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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卫国脸色骤变：
“不可能！我们每天都有专人记录...”
他抢过值班记录本翻到今日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标准数值。
闫秉炎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对着压力表拍了张照：
“郑厂长，仪表不会说谎。要么是你们记录造假，要么...”
他转向嗡嗡作响的高炉，“这台设备应该立即停机检修。”
林川看见郑卫国额头渗出更多汗珠。
他知道此刻该自己上场了：
“闫主任，钢铁生产是连续作业，突然停机损失太大。不如先让技术员调整参数，我们观察半小时？”
“林书记！”
闫秉炎突然提高音量，车间里几个工人吓得缩了缩脖子，“去年邻省钢铁厂爆炸事故，就是因为忽视压力异常！78条人命，您觉得值多少钱？”
林川佯装尴尬地搓着手，心里却为搭档的演技喝彩。
这场戏演得越逼真，郑卫国就越会低估他们的真实关系。
“停！立即停机！”
郑卫国突然对着对讲机吼道，脸上的横肉扭曲着，“通知调度室，3号高炉紧急检修！”
他转向闫秉炎时已经换上一副谄媚表情：
“闫主任专业，我们一定整改。”
郑卫国擦着汗，“厂里正在检修，不太安全...”
“正好看看检修流程是否规范。”
闫秉炎径直走向轧钢车间，随行的环保局专家悄悄采集着空气样本。
在传送带旁，闫秉炎突然驻足。
地上隐约可见深褐色污渍——那是刘强被绞死的位置。郑卫国脸色骤变，快步上前遮挡：
“这边请，新上的除尘设备...”
“除尘设备?”闫秉炎冷笑，指向角落里积满灰尘的旧机器，“三年前申报技改资金时就该淘汰的型号，为什么还在用？”
走出车间时，林川故意落后几步，与闫秉炎拉开距离。
郑卫国趁机凑过来低语：
“林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多担待...”
说着往他口袋里塞了张硬卡片——不用看也知道是某家会所的VIP卡。
“老郑啊，”林川拍拍他肩膀，声音刚好能让前面的闫秉炎听见。
“安全生产确实马虎不得。”
他看见闫秉炎的后背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知道对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刘大柱家的小区比往常更安静了。
自从闫秉炎调任开发区的消息传出，守在楼下的混混突然少了一半。
马小兵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窗帘缝。
"大柱哥，盯梢的人好像撤了。"
他回头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刘大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已经翻皱的报纸。
赵德顺蹲在墙角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别高兴太早，"刘大柱沙哑地说，"说不定是换班吃饭去了。"
马小兵不甘心地又看了几眼：
"真的没人了，连摩托车都不见了。"
赵德顺掐灭烟头，咳嗽两声：
"小明说那个林书记让我们再等一周...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官官相护！"
刘大柱猛地拍了下茶几，上面的水杯跳了起来，"新来的小主任能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郑卫国的一条狗！"
马小兵走回屋内，突然压低声音：
"我有个主意...闫主任今天不是正式上任吗？我们可以去管委会找他！"
"你疯了？"赵德顺瞪大眼睛，"老疤的人会打死我们的！"
"但现在没人盯梢啊！"马小兵激动地说。
"趁这个机会，我们直接去找新主任！如果他真是来查案的，一定会见我们！"
刘大柱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站起身：
"小马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躲着。"他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掏出一个布包，"带上这个。"
马小兵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和文件——刘强生前的照片、死亡证明、医院诊断书，还有...一张沾血的工牌。
"证据..."
马小兵声音颤抖，"大柱哥，你一直藏着这些..."
刘大柱的眼睛通红："我儿子不能白死。"
三人简单伪装后悄悄离开小区。
一路上，他们神经紧绷，随时准备逃跑，但奇怪的是，真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开发区管委会大楼前人来人往。
马小兵走在最前面，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干什么的？"保安上下打量着他们破旧的衣着。
"我们...我们要见闫主任。"马小兵鼓起勇气说。
保安嗤笑一声：
"闫主任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有预约吗？"
刘大柱上前一步：
"同志，我们真的有重要事情..."
"走走走！"
保安不耐烦地挥手，"再不走我叫人了！"
管委会大楼的门厅光洁明亮，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满身风尘、衣衫陈旧的刘大柱三人挡在外面。
保安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们身上。
“快走快走！说了闫主任没空！”
保安不耐烦地挥手，“再不走我叫人了！”
“同志！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赵德顺急了，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儿子…我们工友…他死得冤啊！”他颤抖着手想去掏怀里那个布包。
“少来这套！哪个上访的不是‘人命关天’？”
保安嗤之以鼻，掏出对讲机：
“门口这边有三个闹事的，来几个人…”
“我们不是闹事！”
马小兵热血上涌，猛地拨开刘大柱试图阻拦的手，对着紧闭的自动门大喊：
“闫主任！闫秉炎主任！我们要申冤！钢铁厂害死了人！郑卫国无法无天啊！”
他的声音尖锐，穿透了大厅的嘈杂，引来周围办事人员惊愕的目光。
“反了你了！”
保安恼羞成怒，伸手去抓马小兵。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秘书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保安立刻换上恭敬神色：
“杨秘书，是几个刁民想硬闯，非要见闫主任。”
...........
郑卫国脸色骤变：
“不可能！我们每天都有专人记录...”
他抢过值班记录本翻到今日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标准数值。
闫秉炎冷笑一声，掏出手机对着压力表拍了张照：
“郑厂长，仪表不会说谎。要么是你们记录造假，要么...”
他转向嗡嗡作响的高炉，“这台设备应该立即停机检修。”
林川看见郑卫国额头渗出更多汗珠。
他知道此刻该自己上场了：
“闫主任，钢铁生产是连续作业，突然停机损失太大。不如先让技术员调整参数，我们观察半小时？”
“林书记！”
闫秉炎突然提高音量，车间里几个工人吓得缩了缩脖子，“去年邻省钢铁厂爆炸事故，就是因为忽视压力异常！78条人命，您觉得值多少钱？”
林川佯装尴尬地搓着手，心里却为搭档的演技喝彩。
这场戏演得越逼真，郑卫国就越会低估他们的真实关系。
“停！立即停机！”
郑卫国突然对着对讲机吼道，脸上的横肉扭曲着，“通知调度室，3号高炉紧急检修！”
他转向闫秉炎时已经换上一副谄媚表情：
“闫主任专业，我们一定整改。”
郑卫国擦着汗，“厂里正在检修，不太安全...”
“正好看看检修流程是否规范。”
闫秉炎径直走向轧钢车间，随行的环保局专家悄悄采集着空气样本。
在传送带旁，闫秉炎突然驻足。
地上隐约可见深褐色污渍——那是刘强被绞死的位置。郑卫国脸色骤变，快步上前遮挡：
“这边请，新上的除尘设备...”
“除尘设备?”闫秉炎冷笑，指向角落里积满灰尘的旧机器，“三年前申报技改资金时就该淘汰的型号，为什么还在用？”
走出车间时，林川故意落后几步，与闫秉炎拉开距离。
郑卫国趁机凑过来低语：
“林书记，新官上任三把火，您多担待...”
说着往他口袋里塞了张硬卡片——不用看也知道是某家会所的VIP卡。
“老郑啊，”林川拍拍他肩膀，声音刚好能让前面的闫秉炎听见。
“安全生产确实马虎不得。”
他看见闫秉炎的后背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知道对方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刘大柱家的小区比往常更安静了。
自从闫秉炎调任开发区的消息传出，守在楼下的混混突然少了一半。
马小兵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地拉开一条窗帘缝。
"大柱哥，盯梢的人好像撤了。"
他回头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
刘大柱坐在破旧的沙发上，手里捏着那张已经翻皱的报纸。
赵德顺蹲在墙角抽烟，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别高兴太早，"刘大柱沙哑地说，"说不定是换班吃饭去了。"
马小兵不甘心地又看了几眼：
"真的没人了，连摩托车都不见了。"
赵德顺掐灭烟头，咳嗽两声：
"小明说那个林书记让我们再等一周...会不会跟这事有关？"
"官官相护！"
刘大柱猛地拍了下茶几，上面的水杯跳了起来，"新来的小主任能有什么不同？还不是郑卫国的一条狗！"
马小兵走回屋内，突然压低声音：
"我有个主意...闫主任今天不是正式上任吗？我们可以去管委会找他！"
"你疯了？"赵德顺瞪大眼睛，"老疤的人会打死我们的！"
"但现在没人盯梢啊！"马小兵激动地说。
"趁这个机会，我们直接去找新主任！如果他真是来查案的，一定会见我们！"
刘大柱沉默了很久，最后缓缓站起身：
"小马说得对，我们不能一直躲着。"他走到衣柜前，从最底层掏出一个布包，"带上这个。"
马小兵打开布包，里面是一沓泛黄的照片和文件——刘强生前的照片、死亡证明、医院诊断书，还有...一张沾血的工牌。
"证据..."
马小兵声音颤抖，"大柱哥，你一直藏着这些..."
刘大柱的眼睛通红："我儿子不能白死。"
三人简单伪装后悄悄离开小区。
一路上，他们神经紧绷，随时准备逃跑，但奇怪的是，真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开发区管委会大楼前人来人往。
马小兵走在最前面，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
"干什么的？"保安上下打量着他们破旧的衣着。
"我们...我们要见闫主任。"马小兵鼓起勇气说。
保安嗤笑一声：
"闫主任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有预约吗？"
刘大柱上前一步：
"同志，我们真的有重要事情..."
"走走走！"
保安不耐烦地挥手，"再不走我叫人了！"
管委会大楼的门厅光洁明亮，却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满身风尘、衣衫陈旧的刘大柱三人挡在外面。
保安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们身上。
“快走快走！说了闫主任没空！”
保安不耐烦地挥手，“再不走我叫人了！”
“同志！人命关天的大事啊！”
赵德顺急了，上前一步，声音带着哭腔，“我们儿子…我们工友…他死得冤啊！”他颤抖着手想去掏怀里那个布包。
“少来这套！哪个上访的不是‘人命关天’？”
保安嗤之以鼻，掏出对讲机：
“门口这边有三个闹事的，来几个人…”
“我们不是闹事！”
马小兵热血上涌，猛地拨开刘大柱试图阻拦的手，对着紧闭的自动门大喊：
“闫主任！闫秉炎主任！我们要申冤！钢铁厂害死了人！郑卫国无法无天啊！”
他的声音尖锐，穿透了大厅的嘈杂，引来周围办事人员惊愕的目光。
“反了你了！”
保安恼羞成怒，伸手去抓马小兵。
就在这时，电梯门“叮”一声开了。一个穿着西装、戴着眼镜、秘书模样的年轻男人走了出来，皱着眉头：
“怎么回事？吵吵嚷嚷的？”
保安立刻换上恭敬神色：
“杨秘书，是几个刁民想硬闯，非要见闫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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