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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我们不是来救陆小娘子的吗?”赵福瑞不理解。

  叶采莲快速解释说:“高公子,既然带你一起行动,我也不瞒着你,近来莲花村的水井有完全干涸的迹象,我怀疑和王家庄有关。我发现了一处可以用的水源,但是若不解决掉王家庄这个隐患,我怕就算引水下山,村子也无法安心用水,所以我想这次不止要救五妹。”

  王家庄想要五妹的皇后气运为他们所用,所以还准备了红烛喜房,要走正规的礼仪让五妹和王文财洞房花烛。

  可见在礼成之前,五妹是没有危险的,与其先找五妹,不如先去找王文财,将他扣到手上,也相当于卸了王家庄的主动权,还能先不惊动王家庄,她才好办事。

  赵福瑞再次震惊,此地干旱三年,未成降下一滴雨水,她竟然能找到新的水源?是真是假?还有,她真的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吗?这种情况下,居然如此理智。

  但他也知道眼下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既然如此,就看她到底要如何做,所言是不是真的,很快就能见真章。

  他问:“那要怎么做?”

  叶采莲说:“先找到王文财,然后你就……”

  王家庄主院喜房内,苏醒过来的陆银花浑身无力,被丫鬟们搀扶着,换上了新娘子的头面和喜服,红烛摇曳,映照在她漂亮的脸上,却显得无比苍白。

  “她怎么还是不愿说话?这可怎么办,一会儿可就要拜堂了。”

  “倔得很,跟宋婆子说的一样,看不清自己,陆家早就没落了,王家庄能看上她是她的福气,真不知道她在反抗什么。”

  “她这样不能给她解药,我们去回禀宋婆子吧,一会儿就强行搀着她拜堂。”

  “只能这样了,去复命吧。”

  两个丫鬟叽叽歪歪地退出了喜房,陆银花努力挪动她的手,可怎么使劲儿,手都使不上力。

  她自己就是擅长**之人,当然知道她是中了软骨散,而且还不是一般药效的那种软骨散,她根本没法为自己解药。

  努力而无用之下,她的眼泪不停地往外流,她才不要嫁什么王家庄的小少爷,长嫂一定会来救自己的,一定会的!

  没一会儿,宋婆子笑眯眯地走进来,手上端着一碗汤药,她坐到床边,劝说道:“这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女人嘛,终归是要嫁人的,你嫁给那些泥腿子也是嫁,何不嫁给王家庄的小少爷,后半辈子衣食无忧,这样多好呀!”

  蜜糖罐子的嘴,凶手杀人的刀,陆银花自然听不进去宋婆子的鬼话。

  那碗汤药的味道扑鼻,她闻了出来,不对劲,但具体有什么,她使不上力,鼻息似乎也受了影响,没闻出来。

  她咬紧牙关不松口,任那宋婆子说破天,她也不回应一个字。

  宋婆子没耐心了,招了两个丫鬟进来,将陆银花控制住,给她灌药。

  陆银花顽强反抗,奈何身上实在是无力,最终却还是喝下去大半碗。

  宋婆子冷笑,在她耳边低语:“反抗得了多久?等拜堂礼成,你男人将你往床上一压,你不还得乖乖地发浪吗?小蹄子,跟我斗,你嫩得很。”

  说完,宋婆子起身扭着大胯出去了。

  门关上时,传来她的声音:“给我看好了,人丢了拿你们是问!”

  陆银花大概清楚给她喝的是什么药了,她额头冒汗,身上已经开始发热……

  另一边,即将成婚的王文财还在角落里跟下人斗蛐蛐,一双不太聪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有半点智慧的光芒。

  宋婆子好说歹说,给劝到了房内更衣,只是刚换好衣服,就被人从后头打晕拖走。

  良久后,王文财打**门,跟宋婆子往正堂去,脸上戴了一个黑色面具。

  宋婆子觉得这样不妥,劝道:“小少爷,咱们是去给你娶漂亮小媳妇的,戴面具怪怪的。”

  王文财沉默了一会儿,用不太聪明的语气说:“我就要戴面具,不要你管!”

  宋婆子知道王文财是个脑子有缺陷的,加上他又是小少爷,也不好硬说,便只由着他去了,王文财的脑子,是在小时候发烧时烧糊涂的,那时候王庄主还没有这么大的家业,整日忙于奔波事业,忽略了对小儿子的照顾,导致王庄主对这个小儿子一直有愧。

  到了正堂,王文财撒娇耍赖坚持觉得戴着面具好玩,王庄主也没有坚持让他取下。

  他宠溺道:“孩儿过来,爹今日让你娶陆家五妹,一面是为了让她身上的气运能为咱家所用,另一面,也是希望她能滋养于你,是爹对不住你!”

  王文财听到这话,拳头暗暗一紧,眼神中闪过一抹厉色,但抬头的瞬间都掩盖了去。

  他还是不太聪明的样子,说:“让我娶媳妇了,快娶媳妇了。”

  “好好好!”王庄主应下,转头对宋婆子说:“还不快去将新娘子请出来!”

  宋婆子殷勤地出了正厅,不一会儿,两个丫鬟搀着新娘子来了。

  宋婆子在前开道,打开嗓门说吉祥语:“新娘迈步登大堂,福气财气与天长!”

  可一个宾客都没有的婚礼,又怎么会因为几句吉祥话就显得热闹喜庆的。

  更何况新娘子与其说是被搀扶而来,不如说是被押来的。

  每一个步骤,新娘子都倔强地反抗着,但身上无力,又被两个丫鬟压制着,这场格外不顺畅的婚礼最终还是顺利地礼成了。

  入洞房前,宋婆子照样端来一碗汤药,让王文财喝下,王文财闹着说苦不喝,最终还是被宋婆子哄骗着,就着酥糖喝了大半碗,才将新人送入洞房。

  陆银花坐在床边,警惕地防备着周边的一切动静,如果他硬来,她就咬死他!

  可是怎么办?她身上越来越烫了,汗水浸湿了她的衣衫,黏腻难受。

  新郎取下面具,露出一张清俊矜贵的面容,他的脸已经红了,所幸刚才他并未将汤药吞下,此时只是点了两下穴位,他便将药吐了出来,随即走向床边。

  陆银花握紧手中的银簪,就在他的脚步来到跟前时,她用尽全力抬起手,银簪的尖处朝他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