？落地我就有豪华的跑车接，然后在布达佩斯喝白兰地，穿12厘米的高跟鞋跟人跳探戈……”
“12厘米，老妈你本来就挺高，又不是跟姚明跳舞，犯得上这么上压力？”
“这是重点吗！”
“不是，重点是你够了没，你干脆直接说呗，说你之前入戏太深，我和怪物都是儿子是在扯谎，说你一点都不爱我，一点都不在乎我！”路明非朝乔薇尼瞪眼：“你说啊！”
“我——”
这下乔薇尼也抓头发了，还是双手，满头波浪摇得路明非眼花缭乱。
“烦死了！你个臭小子现在怎么这么横！”抓完头发后，乔薇尼边骂边往储藏室去了，拖出来个大行李箱。
“那我只能说遗传你了！”路明非毫不示弱地呛回去。
他看到乔薇尼从那个箱子里拿出两支重型**，根据他初高中时代饱读军事杂志的见识，应该是1990年柯尔特公司产的巨蟒，这枪大到根本不是女人的手能握住的。
可乔薇尼就那么异常丝滑地转了几个圈，像是用了很多年，顺便又把另一把巨蟒及子弹袋丢给他。
“老妈，你要巴拉巴拉小魔仙全身变了？虽说是变成女特务。”
“你妈可没越到关键时候越要嘴**的习惯，这都是从哪儿学的？你那把刀是够呛了，只能用这个代替，会用吗？”乔薇尼说着，又把路明非没看清的什么**和弹药塞进背包。
“用倒是会用，我耍刀是因为比现代**牛多了，不代表枪法就不行——事实上如果没有那一遭事，我应该是个神枪手吧？”路明非同样转了个枪花，握惯了两米多长的太刀，巨蟒在手里就跟小玩具一样轻松拿捏。
“那就好，至少你不会拖你老妈后腿。”
“这词儿对我来说可真新鲜……老妈你决定润了？‘逃跑的公主’？”
“公主是你。”
“啊？”
路明非被拉着站了起来，乔薇尼扔给他一套防寒大衣后就坐到镜子前整理头发。
这个在印象里从来负责买菜做饭收拾家的中年妇女忽然就练习起微笑，给自己画了一对漂亮的长眉，一下就年轻了十岁，浑身上下都是女孩儿的英气。
“怎么样？”
“**，老妈你美得天仙下凡似的，我要不是你儿子肯定疯狂追求你！跟狗皮膏药那样死皮赖脸，甩都甩不掉！”
“哼哼，那你估计得从芝加哥市中心排到卡塞尔学生宿舍了。”乔薇尼昂首挺胸地把大衣套上。
她高挑婀娜，就站起来走的那几步，就美艳逼人到让四周黯然失色，路麟城虽然是个**和扯谎精，但有一点没说错：那个叫娜塔莎的女人没一点能比得上她。
“臭美够了，走吧！老妈亲自送你出远门！”
乔薇尼一脚踹**门，手里巨蟒左右连开两枪，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蹲守着的两个警卫轰飞出去，猝不及防的警卫哪怕有防弹衣保护也直接不省人事。
动作之凌厉，手法之娴熟，看得路明非一愣一愣的，就这一个画面他就能确定了：作为“S”级的老妈绝对不是什么文职，说不定当年满世界屠龙的时候比楚子航或恺撒疯多了。
“到底是同事，不然我都直接瞄脑袋的。”乔薇尼吹了下枪口热气，带路明非翻过栏杆。
或许没预料到他们行事这么野（路明非都没料到），楼道内的警卫员们就那么看着母子俩从五楼直接落地，乔薇尼是靠闪转腾挪的高超技巧消去不少力，路明非则简单粗暴滚了一圈。
“要快，要果断，委员会估计还在开紧急会议，只临时多派了巡逻队盯梢——唯一的机会就在他们反应不及时的时候！”枪响不停，乔薇尼说话间又有几人被轰飞。
“就跟关二爷拖刀斩华雄那样是吧？出其不意！”路明非也跟着补了几枪，围过来的巡逻队顿时崩溃出缺口。
“你小子还有空看三国演义呢！”
“好意思说，没爸妈带着玩，又没妹子喜欢，可不就只有闷头看漫画小说！”
“那特工枪战戏看过吗？”
“如数家珍呐！”
“老妈现在带你演真的，保管比燕双鹰还过瘾！”
“这又是哪门子特工枪战戏——”路明非哀嚎起来：“老妈你错台到中国队长啦！”
“哈哈哈哈哈……”
母子俩互相嘴碎间，沿途听到动静的巡逻队都倒了个七七八八，红色警报铺天盖地地啸叫在深夜避风港，惊得赫鲁晓夫楼里入睡的居民纷纷开窗，而那些原本在周围乔装打扮监视这家的人更是懵了，绝没想到两人会跟恶狼一般直接扑出来撕咬。
“不熟路啊，现在等导虫辨别也没参照物……”路明非踹翻一个假装晕倒实则想偷袭的家伙，不知道往哪边走。
“不急，应该快了。”乔薇尼看了看手表。
“什么？”
就几秒的功夫，整个避风港忽然陷入了黑暗，随后蓄电池的光柱在漆黑的庭院里来回探照，赫鲁晓夫楼群中冲出来更多打着手电的人。
“你黑了整个供电系统？甚至还是定时的！牛啊老妈！”
“洒洒水，而且我这算级别很高的内鬼搞事。”乔薇尼勾勾嘴角。
他们此时就在避风港的地下车库，里面停着成排的雪地车，这些雪地车与普通的型号不同，被改造成用雪橇板的双轨接触地面，通过强劲的风扇驱动。
“上车上车！”路明非转着方向盘。
但乔薇尼让他等等，随后居然牵了条圣伯纳犬回来，这看起来笨笨的大家伙原本应该也是重要的巡逻力量，现在却兴奋地吃着乔薇尼塞到嘴里的肉肠。
“光靠我们很难在暴风雪中辨别方向，但有了专门训练过的引导犬，就能比较容易抵达尼伯龙根的界面边缘。”
“好狗，弃暗投明了属于是！”
“也就这只比较馋，也跟我亲，好好抱住了。”乔薇尼把狗放到路明非怀里，然后把他挤过去：“我来开车。”
“别小看我啊！”路明非不服。
“老妈知道你牛逼，就算让我带领一个'S'级小队也不可能在伊甸园那么玩无双，但总也得给你老妈出出风头，这地儿我熟！”乔薇尼猛打方向盘。
出了地下车库后，他们沿着避风港的外墙根行驶，上面楼层的探照灯不断扫过，在附近宽阔的雪地划出巨大而明亮的光圈，但始终捕捉不到这辆雪地车，乔薇尼娴熟而准确地在其中穿行，就像已经事前排练过很多遍。
“帅啊老妈，不过你这是不是太熟练了，你到底干过多少次啊！”路明非惊讶地摸着狗狗脑袋，又塞给它一根肉肠。
“只是早有预谋，你老妈是谁，就算没你今天这档子事，也随时会准备跑路的法子！”乔薇尼又冷又酷地回答，风雪将她的波浪长发高高托起：“甚至这整片外围的雷区分布我都记着！”
“还tm有地雷？”
“少tm说脏话！彬彬有礼的男孩子才容易讨女孩芳心！你都成年了还没带个媳妇儿来见我合适吗！”
“呃，不合适。”路明非万般吐槽堵在嘴里，像什么“你不也在说”、“这么生硬地转到对象话题才不合适吧”、“你还抽烟喝酒打枪呢”之类的都憋得死死的，没办法，发飙的老妈可能不让你害怕，但让你不害怕又有点不可能。
倒也不是真的害怕，但是真的该怂，这和河东狮吼的婶婶到底不一样，路明非想。婶婶只是厌烦和嘲讽他，这女人却是对你管头管脚不容你分辨，气急了就要打你**……他笑得有点傻。
“所以这其实就是个军事堡垒对不对？什么**人类最后的避风港，还新家园……”他往后望去，被漆黑笼罩的赫鲁晓夫楼群就像一只趴在雪地中的狰狞巨兽，刺耳的警报声便如其愤怒的咆哮。
“一帮叛徒当然没有安全感，毕竟秘党从来没放弃过找到他们。”乔薇尼嘲讽道：“这部分你可以去问昂热。”
“老妈你这就切割干净啦，这么多年，你不也一直在为这个所谓的事业奋斗么？”路明非感叹。
“任何组合开始的理想和信念都是迷人的，但如你所见，‘伊甸园’简直就是委员会扭曲畸变的实体表现，甚至不只是时间和权力的影响，他们的观念转变幅度之大，就跟被操纵的人偶一样。”
“那除了‘利维坦’，你们还接触过其他高等龙类么？比如……奥丁？”路明非试探性地问。
“奥丁？那不是北欧神话主神的名字么，我倒是知道他的武器，同样名字的长枪应该就在避风港里。”乔薇尼诧异道：“怎么了？”
“没什么，说来话长。”
雪地车顺利地离开了避风港外围，驶上一处坡地时，怀中的大狗忽然警觉起来，甚至开始发抖，直到乔薇尼伸手摸了摸才重新啃起肉肠。
“怎么了？”路明非虽然有点异样感觉，但到底比不过特训过的狗鼻子。
“狗，你应该在伊甸园里见到过，还宰了不少，它们被叫做地狱犬，培育完整的成品全都被放在避风港周围游荡，会盯上任何出现在这里的活物。”
“哦？”
“问题也不大，我带了掺着龙骨成分的对龙类子弹，能轻易穿透它们的鳞甲，”乔薇尼换了个**弹夹：“不过数量不多，反正远比不上这里的地狱犬规模。”
“你要么，毕竟没了太刀。”
“不碍事，你儿子整个人都是刀。”路明非摩拳擦掌。
乔薇尼轻轻把他放到沙发上，盖了层毯子，然后就那么看着。
过了会儿，外面的探照灯光变得晃眼起来了，人声嘈杂，规模空前的巡逻队就围在他们家楼下，或许还藏了些在楼道。
乔薇尼又要去拿烟，但想到刚刚被儿子掐了，手就缩了回去，酒也索然无味。
如果换作以前，她应该喝不到这个地步就能拿定主意，表情也更凶狠些，说做就做说走就走，就算路麟城亲自带人来拦也会直接甩他一枪，就算不打死也能把那个越来越冷血的**吓够呛。
可她今晚只觉得自己柔弱，甚至想着只要帮帮忙的话，路明非就能自己搞定一切……毕竟她儿子现在长大了，又帅又靠谱。
到头来，她这副模样只是拖后腿，儿子很爱她，却反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明非，老妈是不是太贪心了呢？”乔薇尼喃喃自语：“明明你已经能自己照顾好自己了，明明你已经不惧怕任何威胁了，我却还是忍不住……”
“忍不住想要看看你，忍不住要抱抱你，忍不住要拉你一起吃顿晚饭，哪怕是在这么个养鸡的笼子。”
“你妈到底哪儿厉害了啊，活半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明是个最不称职的母亲，还一年一年地奢望儿子惦念自己。”
“太娇气啦，混小子！”她终于捏住了路明非的耳朵，越来越用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痛痛痛痛痛……”路明非睁开眼平淡地控诉：“妈你是要揪耳还母不成？”
“还不是你小子不成器。”乔薇尼拍拍腿站起来。
“我这还叫不成器啊，你到外面打听打听，混血种世界谁不知道‘路明非’这三个字，如雷贯耳好不好！”
“是是是，你是大英雄，可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哪有难过父母关的！”
“那是因为英雄多孤儿！我父母又没挂掉！”
“怎么说话的……哼，你还真不如就当我们挂掉，要是今晚这趟没光顾着逛街或偷看小姑娘洗澡，那你对你老爸以及委员会那帮人了解得差不多了吧？”
“不走这趟也猜得到这个鬼地方的德行，我不了解的只是路麟城……”路明非将显然变冷的目光移开：“现在了解了。”
“臭小子，连爸都不叫了。也好，反正我跟他确实也不配。”乔薇尼双手抱胸靠在墙边。
“本来这场戏就更难为我，毕竟你老……毕竟我是个臭美的女人，你不知道我们偶尔出国开会的时候会干什么吧？落地我就有豪华的跑车接，然后在布达佩斯喝白兰地，穿12厘米的高跟鞋跟人跳探戈……”
“12厘米，老妈你本来就挺高，又不是跟姚明跳舞，犯得上这么上压力？”
“这是重点吗！”
“不是，重点是你够了没，你干脆直接说呗，说你之前入戏太深，我和怪物都是儿子是在扯谎，说你一点都不爱我，一点都不在乎我！”路明非朝乔薇尼瞪眼：“你说啊！”
“我——”
这下乔薇尼也抓头发了，还是双手，满头波浪摇得路明非眼花缭乱。
“烦死了！你个臭小子现在怎么这么横！”抓完头发后，乔薇尼边骂边往储藏室去了，拖出来个大行李箱。
“那我只能说遗传你了！”路明非毫不示弱地呛回去。
他看到乔薇尼从那个箱子里拿出两支重型**，根据他初高中时代饱读军事杂志的见识，应该是1990年柯尔特公司产的巨蟒，这枪大到根本不是女人的手能握住的。
可乔薇尼就那么异常丝滑地转了几个圈，像是用了很多年，顺便又把另一把巨蟒及子弹袋丢给他。
“老妈，你要巴拉巴拉小魔仙全身变了？虽说是变成女特务。”
“你妈可没越到关键时候越要嘴**的习惯，这都是从哪儿学的？你那把刀是够呛了，只能用这个代替，会用吗？”乔薇尼说着，又把路明非没看清的什么**和弹药塞进背包。
“用倒是会用，我耍刀是因为比现代**牛多了，不代表枪法就不行——事实上如果没有那一遭事，我应该是个神枪手吧？”路明非同样转了个枪花，握惯了两米多长的太刀，巨蟒在手里就跟小玩具一样轻松拿捏。
“那就好，至少你不会拖你老妈后腿。”
“这词儿对我来说可真新鲜……老妈你决定润了？‘逃跑的公主’？”
“公主是你。”
“啊？”
路明非被拉着站了起来，乔薇尼扔给他一套防寒大衣后就坐到镜子前整理头发。
这个在印象里从来负责买菜做饭收拾家的中年妇女忽然就练习起微笑，给自己画了一对漂亮的长眉，一下就年轻了十岁，浑身上下都是女孩儿的英气。
“怎么样？”
“**，老妈你美得天仙下凡似的，我要不是你儿子肯定疯狂追求你！跟狗皮膏药那样死皮赖脸，甩都甩不掉！”
“哼哼，那你估计得从芝加哥市中心排到卡塞尔学生宿舍了。”乔薇尼昂首挺胸地把大衣套上。
她高挑婀娜，就站起来走的那几步，就美艳逼人到让四周黯然失色，路麟城虽然是个**和扯谎精，但有一点没说错：那个叫娜塔莎的女人没一点能比得上她。
“臭美够了，走吧！老妈亲自送你出远门！”
乔薇尼一脚踹**门，手里巨蟒左右连开两枪，巨大的冲击力瞬间就把蹲守着的两个警卫轰飞出去，猝不及防的警卫哪怕有防弹衣保护也直接不省人事。
动作之凌厉，手法之娴熟，看得路明非一愣一愣的，就这一个画面他就能确定了：作为“S”级的老妈绝对不是什么文职，说不定当年满世界屠龙的时候比楚子航或恺撒疯多了。
“到底是同事，不然我都直接瞄脑袋的。”乔薇尼吹了下枪口热气，带路明非翻过栏杆。
或许没预料到他们行事这么野（路明非都没料到），楼道内的警卫员们就那么看着母子俩从五楼直接落地，乔薇尼是靠闪转腾挪的高超技巧消去不少力，路明非则简单粗暴滚了一圈。
“要快，要果断，委员会估计还在开紧急会议，只临时多派了巡逻队盯梢——唯一的机会就在他们反应不及时的时候！”枪响不停，乔薇尼说话间又有几人被轰飞。
“就跟关二爷拖刀斩华雄那样是吧？出其不意！”路明非也跟着补了几枪，围过来的巡逻队顿时崩溃出缺口。
“你小子还有空看三国演义呢！”
“好意思说，没爸妈带着玩，又没妹子喜欢，可不就只有闷头看漫画小说！”
“那特工枪战戏看过吗？”
“如数家珍呐！”
“老妈现在带你演真的，保管比燕双鹰还过瘾！”
“这又是哪门子特工枪战戏——”路明非哀嚎起来：“老妈你错台到中国队长啦！”
“哈哈哈哈哈……”
母子俩互相嘴碎间，沿途听到动静的巡逻队都倒了个七七八八，红色警报铺天盖地地啸叫在深夜避风港，惊得赫鲁晓夫楼里入睡的居民纷纷开窗，而那些原本在周围乔装打扮监视这家的人更是懵了，绝没想到两人会跟恶狼一般直接扑出来撕咬。
“不熟路啊，现在等导虫辨别也没参照物……”路明非踹翻一个假装晕倒实则想偷袭的家伙，不知道往哪边走。
“不急，应该快了。”乔薇尼看了看手表。
“什么？”
就几秒的功夫，整个避风港忽然陷入了黑暗，随后蓄电池的光柱在漆黑的庭院里来回探照，赫鲁晓夫楼群中冲出来更多打着手电的人。
“你黑了整个供电系统？甚至还是定时的！牛啊老妈！”
“洒洒水，而且我这算级别很高的内鬼搞事。”乔薇尼勾勾嘴角。
他们此时就在避风港的地下车库，里面停着成排的雪地车，这些雪地车与普通的型号不同，被改造成用雪橇板的双轨接触地面，通过强劲的风扇驱动。
“上车上车！”路明非转着方向盘。
但乔薇尼让他等等，随后居然牵了条圣伯纳犬回来，这看起来笨笨的大家伙原本应该也是重要的巡逻力量，现在却兴奋地吃着乔薇尼塞到嘴里的肉肠。
“光靠我们很难在暴风雪中辨别方向，但有了专门训练过的引导犬，就能比较容易抵达尼伯龙根的界面边缘。”
“好狗，弃暗投明了属于是！”
“也就这只比较馋，也跟我亲，好好抱住了。”乔薇尼把狗放到路明非怀里，然后把他挤过去：“我来开车。”
“别小看我啊！”路明非不服。
“老妈知道你牛逼，就算让我带领一个'S'级小队也不可能在伊甸园那么玩无双，但总也得给你老妈出出风头，这地儿我熟！”乔薇尼猛打方向盘。
出了地下车库后，他们沿着避风港的外墙根行驶，上面楼层的探照灯不断扫过，在附近宽阔的雪地划出巨大而明亮的光圈，但始终捕捉不到这辆雪地车，乔薇尼娴熟而准确地在其中穿行，就像已经事前排练过很多遍。
“帅啊老妈，不过你这是不是太熟练了，你到底干过多少次啊！”路明非惊讶地摸着狗狗脑袋，又塞给它一根肉肠。
“只是早有预谋，你老妈是谁，就算没你今天这档子事，也随时会准备跑路的法子！”乔薇尼又冷又酷地回答，风雪将她的波浪长发高高托起：“甚至这整片外围的雷区分布我都记着！”
“还tm有地雷？”
“少tm说脏话！彬彬有礼的男孩子才容易讨女孩芳心！你都成年了还没带个媳妇儿来见我合适吗！”
“呃，不合适。”路明非万般吐槽堵在嘴里，像什么“你不也在说”、“这么生硬地转到对象话题才不合适吧”、“你还抽烟喝酒打枪呢”之类的都憋得死死的，没办法，发飙的老妈可能不让你害怕，但让你不害怕又有点不可能。
倒也不是真的害怕，但是真的该怂，这和河东狮吼的婶婶到底不一样，路明非想。婶婶只是厌烦和嘲讽他，这女人却是对你管头管脚不容你分辨，气急了就要打你**……他笑得有点傻。
“所以这其实就是个军事堡垒对不对？什么**人类最后的避风港，还新家园……”他往后望去，被漆黑笼罩的赫鲁晓夫楼群就像一只趴在雪地中的狰狞巨兽，刺耳的警报声便如其愤怒的咆哮。
“一帮叛徒当然没有安全感，毕竟秘党从来没放弃过找到他们。”乔薇尼嘲讽道：“这部分你可以去问昂热。”
“老妈你这就切割干净啦，这么多年，你不也一直在为这个所谓的事业奋斗么？”路明非感叹。
“任何组合开始的理想和信念都是迷人的，但如你所见，‘伊甸园’简直就是委员会扭曲畸变的实体表现，甚至不只是时间和权力的影响，他们的观念转变幅度之大，就跟被操纵的人偶一样。”
“那除了‘利维坦’，你们还接触过其他高等龙类么？比如……奥丁？”路明非试探性地问。
“奥丁？那不是北欧神话主神的名字么，我倒是知道他的武器，同样名字的长枪应该就在避风港里。”乔薇尼诧异道：“怎么了？”
“没什么，说来话长。”
雪地车顺利地离开了避风港外围，驶上一处坡地时，怀中的大狗忽然警觉起来，甚至开始发抖，直到乔薇尼伸手摸了摸才重新啃起肉肠。
“怎么了？”路明非虽然有点异样感觉，但到底比不过特训过的狗鼻子。
“狗，你应该在伊甸园里见到过，还宰了不少，它们被叫做地狱犬，培育完整的成品全都被放在避风港周围游荡，会盯上任何出现在这里的活物。”
“哦？”
“问题也不大，我带了掺着龙骨成分的对龙类子弹，能轻易穿透它们的鳞甲，”乔薇尼换了个**弹夹：“不过数量不多，反正远比不上这里的地狱犬规模。”
“你要么，毕竟没了太刀。”
“不碍事，你儿子整个人都是刀。”路明非摩拳擦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