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觉得师兄怎么样？”路明非问零。
“哪方面？”
“各种方面。”
零顿了一下，她看着路明非眼里的兴致勃勃，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想好……不管怎么样，那可是狮心会的现任会长。而狮心会，从来都是属于最激进的屠龙者。”
“我也听过那个社团的光辉历史啦，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样貌总归是年轻人来塑造的。”
“年轻人也是一毕业就要进执行部的屠龙者。”
“我看执行部的沙雕也不少啊。”
零瞥他一眼，就硬抬杠是吧？
“哎呀，我的意思是，怎么想怎么做跟属于哪儿关系不大的。你看恺撒的学生会，创立时间那么短，又没事办舞会办party，看上去奢靡享乐得不行，可你能说他那帮人在三峡的表现不够‘屠龙者’么？”
“而且身份大概是最不重要的了，楚子航跟恺撒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刺眼的使命感，心里装的也不是骄傲。”
“你这就看出来了？”
“哈，我看人可准啦。”路明非翘起鼻子，“就靠直觉，不管人还是怪物，都逃不出这双慧眼呐。”
“……也就这种时候灵一点。”
“不过我也不会仗着团长身份独自决断，特别是对作为屠龙学院精英的人……还是要考察考察滴，走，咱们去找出来玩。”
“小心！”正从篮球场旁离开，一声惊呼传来。
路明非甚至不用看，就将手放在头侧，一把抓住飞过来的篮球。
“帅啊兄弟！”学生们赞叹。
“没想到这一幕还真出现了，虽然我以前做的白日梦里是足球。”路明非摩拳擦掌。如今的他可大不一样了，面对这种本应倒霉的突发状况，不仅不会出丑，还能趁此机会好好耍个帅。
“哼哼，看我的！”他不会漂亮的投篮动作，索性对着篮筐将球抛起，准备来个排球样式的潇洒拍打。
“啪——砰！”
看着地上仅剩的一点点篮球碎片，火热的天气和火热的现场气氛，都瞬间降到零度般垮了下来。
“……man，我很抱歉。”
“啊啊啊你赔！这是我女神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买的——！”
“呸呸呸呸呸！”路明非手忙脚乱。
“你敢还骂我！”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赔’，不是‘呸’啊！别激动别激动，你你说多少钱——”
“钱？我缺这点儿钱吗！你毁了我的爱情！”
“啊？？”路明非傻了。
“那，你、你没跟女神在一起吗？”
“闭嘴！虽然她跟别人在一起，但肯定心里有我的！”
“……我突然觉得又没那么大罪恶感了。”
“我要打死你！”
一阵混乱与狼藉后，路明非总算喘着大气从篮球场逃出来。
“谁能想到，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壮小伙，哭起来跟大坝泄洪一样呢？”他擦着冷汗。
“或许是因为，他原本计划先打你一顿再说，却反过来被你捏着玩了……还边玩边安慰，让他不要舔了。”零忍不住吐槽，这换谁也会破防啊。
“哎，现在的小年轻，还是太天真了，好心将功补过教他两招，结果愣说我羞辱他。”路明非摇头叹气。
零不作评价，只是默默记下路明非又欠她的一笔钱。
楚子航家在东城边开盘价号称本市第一的孔雀邸，和路明非的叔叔婶婶家那个老式小区是一个方向的。
那天卡塞尔学院的暴雨里，楚子航提的往事路明非其实也记得很清楚，只是加了师兄的视角后更令人感慨了：柳淼淼家住在城西边的“加州阳光”，同样是不顺路，甚至是相反的反向，但人小姑娘能专门跑去高年级教室邀请师兄一起走，也不会多看大雨里他这个狼狈不已的同班同学一眼。
即使是衰仔最衰的时候，眼里心里也都跟镜子似的，自己什么样、别人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但就是不能去多想，不能去在意，越倒霉越狼狈，就要越没心没肺，不然肯定会被心底积累的某些东西压垮，一旦垮了，就再爬不起来……连自己拿外衣裹住脑袋、丧家之犬般跑回家都做不到了。
唔，这么一想，也难怪他曾那么在意陈雯雯。
那个女孩，跟头也不回地说“路明非你自己走吧”的柳淼淼不同，她会在蝉鸣的夏日午后穿着蓝白相间的布裙子和浅跟的凉鞋，从轻盈的步履中停在他身边，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是路明非么？你喜不喜欢看书？”
他记得起来，他跟赵孟华等人为陈雯雯安静看书的如画身姿着迷不同，他是被那个女孩不自觉递出的善意所吸引的……纵观12岁从父母离开后的衰仔生涯，各种冷嘲热讽，一点点阳光普照式善意就能让他飞蛾扑火。
如果，如果他当时再清楚一点，没有多余的想法，在文学社的时光只会是纯粹的开心吧？
“在想什么？”
“没什么，”路明非摇摇头，看向师兄家阔气的大别墅：“只是觉得，尽管被人从泥沟里拾起也不错……”
“但现在，我果然还是更愿意做——能照亮别人的人啊。”
零没接话了，那晶莹的眼眸低垂着，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走吧，找师兄去，我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的，没想到他也是个宅男！”路明非振奋道。
“嗯。”
零应了一声，跟着路明非走到前院，然而下一秒就看到那憨货“**”地拍前院的铁制大门，边拍还边疑惑的样子。
“……门铃在这边，你没找到可以问的。”
“哦。”路明非尴尬地收回手。刚刚才说完很帅的话，转眼就问门铃也太掉价了，脑子一停转就那么干了。
门铃响了几声后，路明非眼前一花，就看到几个穿着低胸丝绸睡衣的漂亮女人，互相勾肩搭背着从内门里摇出来。
她们向着前院大门，边挪动边往前，可显然都是没睡醒的样子，只是因为其中某位想开门，才一个拖着一个形成了白花花的睡美人组合出来见人。
“谁啊，大下午的不睡觉？”靠近后，睡美人里有人抱怨。
“就是就是，我都梦到我初恋了！”另一个怨气更甚。
“啊？你说的是哪一个？你讲过的初恋不都可以组成足球队了？”
“像吴彦祖的那个！”
“我看你是梦到吃屁嘞！睡觉了都要**！”
“总比某些人骚都没处发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
路明非看着眼前话题逐渐跑偏的阿姨组合，听着那越来越大声的浪笑，不禁又冒出几滴冷汗。
猎人的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不，他甚至已经想转身跑了。
“哪方面？”
“各种方面。”
零顿了一下，她看着路明非眼里的兴致勃勃，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你想好……不管怎么样，那可是狮心会的现任会长。而狮心会，从来都是属于最激进的屠龙者。”
“我也听过那个社团的光辉历史啦，但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样貌总归是年轻人来塑造的。”
“年轻人也是一毕业就要进执行部的屠龙者。”
“我看执行部的沙雕也不少啊。”
零瞥他一眼，就硬抬杠是吧？
“哎呀，我的意思是，怎么想怎么做跟属于哪儿关系不大的。你看恺撒的学生会，创立时间那么短，又没事办舞会办party，看上去奢靡享乐得不行，可你能说他那帮人在三峡的表现不够‘屠龙者’么？”
“而且身份大概是最不重要的了，楚子航跟恺撒不一样……他没有那么刺眼的使命感，心里装的也不是骄傲。”
“你这就看出来了？”
“哈，我看人可准啦。”路明非翘起鼻子，“就靠直觉，不管人还是怪物，都逃不出这双慧眼呐。”
“……也就这种时候灵一点。”
“不过我也不会仗着团长身份独自决断，特别是对作为屠龙学院精英的人……还是要考察考察滴，走，咱们去找出来玩。”
“小心！”正从篮球场旁离开，一声惊呼传来。
路明非甚至不用看，就将手放在头侧，一把抓住飞过来的篮球。
“帅啊兄弟！”学生们赞叹。
“没想到这一幕还真出现了，虽然我以前做的白日梦里是足球。”路明非摩拳擦掌。如今的他可大不一样了，面对这种本应倒霉的突发状况，不仅不会出丑，还能趁此机会好好耍个帅。
“哼哼，看我的！”他不会漂亮的投篮动作，索性对着篮筐将球抛起，准备来个排球样式的潇洒拍打。
“啪——砰！”
看着地上仅剩的一点点篮球碎片，火热的天气和火热的现场气氛，都瞬间降到零度般垮了下来。
“……man，我很抱歉。”
“啊啊啊你赔！这是我女神在我生日那天给我买的——！”
“呸呸呸呸呸！”路明非手忙脚乱。
“你敢还骂我！”
“啊？不是不是，我是说‘赔’，不是‘呸’啊！别激动别激动，你你说多少钱——”
“钱？我缺这点儿钱吗！你毁了我的爱情！”
“啊？？”路明非傻了。
“那，你、你没跟女神在一起吗？”
“闭嘴！虽然她跟别人在一起，但肯定心里有我的！”
“……我突然觉得又没那么大罪恶感了。”
“我要打死你！”
一阵混乱与狼藉后，路明非总算喘着大气从篮球场逃出来。
“谁能想到，那么五大三粗的一个壮小伙，哭起来跟大坝泄洪一样呢？”他擦着冷汗。
“或许是因为，他原本计划先打你一顿再说，却反过来被你捏着玩了……还边玩边安慰，让他不要舔了。”零忍不住吐槽，这换谁也会破防啊。
“哎，现在的小年轻，还是太天真了，好心将功补过教他两招，结果愣说我羞辱他。”路明非摇头叹气。
零不作评价，只是默默记下路明非又欠她的一笔钱。
楚子航家在东城边开盘价号称本市第一的孔雀邸，和路明非的叔叔婶婶家那个老式小区是一个方向的。
那天卡塞尔学院的暴雨里，楚子航提的往事路明非其实也记得很清楚，只是加了师兄的视角后更令人感慨了：柳淼淼家住在城西边的“加州阳光”，同样是不顺路，甚至是相反的反向，但人小姑娘能专门跑去高年级教室邀请师兄一起走，也不会多看大雨里他这个狼狈不已的同班同学一眼。
即使是衰仔最衰的时候，眼里心里也都跟镜子似的，自己什么样、别人什么样都一清二楚。
但就是不能去多想，不能去在意，越倒霉越狼狈，就要越没心没肺，不然肯定会被心底积累的某些东西压垮，一旦垮了，就再爬不起来……连自己拿外衣裹住脑袋、丧家之犬般跑回家都做不到了。
唔，这么一想，也难怪他曾那么在意陈雯雯。
那个女孩，跟头也不回地说“路明非你自己走吧”的柳淼淼不同，她会在蝉鸣的夏日午后穿着蓝白相间的布裙子和浅跟的凉鞋，从轻盈的步履中停在他身边，然后看着他的眼睛问他：“你是路明非么？你喜不喜欢看书？”
他记得起来，他跟赵孟华等人为陈雯雯安静看书的如画身姿着迷不同，他是被那个女孩不自觉递出的善意所吸引的……纵观12岁从父母离开后的衰仔生涯，各种冷嘲热讽，一点点阳光普照式善意就能让他飞蛾扑火。
如果，如果他当时再清楚一点，没有多余的想法，在文学社的时光只会是纯粹的开心吧？
“在想什么？”
“没什么，”路明非摇摇头，看向师兄家阔气的大别墅：“只是觉得，尽管被人从泥沟里拾起也不错……”
“但现在，我果然还是更愿意做——能照亮别人的人啊。”
零没接话了，那晶莹的眼眸低垂着，似乎也想起了什么。
“走吧，找师兄去，我提前跟他打了招呼的，没想到他也是个宅男！”路明非振奋道。
“嗯。”
零应了一声，跟着路明非走到前院，然而下一秒就看到那憨货“**”地拍前院的铁制大门，边拍还边疑惑的样子。
“……门铃在这边，你没找到可以问的。”
“哦。”路明非尴尬地收回手。刚刚才说完很帅的话，转眼就问门铃也太掉价了，脑子一停转就那么干了。
门铃响了几声后，路明非眼前一花，就看到几个穿着低胸丝绸睡衣的漂亮女人，互相勾肩搭背着从内门里摇出来。
她们向着前院大门，边挪动边往前，可显然都是没睡醒的样子，只是因为其中某位想开门，才一个拖着一个形成了白花花的睡美人组合出来见人。
“谁啊，大下午的不睡觉？”靠近后，睡美人里有人抱怨。
“就是就是，我都梦到我初恋了！”另一个怨气更甚。
“啊？你说的是哪一个？你讲过的初恋不都可以组成足球队了？”
“像吴彦祖的那个！”
“我看你是梦到吃屁嘞！睡觉了都要**！”
“总比某些人骚都没处发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
路明非看着眼前话题逐渐跑偏的阿姨组合，听着那越来越大声的浪笑，不禁又冒出几滴冷汗。
猎人的直觉告诉他，此地不宜久留……不，他甚至已经想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