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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沉默地回府。

  在二门处下车后,**立刻上前,紧紧抓住萧临的手:“王爷,我不是……我是被人陷害的!”

  萧临脸色冰冷,低头看她:“难道那些诗词不是你抄袭别人的?”

  “不、我不是有意的……是有人针对我,只要你追查到底,必能找出幕后之人——”

  “你只需告诉本王,是或不是?”

  **嗫喏半晌,才回答:“是……但那都是我家中长辈所作,是他们送我的!这不就是我的诗吗!”

  她背脊挺直,清冷的脸上一片坦荡,傲骨再度回来。

  萧临却闭了闭眼。

  “我都是为了王爷啊……”**定定看着他,眼眶通红,“我出身不高,初来京城时人人都看低我,我便想,若我文武双全,才比大儒,定然没人敢再轻视我,便用了长辈送我的诗……这些日子看你被朝堂攻讦,我便想为你做些什么……这是我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若没有**人诬陷我,今**便是风头最盛之人啊!”

  她思绪混乱,声音颤抖,哽咽至极。

  萧临从未见过她这副模样,心软了一分,可想到今日在百官面前丢的人,还有李首辅与齐学士失望的眼神,又冷下了心肠。

  **盗诗之举……太无耻了。

  他声音疲惫,又刺人至极:“偷来的东西,本王嫌脏。”

  **脸色顿时惨白。

  偷?

  他怎能这样说她,难道他不了解她的为人吗?她**顶天立地,从不弄虚作假,只是……只是有苦衷罢了。

  心神恍惚之际,她余光扫过崔锦脸上一闪而过的笑意,瞬间崩溃。

  “**人!是你陷害我!”她冲上前,扬手就要给崔锦一个耳光。

  却在半空中被牢牢攥住。

  她回头看到脸色阴沉的萧临,怒道:“李首辅怎会那么巧知道那几首诗?甚至及时送给父皇?一定是她买通了我的奴才,知道我今日献诗,偷走了《水调歌头》陷害我!她还故意叫崔尚书来打我的脸,拷问我格律平仄,是这个**人陷害我啊王爷!”

  崔锦面容沉静。

  某种角度而言,**说得也没错。

  诗书是她给李首辅的,署名无名氏,还特意注明有人抄袭无名氏的诗,求李首辅为其还个公道。

  以李首辅的作风,必会第一时间进宫,在永隆帝面前过了明路。

  然后便是**入套。

  格律平仄也是她叫崔父提的,虽然仅入府一个多月,但足够她摸清**的底细了。

  而崔父虽然对她这个女儿没多少喜欢,却也不会容许**压过她的风头,更何况还有**引诱崔儒月,却叫后者身败名裂在后。

  崔父能忍才怪。

  见**看过来,她背对萧临,又给了她一个笑容。

  **被刺激得一脚踹来:“**人!”

  “王妃小心——”

  如夏快速拉过崔锦,避开**的脚。

  崔锦跌入如夏怀里,不知怎的脸色发白。

  “你闹够了没有!”萧临甩开**的手,后者站立不稳,直接被甩去了地上。

  “今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你怎敢怨怪王妃?”

  “王妃从进门起便对你百般容忍,今日崔尚书更明目张胆偏帮于你,谁能想到你连最简单的格律都不懂?”萧临声音极冷,“王妃前脚为本王拉拢来李首辅,你后脚便得罪了他,叫整个信王府在京城百官面前丢尽了脸!反是王妃力挽狂澜,为皇后作祝寿词,收拾你的烂摊子,她从头到尾没说过你一句不好,你却只会恩将仇报,辱骂责打她……**,谁给你的资格,敢责打主母?”

  萧临从未连名带姓叫过她,这叫**心中恐慌不已,又愤怒他用“主母”这个词羞辱她!

  “王爷——”

  “侧妃以下犯上,不敬王妃,禁足珠玉院,无令不得出。”

  **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中满是受伤。

  萧临眉头微动,狠心偏过头,拉着崔锦转身便走。

  “啊——”崔锦踉跄一下。

  萧临这才察觉她似乎伤到了脚,低声询问几句后,便俯身打横抱起她,大步离开。

  夜色中,**脸色晦暗阴沉。

  良久后,侍卫为难地道:“侧妃,王爷有令,请您回珠玉院……您请吧。”

  **顿了半晌,终于恢复了理智。

  今日她被所有人鄙夷的目光凌迟,当众处刑,回来又被萧临和崔锦刺激,竟一时失了智。

  崔锦今日踩着她立了大功,她不该与她正面起冲突的。

  踉跄着回去后,她低声吩咐秋纹:“给我盯死了正院……还有崔府。”

  大周除她之外,一定还有穿越者。

  且此人一定与崔锦有牵扯!

  这个认知叫她心慌意乱,因为她能依靠的只有现代的一些知识,若有人与她一样……

  不,此人未必会成心腹大患。

  只看他只敢躲在暗处,便知只是宵小之辈,以她信王侧妃的高贵身份,只需找出他,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现在最重要的,是挽回萧临的心。

  甚至还有圣心。

  否则萧临没了继位的机会,那她该怎么办?

  “蠢货!”她冷声骂崔锦,“只看蝇头小利,全然不顾大局,为了斗倒我竟不惜将王爷拖下水,愚不可及!今日之后,信王府的日子只会更艰难,她以为自己的王妃之位坐得稳么!”

  再想远一点……若叫晋王登基,崔锦以为信王府会有好日子过?

  现在这种时候,不想着如何为萧临增添筹码,反而拖尽后退,真真是鼠目寸光!

  “王爷竟为了这种浅薄无知的封建女责骂我……”她心中觉得讽刺,又极为不甘,“除了没什么用的家世和那副狐媚容貌,她哪点比得过我?”

  她曾为国为民上战场,百战而归,她崔锦能躲在温柔乡里勾心斗角,多亏了她**守住前线!

  她有什么资格算计她?

  恩将仇报的不是她**,而是崔锦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