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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意思是!”唐乐言夸张地张大嘴巴,随即一拍手掌,用她那套中二又浮夸的理论,给出了自己的翻译版本。

  “亲爱的佳佳,你已经不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奶妈了!你就是养成系的神!是行走的人间生命树!是未来的盖亚意志!你得到了一张门票,一张……亲手谱写生命定义的终极门票!”

  “……说人话。”叶佳一脸木然,脑子里还在回响着花盆两个字。

  “你很牛逼。”许悠悠在旁边言简意赅地补充,顺便拍了拍叶佳的肩膀,以示鼓励。

  叶佳的表情这才舒缓了一点,但看着齐秉衡的眼神依然充满怀疑,像是在看一个画大饼的传销组织头目。

  齐秉衡赞许地点点头,对她们的插科打诨毫不在意,而是将话题拉了回来,正式向她们发出了邀请

  “方舟的脚步不会停止,末世的棋局已经布下。我代表八方商会,邀请各位,成为我们最尊贵的盟友。”

  “盟友?”

  木沐上前一步,声音清清冷冷。

  “齐先生,在谈结盟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

  “你们八方商会,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木沐的眼镜镜片上,反射着沙漠刺目的日光,“从本源能量,到方舟的计划。你们的情报网,未免也太神通广大了吧?还是说,这一切本就和你们有关?”

  齐秉衡脸上的儒雅笑容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历经岁月的沉重。

  “因为,我们已经看了数百年。”

  他抬起头,看向那片洗净了风沙的蔚蓝天空,眼神悠远而……冷漠。

  “在你们所知的历史之外,我们这个家族,就在为了一场注定会到来的危机做准备。当世人还在为眼前的利益争斗时,我们已经在推演末日的无数种可能。”

  “我们看过王朝兴衰,看过瘟疫肆虐,看过战争与和平的交替,但那些,都只是大海前的小小浪花。”

  他的话让四人心中一凛。

  这种以上帝视角俯瞰人类历史的口吻,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疏离感。

  仿佛她们的一切挣扎与求生,都只是对方棋盘上的一步推演。

  “所以,你们知道方舟的真正目的?”木沐追问。

  “知道一部分。”齐秉衡的表情变得凝重,“他们所谓的新人类计划,清洗劣等基因,都只是摆在台面上的幌子。”

  “他们真正的目的,是打开一个通道。”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一个合适的词。

  “一个通往高维能量界的通道。”

  “那是什么地方?外星?还是另一个平行世界?”唐乐言下意识地问。

  齐秉衡的表情前所未有的严肃。

  “你们可以把它理解成一个……更高维度的世界。方舟认为那里藏着成神的终极秘密。但他们是疯子,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一旦那个通道被强行打开,两个不同规则的世界发生对撞,高维能量失控涌入,我们的世界,会被彻底污染,甚至……被整个世界的规则排异、撕裂、摧毁。”

  一股寒意顺着女孩们的脊椎爬了上来。

  之前她们以为,最大的危机不过是丧尸围城,人类灭绝。

  现在才知道,那仅仅是开胃菜。

  “方舟组织本身,就是一场灾难的产物。”齐秉衡继续揭示着更深层的秘密。

  “他们并非从一开始就是现在这个样子。这个组织的诞生,源于一份失控的、代表着极端秩序的本源能量。那份能量催生了他们的理念,扭曲了他们的思想,让他们成为了只追求所谓最优解,可以舍弃一切人性的怪物。”

  说完,齐秉衡的视线,忽然转向了唐乐言。

  “而你,唐乐言小姐。”

  唐乐言正沉浸在巨大的信息量里,被突然点名,愣了一下。

  “我?”

  “你吸收的那枚X-001能量晶体,是方舟利用那份极端秩序的本源能量碎片,制造出的一把伪钥匙。”

  “啊?”唐乐言傻眼了,“伪、伪钥匙?山寨货?”

  “正是这次意外,让你拥有了一种独一无二的特质。”齐秉衡的语气中带着惊叹。

  “你成为了一个能与所有本源能量产生共鸣的容器。”

  “等等!”叶佳第一个不干了,她一把将唐乐言拉到自己身后,警惕地瞪着齐秉衡,“你什么意思?容器?你想对她做什么?!”

  “别紧张。”齐秉衡摆了摆手,“容器这个词或许不太准确。更贴切的说法是……核心中枢。”

  他看着唐乐言,一字一句道:“你的存在,更像一个万能的接口,拥有了连接所有本源力量的潜力。一旦其他的钥匙找到了主人,通过你这个中枢,它们的力量将能发挥出超越想象的威力。你的价值,无可估量。”

  “我……靠?”唐乐言消化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她指着自己的鼻子,“你的意思是,我不是山寨货,我是……万能插座?!”

  木沐和叶佳差点没被这个比喻噎死。

  许悠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似乎觉得这个形容很精准。

  齐秉衡也被这个说法逗得笑了下,紧张的气氛缓和不少。

  “齐先生,你的故事很精彩,信息量也很大。”

  木沐顿了顿,话题陡然一转,她的目光扫过齐秉衡那双看似儒雅、实则在谈论历史兴衰时毫无波澜的眼眸,声音变得锐利。

  “但我们有个问题。你们家族既然已经守护了几百年,预演了无数次末日的可能,为什么还会让方舟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

  她向前一步,气势咄咄逼人。

  “一个准备了数百年的组织,眼睁睁看着窃贼拿着钥匙,都快捅进锁眼了,你们的守护,体现在哪里?”

  这个问题,尖锐且直接。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一直恭敬站在齐秉衡身后的白管事,脸色变了一下,转瞬恢复。

  齐秉衡脸上的儒雅笑容消失了,他坦然地迎着木沐的目光,那双古井无波的眼底,终于泛起一丝无法掩饰的沉痛与疲惫。

  “我们试过。”

  他没有回避木沐的质问,“守护者不可成为掌控者。”

  “这是我们祖先留下的训诫,也是我们祖先……用血写下的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