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三道身影从天而降,一字排开,齐刷刷地跪在了张天悦面前。

  神剑学院众人目瞪口呆。

  叫一声爹,把对方喊跪了?

  这是什么神通?

  “啊——”

  三人手撑地面,向上撑长脖子,眦目狂吼,额头和脖子上暴起的青筋,如粗壮的蚯蚓一样颤动,告诉人们他们已经使出吃奶的力气,想要站起来。

  可是没能成功。

  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在广场上设下陷阱,等着推倒张青锋的雕像,待张青锋在灵界感受到气机下来,出手抢夺流萤剑匣的古神族三人。

  他们本不想这么快露面,担心张青锋下来时发现他们,继而心生警惕不落在广场上,那他们精心布置的陷阱就失去作用了,可是张天悦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谁?”

  “滚出来!”

  跪在中间的褐袍男子吼道。

  生来万法不侵的古神之体失去作用,让他大恐惧。

  因为万法不侵并非绝对,遇到实力高出自己太多的对手,便起不了太大作用。

  一道挺拔的身影落在张天悦身边。

  青衫长须,面带微笑,看上去儒雅随和。

  “爹。”

  张天悦冲张青锋甜甜地叫了声,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道狡黠之色,感觉领悟到了最强杀招。

  今后遇到打不过的人,就召唤老爹。

  张青锋受用地摸摸闺女的脑袋,笑道:“干得漂亮,剩下的交给我吧。”

  张天悦点点头,转身朝张启正走去。

  “院…院祖!”

  张启正这才从震惊中醒过来,连忙冲张青锋恭敬行礼:“参见院祖!”

  周围的学子闻言大惊。

  看看张青锋的脸庞,再回头望望张青锋的雕塑,两张风格不太一样的面庞慢慢重合在一起,激动的情绪在每个人心头骤然升起。

  “参见院祖!”

  “太好了,院祖来了!”

  有些学子红了眼眶,好像受欺负的孩子找到可以为自己做主的家长。

  深有此感的周正从学院里跟了出来。

  腰杆挺得倍直,脚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就差头顶插一面旗,上面写着——老子的靠山来了!

  “张青锋,你是张青锋!”

  褐袍男子大惊道。

  “嗯,是我。”

  张青锋点头应道,“听说你们想抢我的流萤剑匣,我来了,动手吧。”

  说话间走到褐袍男子右手边的青年面前,抬起右掌砰的一声拍在其天灵盖上,力量贯穿身体绞灭生机,随即五指一抓一扯,将其神魂从识海擒出。

  神魂上裹着一件金色宝衣,似乎是一件不错的魂器。

  “啊!”

  “张青锋,你要干什么?”

  “告诉你,我是古神族的人,你敢动我一根汗毛——啊——”

  那青年正要亮出身份恐吓张青锋,被张青锋生生将金色宝衣从神魂上扯了下来,疼得凄厉惨叫。

  张青锋大拇指在宝衣上一抹,将青年的神识烙印从宝衣上抹除,转身丢给周正。

  周正大喜,连忙躬身施礼:“谢院祖赏赐!”

  “张青锋,你要干什么?”

  褐袍男子怒喝道。

  张青锋淡淡道:“**们想对我干的事,不过分吧?”

  褐袍男子悚然大惊,声音不自主地颤抖:“你…你敢?”

  刺啦!

  张青锋手指在青年神魂上一划,撕开其神魂空间,找出灵石往身后一撒。

  金灿灿、紫闪闪的灵石下雨般落下。

  众学子狂喜,纷纷出手抢夺,疯狂但又默契地保持秩序,只抢落在自己面前的灵石。

  “感谢院祖赏赐!”

  “院祖威武!”

  “院祖无敌!”

  每个人都分到了好些金灵石和紫灵石,十分激动,情难自禁地冲张青锋欢呼。

  张青锋转头笑问道:“我不帅吗?”

  众学子齐声高呼:“院祖最帅!”

  “哈哈…”

  张青锋谈笑间把青年的神识抹除,剩下的精纯的神魂之力丢给周正。

  周正高兴得嘴角咧到了耳朵根。

  “张青锋,你好大的胆子!”

  褐袍男子毛骨悚然,被张青锋狠辣的杀伐劲吓到了,可嘴上仍然“气势十足”地怒喝道:“你敢杀我古神族的人,是要跟我们古神族开战吗?”

  张青锋的狠辣让他知道求饶无用,只能扯古神族的大旗出来,希望张青锋有所忌惮。

  杀一个撒撒气就算了,不要再杀了。

  顶多杀两个。

  “参见院祖!”

  “院祖最帅,我们也想要灵石!”

  不断有学子从学院里涌来,听说前面的人得到了许多紫灵石,甚至是金灵石,忍不住向张青锋许愿。

  “都有,都有。”

  张青锋挪步到褐袍男子的左手边。

  “啊,不要杀我!饶命,饶命啊!”

  “张青锋,我错了,再也不敢打流萤剑匣的主意了。”

  肤白貌美,身材婀娜的女人,泪流满面,连连哀求。

  女性的柔弱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悯。

  张青锋抬起手掌,猛地拍向女子天灵盖。

  “啊!”

  身后,有很多学子发出怜悯的惊呼。

  张青锋手掌距女子的天灵盖一寸停下,手掌一挥将女子扫退三丈,说道:“你走吧。”

  女子喜出望外,一边后退,一边感谢:“多谢不杀之恩!多谢不杀之恩……”

  “张青锋,我也知错了,别杀我。”

  “我再也不敢打流萤剑匣的主意了,要是食言,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放我一命吧,求求你了!”

  褐袍男子见同伴求饶管用,立刻跟着求饶起来。

  张青锋挥手一扫,将褐袍男子扫退三丈:“你也走吧。”

  “感谢不杀之恩!”

  褐袍男子转身就跑。

  张青锋转过身,看向一众学子,问道:“刚才我要杀那女子时,是不是有很多人看她哭梨花杏雨,忍不住同情她,甚至觉得我太残忍,教训他们一顿就行了,不至于杀人?”

  一些学子被张青锋说中心事,表情不自然起来。

  “大胆说出来,我不怪你们。”

  张青锋道。

  “是,是的。”

  人群里断断续续响起一些人的回答。

  张青锋笑道:“善良没有错,她是我们身而为人的美好品德。”

  “但,不能烂善。”

  “有些敌人你可以饶他一命,可有些敌人你一旦心软,他转过头来就会置你于死地。”

  “你们要学会分辨。”

  “如果不会分辨,那就把自己的心肠练硬一点,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挤满广场的数千学子,没有一个人质疑张青锋的话,因为张青锋刚刚放走的那两个人,面目狰狞地杀回来了。

  那褐袍男子掐诀一拍。

  嗡!

  广场四周升起一个巨大结界,将整个广场笼罩起来。

  那女子掐诀一拍,一股股恐怖的天火落下,穿过结界要将人烧成灰烬。

  众学子吓得脸色惨白。

  刚才同情女子的学子,深感惭愧,觉得自己的烂善害死了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