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吃东西先吃东西。”赵孟华收回劳力士表戴上。
他一发话，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文学社成员纷纷小声了些，都坐回原位把注意力和话题放到披萨上。
赵孟华满意地点点头，毕业一年，大家都分散到各个地方读大学，但他的威望却与日俱增。比起中学时期更多被青春萌动的情感驱使，人成熟一些了自然就明白金钱、地位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社长，你的风头都被抢过去了。”路明非吧唧着嘴。
“毕竟是他包的场嘛，”陈雯雯毫不介意：“只要是大家能再跟以前那样聚一聚、聊聊天，谁主导又没关系。”
“不愧是缪斯女神，神性普照大地啊。”
“你就别笑话我啦，反倒是你，现在经常被大家挂在嘴边呢。”
“我……”路明非瞥了眼陈雯雯，尽管这个中学时让好多男生魂牵梦萦的文学少女，今天的精气神是正正常常的好，可他还是忍不住问：
“我当时到底还是多管闲事了吧，就算说得像那么回事，可也谁不能真的预料别人的幸福。”
“看着他们，你脑子里会多些想法么？”
在路明非的提醒下，陈雯雯和苏晓樯都注意到了此刻包间的不一样。
大家同样兴高采烈，但多了很多细节：比如赵孟华会拿两块披萨，撕给柳淼淼一块；比如柳淼淼似乎无心中喝了赵孟华的可乐；比如以前总谈论柳淼淼好看的几个人都不再偷偷瞟柳淼淼裙下纤长的腿。
再比如，赵孟华和柳淼淼挨得很近，其他人又隔得那么远。
“嗯……发酵中的恋爱的味道。”路明非煞有其事地嗅了嗅，然后转头看陈雯雯：
“以我这个路人的视角自然只闻得到酸臭啦，你呢？”
“闻到幸福或后悔了吗？”
苏晓樯瞪大了眼睛，路明非搞毛线啊，虽然赵孟华和柳淼淼好上了她也挺惊讶的，但这家伙怎么矛头一转直指陈雯雯了。
但陈雯雯明显听进去了，或者说这种细腻的表达本来就是她习惯的。
收回看向那对情侣的视线，她轻轻撩起耳边的细发，竟是直接轻轻笑起来。
这一笑反倒把路明非弄得恍惚了。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回到了高一初见时，办完手续的陈雯雯正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长椅，阳光洒在她宛如透明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上，就像掌管青春所有美好的女神赐下连时间都能定格的祝福……然后时间线改变了，就在男生们斜眼看过去，不断讨论这个女孩有多让人着迷时，她轻轻地看过来了，就对着路明非一个人笑。
越往前的好回忆越让人珍惜啊……路明非心里暗叹一声。特别还是积极的部分极为稀少的情况下，越想起越修饰、越修饰越美好，就越让人印象深刻，因为青春就那么短短一截，又没其他能拿出手的，要是丢了就太可惜了。
“怎么了，你很担心？”陈雯雯问。
“我当时可有免责声明的嗷，是你非要我提意见的。”路明非强调。
“放心，我也早就是路人的视角啦。”陈雯雯还是笑，说着眼里又闪过一些画面：
“毕业后我跟他们没断联的……赵孟华确实和我不合适，他的生活很精彩，不会喜欢被我粘着的。”
“这样？”
“嗯，或许大家眼中的我太好了，但实际上我要是谈恋爱了，会很粘人很麻烦的吧？”陈雯雯边想边说，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
此话一出，路明非肃然起敬。他们青春里的那个文学少女竟然进化了，原来的气质再加上这种通透，真就摇身一变成文艺女神了啊。
“你不介意就好，说明我没弄错。”路明非回她一个笑：“不过生活精不精彩，完全没必要用别人做标杆。”
“就像你看别人的臭豆腐吃得再香，但自己确实只好螺蛳粉这口，那你就吃得不好么？”
“什么破比喻？”一旁苏晓樯绷不住笑。
“少管，意思差不多就是好比喻……”路明非白她一眼，继续说：“反正也不着急啦，说到底，上大学了才刚刚被家长允许恋爱好么。”
“你这么好看，性格也温柔，肯定很快找到志趣相投又喜欢你粘着的人，到时候再幸福一晒，不知道多少男生当场失恋哈哈哈哈……”
“……”
“谢谢。”陈雯雯低下头，也拿起一块披萨放到嘴边。
“你小子现在倒是看得开诶。”苏晓樯听愣了，然后指着自己：“那我呢那我呢？”
“家里有矿的凑什么热闹，”路明非撇嘴：“你只要别傻到靠丢骰子选上门女婿就行，不然到时候又被骗财又被骗色，只能哭唧唧来找哥们儿，吨吨吨地喝闷酒……”
“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咳咳，”吃到一半，赵孟华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蓝绒的首饰盒子，环视全桌人：
“今天同学都在，正好宣布个事……”他低头看了一眼柳淼淼，柳淼淼不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好像喝了酒似的脸上酡红。
“这跟毕业时也太像了，他不会每隔一年就要这么宣布一次吧？”路明非忍不住嘀咕。
陈雯雯和苏晓樯都被逗乐了，但此刻的氛围明显不能显露，只能捂着嘴抵头。
赵孟华看陈雯雯的动作，气势更高昂了，哼，不想面对？他就是要在文学社所有人面前找回场子。
他打开首饰盒子，里面是一枚蒂凡尼的铂金丝戒指，然后高声说道：
“柳淼淼今后大家不能追了，谁追我跟谁翻脸……我们要订婚了，这是订婚戒指。”
满桌人都沉默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赵孟华和柳淼淼的事，但以为顶多是宣布关系，没想到直接订婚……这才大一啊，什么豪门情节。
“老大，你都订婚了？”有小弟问。
“哎，都是我妈，盯着我说觉得不错就先订下来，戒指也是她专门去买的……”赵孟华无奈地解释，脸上都是那种有钱人家专属的小小苦恼，可谁都知道这是炫耀。
“怎么，不行么，告诉你们，是免得有人不知道，撞了南墙啊。”他又咧嘴笑。
“行，怎么不行！怪不得今天聚餐，早知道我就买礼物了！”小弟连忙接话。
“赵孟华你太狠了，刚追上就订婚，不给兄弟活路！”有人哭丧着脸祝贺。
“戴戒指戴戒指，这可是史诗的一刻啊，我要拍照发校友录！”
“老大你这不点几瓶香槟？今天不带兄弟们嗨一整天可不放过你！”
声声祝贺和起哄中，包间气氛重新热闹，赵孟华满意地跟柳淼淼嬉皮笑脸：“行了吧，现在跟大家都明说了。”
“你算是跟我捆死了，后悔都没用了……嫁个扁担抱着走……”
“讨厌……”柳淼淼羞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哎呦你们看她还打人……”赵孟华一边笑着和未婚妻逗乐，一边藏起得意往桌对面看。
哼哼，陈雯雯，当初装模作样地拒绝，搞得谁很稀罕你似的？看看现在，老子有钱有人气，跟抱着的钢琴小美女甜蜜得要死，你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还有路明非，进个外国私立大学就鼻子翘上天了？除了穿得好点也没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嘛，别说你进个什么贵族学校，就是成绩第一毕业了、或者继续读研读博士，最后不还是要屁颠屁颠儿地给我这种老板打工？
中学时代他负责出网费，路明非和其他小弟负责鞍前马后，现在大伙成年了，他全场买单豪气干云，路明非还是只能在其中唯唯诺诺——看吧，什么都没变，不管怎样他都是风头最盛的老大！
你敢来参加这个聚会，是条汉子，可你又能拿什么跟我比？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突兀地回荡在包间，所有起哄和玩笑都被打断了。众人看过去，路明非正弯着腰，显然被呛到了。
“咳——抱歉抱歉！”路明非举手致意。
他真不是故意的。都怪苏晓樯，看不惯赵孟华那么作秀，偏要这个时候讲他的糗事：说有一天赵孟华以为楚子航不在学校，就模仿他的风格穿了一身，结果好死不死的，转角上楼与正主狭路相逢……
路明非能想象到，师兄保持面瘫，但心里肯定忍不住吐槽一句，那个画面一出来他就忍不住乐……然后就被披萨呛到了。
但是他抱歉了也没用，赵孟华的视线还是在这边，大家也都明里暗里地盯他。
不会吧，就因为咳了几声，气氛就僵成这样？死一样的寂静中，路明非拿披萨的手定在原地。
他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睛，脑袋飞速运转。
懂了，自己光顾着吃，没给反应，人家包场办喜事，他居然不给面子！确实不太合适。
“那啥……”他站起来，对着赵孟华和柳淼淼伸出双手。
来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重头戏。就知道路明非不会甘心被压下去，面对已经一副人生赢家样子的赵孟华，他会怎么找场子呢？大家目光如火，或好奇或紧张，死死盯着这位归来传说的每一个动作——
“**啪啪！”
“？”
路明非手掌交错，拍起了最标准的巴掌。
“哦咩跌多哦咩跌多。”他朝两位“新人”点头致意，说的还是蹩脚日语，而脸上淡定得就像视察工作时、不管听不听得懂都只顾说“加油继续干”的老领导。
赵孟华不知不觉绷紧的腰背一下就垮下来，感觉像蓄了半天力的拳头打中了棉花。
“切……”小声的不屑此起彼伏。
和赵孟华一样，所有人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都在期待你死我活的撕逼大戏呢，结果路明非面对攻势都不是挂免战牌避战，居然直接加入敌方了，这算个什么事？
他一发话，讨论得热火朝天的文学社成员纷纷小声了些，都坐回原位把注意力和话题放到披萨上。
赵孟华满意地点点头，毕业一年，大家都分散到各个地方读大学，但他的威望却与日俱增。比起中学时期更多被青春萌动的情感驱使，人成熟一些了自然就明白金钱、地位才是更重要的东西。
“社长，你的风头都被抢过去了。”路明非吧唧着嘴。
“毕竟是他包的场嘛，”陈雯雯毫不介意：“只要是大家能再跟以前那样聚一聚、聊聊天，谁主导又没关系。”
“不愧是缪斯女神，神性普照大地啊。”
“你就别笑话我啦，反倒是你，现在经常被大家挂在嘴边呢。”
“我……”路明非瞥了眼陈雯雯，尽管这个中学时让好多男生魂牵梦萦的文学少女，今天的精气神是正正常常的好，可他还是忍不住问：
“我当时到底还是多管闲事了吧，就算说得像那么回事，可也谁不能真的预料别人的幸福。”
“看着他们，你脑子里会多些想法么？”
在路明非的提醒下，陈雯雯和苏晓樯都注意到了此刻包间的不一样。
大家同样兴高采烈，但多了很多细节：比如赵孟华会拿两块披萨，撕给柳淼淼一块；比如柳淼淼似乎无心中喝了赵孟华的可乐；比如以前总谈论柳淼淼好看的几个人都不再偷偷瞟柳淼淼裙下纤长的腿。
再比如，赵孟华和柳淼淼挨得很近，其他人又隔得那么远。
“嗯……发酵中的恋爱的味道。”路明非煞有其事地嗅了嗅，然后转头看陈雯雯：
“以我这个路人的视角自然只闻得到酸臭啦，你呢？”
“闻到幸福或后悔了吗？”
苏晓樯瞪大了眼睛，路明非搞毛线啊，虽然赵孟华和柳淼淼好上了她也挺惊讶的，但这家伙怎么矛头一转直指陈雯雯了。
但陈雯雯明显听进去了，或者说这种细腻的表达本来就是她习惯的。
收回看向那对情侣的视线，她轻轻撩起耳边的细发，竟是直接轻轻笑起来。
这一笑反倒把路明非弄得恍惚了。
仿佛有那么一瞬间他回到了高一初见时，办完手续的陈雯雯正捧着一本杜拉斯的《情人》坐在长椅，阳光洒在她宛如透明的棉布裙子和肌肤上，就像掌管青春所有美好的女神赐下连时间都能定格的祝福……然后时间线改变了，就在男生们斜眼看过去，不断讨论这个女孩有多让人着迷时，她轻轻地看过来了，就对着路明非一个人笑。
越往前的好回忆越让人珍惜啊……路明非心里暗叹一声。特别还是积极的部分极为稀少的情况下，越想起越修饰、越修饰越美好，就越让人印象深刻，因为青春就那么短短一截，又没其他能拿出手的，要是丢了就太可惜了。
“怎么了，你很担心？”陈雯雯问。
“我当时可有免责声明的嗷，是你非要我提意见的。”路明非强调。
“放心，我也早就是路人的视角啦。”陈雯雯还是笑，说着眼里又闪过一些画面：
“毕业后我跟他们没断联的……赵孟华确实和我不合适，他的生活很精彩，不会喜欢被我粘着的。”
“这样？”
“嗯，或许大家眼中的我太好了，但实际上我要是谈恋爱了，会很粘人很麻烦的吧？”陈雯雯边想边说，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脸。
此话一出，路明非肃然起敬。他们青春里的那个文学少女竟然进化了，原来的气质再加上这种通透，真就摇身一变成文艺女神了啊。
“你不介意就好，说明我没弄错。”路明非回她一个笑：“不过生活精不精彩，完全没必要用别人做标杆。”
“就像你看别人的臭豆腐吃得再香，但自己确实只好螺蛳粉这口，那你就吃得不好么？”
“什么破比喻？”一旁苏晓樯绷不住笑。
“少管，意思差不多就是好比喻……”路明非白她一眼，继续说：“反正也不着急啦，说到底，上大学了才刚刚被家长允许恋爱好么。”
“你这么好看，性格也温柔，肯定很快找到志趣相投又喜欢你粘着的人，到时候再幸福一晒，不知道多少男生当场失恋哈哈哈哈……”
“……”
“谢谢。”陈雯雯低下头，也拿起一块披萨放到嘴边。
“你小子现在倒是看得开诶。”苏晓樯听愣了，然后指着自己：“那我呢那我呢？”
“家里有矿的凑什么热闹，”路明非撇嘴：“你只要别傻到靠丢骰子选上门女婿就行，不然到时候又被骗财又被骗色，只能哭唧唧来找哥们儿，吨吨吨地喝闷酒……”
“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咳咳，”吃到一半，赵孟华清了清嗓子站起来，手里拿着一个蓝绒的首饰盒子，环视全桌人：
“今天同学都在，正好宣布个事……”他低头看了一眼柳淼淼，柳淼淼不由地避开了他的目光，好像喝了酒似的脸上酡红。
“这跟毕业时也太像了，他不会每隔一年就要这么宣布一次吧？”路明非忍不住嘀咕。
陈雯雯和苏晓樯都被逗乐了，但此刻的氛围明显不能显露，只能捂着嘴抵头。
赵孟华看陈雯雯的动作，气势更高昂了，哼，不想面对？他就是要在文学社所有人面前找回场子。
他打开首饰盒子，里面是一枚蒂凡尼的铂金丝戒指，然后高声说道：
“柳淼淼今后大家不能追了，谁追我跟谁翻脸……我们要订婚了，这是订婚戒指。”
满桌人都沉默了，虽然他们都知道赵孟华和柳淼淼的事，但以为顶多是宣布关系，没想到直接订婚……这才大一啊，什么豪门情节。
“老大，你都订婚了？”有小弟问。
“哎，都是我妈，盯着我说觉得不错就先订下来，戒指也是她专门去买的……”赵孟华无奈地解释，脸上都是那种有钱人家专属的小小苦恼，可谁都知道这是炫耀。
“怎么，不行么，告诉你们，是免得有人不知道，撞了南墙啊。”他又咧嘴笑。
“行，怎么不行！怪不得今天聚餐，早知道我就买礼物了！”小弟连忙接话。
“赵孟华你太狠了，刚追上就订婚，不给兄弟活路！”有人哭丧着脸祝贺。
“戴戒指戴戒指，这可是史诗的一刻啊，我要拍照发校友录！”
“老大你这不点几瓶香槟？今天不带兄弟们嗨一整天可不放过你！”
声声祝贺和起哄中，包间气氛重新热闹，赵孟华满意地跟柳淼淼嬉皮笑脸：“行了吧，现在跟大家都明说了。”
“你算是跟我捆死了，后悔都没用了……嫁个扁担抱着走……”
“讨厌……”柳淼淼羞得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哎呦你们看她还打人……”赵孟华一边笑着和未婚妻逗乐，一边藏起得意往桌对面看。
哼哼，陈雯雯，当初装模作样地拒绝，搞得谁很稀罕你似的？看看现在，老子有钱有人气，跟抱着的钢琴小美女甜蜜得要死，你就算后悔也没用了！
还有路明非，进个外国私立大学就鼻子翘上天了？除了穿得好点也没跟以前有什么不同嘛，别说你进个什么贵族学校，就是成绩第一毕业了、或者继续读研读博士，最后不还是要屁颠屁颠儿地给我这种老板打工？
中学时代他负责出网费，路明非和其他小弟负责鞍前马后，现在大伙成年了，他全场买单豪气干云，路明非还是只能在其中唯唯诺诺——看吧，什么都没变，不管怎样他都是风头最盛的老大！
你敢来参加这个聚会，是条汉子，可你又能拿什么跟我比？
“咳咳咳咳咳！”
咳嗽声突兀地回荡在包间，所有起哄和玩笑都被打断了。众人看过去，路明非正弯着腰，显然被呛到了。
“咳——抱歉抱歉！”路明非举手致意。
他真不是故意的。都怪苏晓樯，看不惯赵孟华那么作秀，偏要这个时候讲他的糗事：说有一天赵孟华以为楚子航不在学校，就模仿他的风格穿了一身，结果好死不死的，转角上楼与正主狭路相逢……
路明非能想象到，师兄保持面瘫，但心里肯定忍不住吐槽一句，那个画面一出来他就忍不住乐……然后就被披萨呛到了。
但是他抱歉了也没用，赵孟华的视线还是在这边，大家也都明里暗里地盯他。
不会吧，就因为咳了几声，气氛就僵成这样？死一样的寂静中，路明非拿披萨的手定在原地。
他人畜无害地眨了眨眼睛，脑袋飞速运转。
懂了，自己光顾着吃，没给反应，人家包场办喜事，他居然不给面子！确实不太合适。
“那啥……”他站起来，对着赵孟华和柳淼淼伸出双手。
来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的重头戏。就知道路明非不会甘心被压下去，面对已经一副人生赢家样子的赵孟华，他会怎么找场子呢？大家目光如火，或好奇或紧张，死死盯着这位归来传说的每一个动作——
“**啪啪！”
“？”
路明非手掌交错，拍起了最标准的巴掌。
“哦咩跌多哦咩跌多。”他朝两位“新人”点头致意，说的还是蹩脚日语，而脸上淡定得就像视察工作时、不管听不听得懂都只顾说“加油继续干”的老领导。
赵孟华不知不觉绷紧的腰背一下就垮下来，感觉像蓄了半天力的拳头打中了棉花。
“切……”小声的不屑此起彼伏。
和赵孟华一样，所有人的神经瞬间松弛下来，都在期待你死我活的撕逼大戏呢，结果路明非面对攻势都不是挂免战牌避战，居然直接加入敌方了，这算个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