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崔锦看到尖利**的瞬间,眼神微变。

  外头的声音太吵,盖过了屋内,纵使她内力当得深厚,也没料到一进门就是杀机。

  萧临离得太远,救不了她。

  如夏在院外应付庆喜,根本没进来。

  只有自救了。

  暴露武功无妨,命才最要紧。

  反正这里只有萧临和陆知意,陆知意活不了多久,萧临……更不用担心了。

  “锦儿!”

  “**吧!”

  萧临与陆知意的声音交叠响起。

  崔锦眼神一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和速度极快的躲开即将刺入心口的**,同时手腕翻转,击落陆知意的**,随后右脚抬起猛踹陆知意的小腹。

  “啊——”

  陆知意被踹得径直飞起,重重砸落桌椅,摔去地上。

  “噗——”她捂着剧痛的小腹,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整个人的精气神几乎顷刻间衰败下去。

  她勉力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崔锦。

  一个闺阁女子,没用的废物,怎会有如此高深的武功,竟……能将她踹得飞离地面,身受重伤?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小腹的剧痛却又实实在在的提醒她,自己没看错。

  这个**人以前在藏拙!

  萧临也愣了一瞬,但他被陆知意的**刺激到,没工夫去想崔锦会武的事,立刻奔上前,抓着她上下细瞧,眼神极度紧张。

  “锦儿,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

  崔锦愣愣看着他,眼中泛着他一时看不明白的情绪。

  “殿下要进宫吗?”

  萧临微怔:“先不进宫,宫里——”

  “是因为她?”崔锦蓦然打断他,指着地上的陆知意问,“殿下为了她,辞了两次早朝!”

  “我——”

  崔锦没有给他解释的机会,直接拔下头上的金簪,运足内力,直叫簪子的尖端射向陆知意胸口。

  陆知意瞳孔猛缩,眼底终于泛起惧意,可虚弱的身体此时根本无力躲避金簪。

  “砰——”

  在金簪即将刺入她胸口时,被萧临的飞镖截断。

  陆知意劫后余生,猛地松了口气,希冀的眼神看向萧临,泛着惊喜的情意。

  他还是在意她的吗?

  崔锦却在愣过后,轻轻开口:“哪怕她要杀了我,我连反击都不可以吗?我并没有想杀她……那不是致命伤。”

  但以萧临的角度看,那金簪却是冲着陆知意心口去的。

  萧临一慌:“我——”

  “哈哈哈哈——”陆知意猛地大笑起来,“即使我做过再多错事,殿下还是喜欢我,他舍不得我死……即使我昨夜才给他下过致命毒药,崔锦啊……你当真可悲,怎么,嫉妒的想要杀了我吗?”

  “致命毒药?”崔锦脸色猛然变了。

  “没事。”萧临忙道,“我没中毒,锦儿你听我说,陆氏还不能死,她知道——”

  “不用说了。”崔锦忽然平静开口,带着一丝决然,“我明白了。”

  还没等萧临想清楚她明白了什么,就见崔锦击晕了正口出狂言的陆知意。

  紧接着,萧临后脖颈便蓦然一疼。

  他对崔锦没有防备,很轻易就被她打晕了。

  崔锦接住他,没了方才的惺惺作态,表情平静,眼中却**浓浓的笑意。

  不就是表达深爱么?

  这还不简单。

  先前萧临那么期待被她捆绑一回,以表在意,成全他又如何?

  夫妻做久了,难免失了兴致和情趣,也该换换口味了。

  此时,如夏也已将外头都处理好了。

  见庆喜进来,崔锦垂眸开口:“太子殿下被陆氏气晕了,本宫扶他回去歇息。”

  庆喜神色一慌:“殿下重的很,哪能叫太子妃扶着?奴才们来就是。”

  他忙叫人将萧临抬去正院,中途悄悄摸了摸萧临的脉搏。

  还活着。

  是真被气晕了。

  庆喜松了口气,太子妃即使心机深沉,也还是一心为太子殿下的,没见缺了一回早朝,她都急成什么样了?

  在将萧临放去正院床上后,他转身道:“今儿外头有些乱,奴才们得顾着些府里和外头,太子殿下就劳烦太子妃照顾了。”

  萧临早有部署,他们只需要按部就班抓人进牢就是了。

  崔锦也清楚这点,所以掐着时间来给萧临一个终身难忘的阴影。

  在所有人都下去后,她悠悠从袖中拿出几条精致的细绳,将萧临手脚都绑在了床上,还贴心地给手腕脚腕垫了帕子,不伤到他。

  不知过了多久,萧临悠悠转醒。

  看到红色的床幔,他愣了一下,记忆还停留在崔锦打晕陆知意后。

  自己……是怎么来这儿的?

  是崔锦打晕了他。

  崔锦会武?

  短短一瞬,他回过神后,才察觉到自己手脚都被绑了。

  “殿下醒了?”

  萧临循声转头,才看到崔锦就坐在床边,双眼泛红地看着他,目光呆滞无神,又好似**无尽悲伤。

  他顿时心头一紧:“怎么哭了?是不是陆氏伤到你了?叫太医了没有?”

  他急得有一瞬间忘了自己的处境。

  “对了,快给我松绑。”他皱眉拽了一下,却不知这绳子是用什么做成,就连内力都没法震断,“你绑我做什么?”

  “松了绑,殿下要去哪里?去找那个要害死你的陆知意么?”

  萧临蓦然一愣。

  崔锦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为什么?我还不够爱你吗……她给你穿肠毒药,你却惦念不已,而我情深如许,你却不屑一顾……我究竟差她哪里?为什么给了我期望,给了我那么美好的一场情,却又忽然收回?我在殿下眼中,究竟算什么?一个生儿育女的工具吗?”

  “若是,你大可直接告诉我,我……我愿意的。”她声音蓦然哽咽,“可为什么要给我那么逼真的一场美梦,叫我以为与殿下夫妻情深,然后、然后如惊雷般,给我当头一棒,砸醒了我?”

  两行清泪落下,不见半分抽泣,只有心如死灰的悲伤。

  萧临听得一头雾水,闻言忙解释:“你我当然夫妻情深,恩爱不疑,旁人怎能与你比?”

  听着像是哄骗的话,却是他的真心话。

  但崔锦已经不信了:“殿下还要骗我?”

  “没有——”

  “你能为她连辞两次早朝,为她忽视真相,责罚于我,即使她要杀我……你也要不顾一切救下她。”崔锦忽然扯唇笑了一下,“如果这都不算爱,那什么才算?”

  “从前殿下对我的虚情假意才算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