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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脑被高高抡起的铁锤砸的连渣渣都不剩。

  连同那一张让迟冷魂牵梦萦的照片,也一起毁灭在这一场突如其来的暴戾中。

  迟冷呆坐在地上很久都没有想明白,这场无妄之灾,到底是为什么。

  ……

  夏娇娇推**门,下楼去吃早餐的时候,对面走廊的尽头的宿舍门正好合上。

  夏娇娇不知道谢羁这是一夜没回来,还是刚刚吃了早餐又回房间。

  她下了楼。

  食堂里,吴飞捧着碗坐到了夏娇娇的面前,嘴里的面条还没咽下去,含糊的说着话,“娇娇,我听门卫说,老大昨天出去了一个晚上,刚刚才回来,他之前出去通宵,隔天都要睡一天的,今天估计没办法陪你出车,我今天正好没事,我陪你去。”

  夏娇娇手里拿着个馒头,下意识的往宿舍方向看了一眼。

  谢羁的房门紧紧闭着,窗帘也没开。

  “吴哥,短途的路线我已经走的很熟了,我自己能行。”

  夏娇娇不喜欢麻烦人,出车其实很幸苦,一路上也枯燥。

  “再说了,我马上来一个月了,之后要开始走长途了,也要提前习惯独立出车,这次就当做是提前预演吧。”

  吴飞听见这话,点点头,“也是,娇娇,过几天就发工资了,期不期待?”

  夏娇娇笑了笑,弯弯的大眼睛眯成一条很细的缝。

  吴飞脸不自然的红起来,眼神闪缩的喝了口水。

  夏娇娇按照流程出车,她刚要启动车子,副驾驶的车门就被人拉开了。

  谢羁坐了上来,他带了一条看起来质感很好的格子外套,在副驾驶位置窝好之后,直接外套一盖,闭眼睡过去。

  夏娇娇看了他好一会儿,确定谢羁已经睡着了,她把两边的窗户升起来,平稳的将车子驶出车场。

  谢羁睡了很久。

  夏娇娇把车子停在目的地的时候,谢羁都没有醒过来。

  外头浓烈的阳光照**来,夏娇娇发现谢羁今天的脸色有点白。

  而且,手腕上不知道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过,有一道很细很长的划痕。

  划痕没有处理,或许粗心的主人都不知道这条划痕的存在。

  外头的仓管来敲窗户,夏娇娇匆匆收回视线下了车。

  车子从堆场又开回车队,夏娇娇交接完后,财务抬了抬下巴,问夏娇娇,“还睡呢?”

  夏娇娇点点头。

  财务就说:“那你别吵他了,睡醒了他自己会起来的,之前老大也出车,累极了都是这么窝在车上睡的。”

  夏娇娇担忧的往车上看了一眼,“在车上睡,空气不好,睡久了,脖子也疼。”

  财务说:“是啊,可老大的起床气,整个车场没人敢领教。”财务说着被人喊过去结算材料费了。

  走的时候,财务跟夏娇娇说:“你也去休息吧,他醒了自己就去楼上了。”

  夏娇娇抿了抿唇,看了眼昏睡的谢羁,扭头,走出了公司。

  谢羁没睡踏实,半梦半醒的时候看见夏娇娇头也不回的往外走。

  他手撑在位置上,坐直了身子。

  在位置上缓了一下,甩了甩头从车上跳了下去。

  晚上有事,谢羁准备去楼上补个觉,走到楼梯口的时候,有人在后头喊了他一声。

  谢羁扭头。

  就看见夏娇娇从门口很远的地方跑过来,她身后是一大片盛放的晚霞,夏娇娇的大眼珠子亮晶晶的。

  “你睡醒了?”夏娇娇喘了口气,把手里的牛奶递出去,“你这里,”夏娇娇指了指谢羁手臂上的划痕,“用碘伏处理一下吧。”

  谢羁没力气一般斜靠在楼梯口的栏杆上,“关心我?”

  夏娇娇站直了身子。

  谢羁嘴角挂着兴味的笑,唇瓣懒散,眼睫半挑不挑,他看了眼夏娇娇递过来的碘伏,说:“我不会,你帮我涂。”

  食堂门口的长椅。

  谢羁肩膀上随意挂着那件格子衬衣,两条大长腿随意摊开,他把手递出去给夏娇娇,“涂吧。”

  夏娇娇是个很稳当的人。

  开车是,给人涂药也是。

  谢羁确实没发现这条伤痕,棉签柔柔的落在皮肤上,夏娇娇问他疼不疼的时候,他其实只觉得被碘伏涂抹的那块,莫名的有些痒。

  “疼。”谢羁面不改色,“这么长一条疤,能不疼?”

  夏娇娇动作就更轻了。

  谢羁扭头看过去,夏娇娇俯身在处理伤口,宽松的领口超前倾斜,在月色下,他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夏娇娇胸前白皙的圆润。

  夏娇娇抬头的时候,一眼就看见谢羁的视线落脚点。

  她低了低头,往自己身前一看。

  夏娇娇:“……”立即坐直了身子,羞恼的红了脸。

  夏娇娇把东西丢进谢羁的怀里,起身要走。

  谢羁在身后忽然开口,“哎,”夏娇娇扭头瞪她,小表情招人的很。

  谢羁勾唇笑起来,他拍了拍身侧的椅子,“不欺负你,来,陪我坐一会儿。”

  夏娇娇看着他,片刻后,在距离谢羁一臂远的位置坐下了。

  谢羁也不计较,抬头静静的看头顶的月亮。

  阿姨路过,让谢羁进去吃饭,谢羁抬了抬手里的牛奶,“人给我备了呢,您去休息吧。”

  车场再度安静下来。

  十几分钟后,谢羁的手机响了。

  谢羁低头看了一眼,摁掉了电话,他站起身,抬手在夏娇娇的头顶上胡乱揉了一把:“行了,去楼上休息吧,过几天就来整一个月了,到时候送你新人礼。”

  夏娇娇看着谢羁迈着大步,往外走。

  月光下,他手里拎着她给的牛奶,背影孤勇而坚决。

  虎子在外头车上等谢羁。

  看见谢羁出来,叫了声哥,“你不是牛奶过敏么?怎么带这个?”

  谢羁把牛奶往后桌上放,“你懂什么,这是酬劳。”

  他谢羁从不做亏本买卖。

  千遍万遍说服了自己,这牛奶是夏娇娇给的酬劳,他不算上赶着犯**。

  小娘们也算有良心。

  车子行驶在大道上。

  两个小时后。

  车子出了临城。

  “哥,西区新来的老大人称彪哥,干掉了之前的丧狗上的位,脾气爆,目前为止,没看过任何人情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