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台下,吕均雁的那些核心亲卫们,眼见主子毙命,一个个眼睛瞬间赤红!

  他们知道,皇子死在他们面前,就算他们能侥幸活下来,回到朝廷也必被盛怒的皇帝诛灭九族!

  横竖都是死,不如拼了!

  “为殿下报仇!”

  “杀!!”

  这群心生死志的亲卫,如同疯狂的野兽,爆发出全部潜力,不顾一切地冲向高台上的周清木!

  周清木面色不变,眼神依旧冰冷。

  他如同闲庭信步,迎向那些扑来的亡命之徒。

  拳头挥出,如同重锤,直接将一名冲在最前面的亲卫胸膛砸得凹陷下去,心脏爆碎!

  侧身一脚踹出,腿风凌厉,将另一人连人带甲踹得倒飞出去,撞翻一片,眼看也是不活!

  剑光闪烁,一颗颗头颅冲天而起,带起蓬蓬血雨。

  偶尔空手切入,指尖如同利刃,轻易割开敌人的喉咙。

  甚至有一名彪形大汉被他随手按倒在地,一脚踏下,那颗戴着铁盔的头颅竟如同熟透的瓜果般,“噗嗤”一声闷响,红的白的从盔甲缝隙中溅**!

  这不是战斗,这是一面倒的屠戮。是猛虎在撕碎闯入围栏的羔羊。他杀人手段层出不穷,却都简洁到了极致,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仿佛不是在杀戮,而是在进行一场精准的、漠然的收割。

  生命在他手中,脆弱得不堪一击。

  这远超江湖仇杀、近乎虐杀的血腥场面,终于彻底碾碎了围观者的心理防线。恐惧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

  “呕——!”

  一个年轻弟子首先承受不住,弯腰剧烈呕吐起来,胆汁都快要吐出来。

  “怪物……他是怪物啊!”有人牙齿打颤,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指着周清木,双腿筛糠般抖动,几乎站立不稳。

  “杀了这么多人,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哪是名门正派?分明是……”

  一个见识多些的老江湖面色惨白,嘴唇哆嗦着,那个词在喉咙里滚了又滚,带着无比的惊惧,终于脱口而出:“那小娘们说的没错……周清木就是魔君!”

  “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的魔君!”

  这声充满恐惧的“魔君”,像是一下子点醒了被血腥震慑住的众人。

  他们看着那个在尸山血海中缓步而行、衣袂染血却神情淡漠得令人心寒的青年,只觉得一股凉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

  这个称呼,无比精准地捕捉到了他们此刻最真实的感受——那不是人,那是一尊漠视生命、执掌杀戮的魔中之君!

  而另一边,那个提着破葫芦和锈铁剑的青年,同样在军阵中掀起血雨腥风。他的剑法没有周清木那般酷烈,却更加诡异难测,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际,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式了结对手,仿佛醉酒般的身姿里,蕴**洞悉一切的精准。

  他杀人时,脸上甚至带着一种近乎癫狂的、发泄般的快意。

  “还有那个用锈剑的乡巴佬!也强的离谱啊!”有人声音发颤地议论。

  “剑法通玄,形醉意不醉……莫不是剑仙临凡?是了!他不是什么土鳖,是酒中剑仙啊!”

  另一个被那看似随意、实则神妙无比的剑法所震撼的人,在极度的恐惧与莫名的敬畏交织下,下意识地喊出了“酒剑仙”这个带着神话色彩的名号。

  “魔君”与“酒剑仙”,这两个充满了矛盾与冲击力的称号,就在这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在幸存者们极度的恐惧与震撼中,无比贴切地冠予了场中那两位最耀眼也最可怕的存在。

  不知不觉间,周清木与张威两人,竟在这混乱的万军丛中,各**穿了一条血路,背靠背站在了一处,周围暂时倒下一圈尸体,形成了一个短暂的真空地带。

  张威猛地灌了一口酒,烈酒混合着血腥气冲入喉管,他随手用袖子抹去溅到脸上的血沫。

  看着身旁气质冷冽、脚下伏尸无数的周清木,眼中爆发出畅快淋漓、找到同类般的光彩。

  他大笑道:“哈哈哈!快活!真是快活!”

  “杀得痛快!这位兄弟,好狠辣的手段,好俊的功夫!”

  “姓甚名谁?我张威交你这个朋友!”

  周清木手腕一抖,剑刃上的血珠被震成一片红雾。

  他侧头看向张威,看着对方眼中那与自己截然不同、却同样不容于世的狂放与不羁,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极淡的、近乎无形的笑意,回应道:

  “武极山三代首席,周清木。”

  “张兄,你的名号,如雷贯耳了。”

  张威虽然觉得自己是个无名小卒,对方这样说有些奇怪,但只当成客套话:“你替我婶婶复仇,我助你脱身!”

  周清木手腕一抖,甩落剑锋最后一滴血珠,面对张威那“并肩杀出去”的灼热目光,只是平静地吐出两个字:

  “不必。”

  他抬眸,视线扫过周围那些虽仍包围着、却已胆寒不敢上前的甲士,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笃定,清晰地传遍全场:

  “敌虽千万,不过土鸡瓦狗。”

  “吾持此剑,可诛尽戮绝!”

  这话语中的狂妄与自信,简直要满溢出来。

  然而,配合着他脚下堆积的尸骸与周身萦绕的、几乎凝成实质的血煞之气,竟无人觉得他在虚张声势。

  他转而看向张威,脸上那丝极淡的笑意似乎真切了些许,语气也带上了一点随性的意味:

  “你若有心,待此间事了,请我喝口你葫芦里的酒便是。”

  这话豪迈,坦荡,毫不做作,正对张威这般快意恩仇的性子。

  若在平时,张威定然会哈哈大笑,毫不犹豫地将酒葫芦抛过去,痛饮一番才是英雄气概。

  然而此刻,张威脸上那畅快的笑容却猛地一僵。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腰间那个油光发亮的破旧葫芦,指尖甚至微微用力到发白。

  那粗犷不羁的面容上,罕见地浮现出一抹极其明显的犹豫与纠结,眼神闪烁,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请他喝酒?

  这酒……怎么能轻易予人?

  这葫芦里装的,哪里是寻常酒水,那是他身负血海深仇、挣扎求存至今最大的依仗,是他绝不能暴露于外人前的、最深沉的秘密啊!

  可若是不给……方才并肩血战,对方如此豪气干云,自己却连口酒都舍不得,岂非显得太过小家子气,平白惹人笑话?

  张威僵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微妙而尴尬的沉默,瞬间被地球直播间的观众捕捉。

  【精准而优雅的将军!木子哥这话直接把张威将死了!】

  【哈哈哈大型社死现场!给的话,秘密暴露。不给的话,显得抠门又心虚……张威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