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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委会大楼前，林川正在检查公文包。
昨晚他已经把郑卫国的五万块钱上交纪委备案，今天给当面交上去。
“林书记，车准备好了。”司机赵明站在帕萨特旁，恭敬地打开车门。
林川点点头坐进车里。车子启动后，他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这个年轻司机频频看他的眼神。
“小赵是吧？在管委会工作多久了？”林川随口问道。
赵明显然没想到书记会跟他搭话，紧张得差点打错方向盘：
“报、报告林书记，两年零三个月了。”
林川笑了笑：
“放松点。我初来乍到，正好想了解一下开发区的实际情况。你觉得钢铁厂怎么样？”
赵明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车子微微偏离车道。他赶紧调整方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钢铁厂...很好啊，是咱们开发区的纳税大户...”
林川注意到他反常的表现，故意叹了口气：
“是啊，我听说郑卫国厂长很有能力。不过...”他压低声音，“也有人说他对待工人不太友好？”
赵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林川瞥见来电显示是“叔叔”。
“接吧，没关系。”
林川温和地说。
赵明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小明啊，你上次说的那事...”
“叔！我在开车送林书记！”
赵明突然提高音量打断对方，“晚点再说！”
林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状若无意地问：
“家里有事？”
赵明慌乱地挂断电话：
“没、没什么，就是我叔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林川不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车子驶入帝豪酒楼停车场时，他突然说：
“小赵，中午12点半准时来接我。另外...”他递过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想跟我反映的情况，随时打这个电话。”
钢铁厂的烟囱一如既往地喷吐着灰黑色的浓烟，像一条条扭曲的巨蟒爬向天空。
林川站在厂区门口，抬头望了望那些烟囱，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整，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林书记！哎呀，您可算来了！”
郑卫国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满笑容，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身后跟着几个厂领导，个个西装革履，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谄媚笑容。
林川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带，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
“郑厂长，实在不好意思，上午的会议拖得久了些。”
“哪里哪里！林书记日理万机，能抽空来我们这小厂视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郑卫国搓着手，眼睛却不住地往林川身后瞟，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其他随行人员。
林川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他故意只带了一个记录员，就是要给郑卫国一种“自己人”的错觉。
“郑厂长，咱们边走边聊？”林川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对对，林书记请！”
郑卫国连忙侧身让路，“我已经安排好了参观路线，保证让您看到我们厂最优秀的一面！”
林川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麻烦郑厂长了。”
一行人走进厂区，机器的轰鸣声立刻淹没了所有交谈的可能。
郑卫国凑到林川耳边大声介绍，林川只是点头，偶尔露出赞许的微笑。
经过高炉区时，林川注意到几个工人正费力地搬运着钢材，他们的工作服上满是汗渍和油污，脸上戴着已经发黑的口罩。
“郑厂长，工人们的防护措施似乎不太到位啊。”
林川故意提高声音。
郑卫国脸色一变，随即又堆起笑容：
“林书记慧眼！这批口罩是新采购的，可能还没发下去。我这就让人去查！”他转身对身后的副厂长使了个眼色，“老李，快去仓库看看怎么回事！”
林川装作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继续向前走。经过一片空地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这里怎么空着？”
郑卫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个...原本是准备扩建的，但最近钢材市场不景气，就暂时搁置了。”
“哦？”
林川挑了挑眉，“我听说去年这里发生过一起事故？”
郑卫国的额头又渗出一层细汗：
“那个...确实有个小意外，但已经妥善处理了。家属都很满意。”
林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他知道这里就是刘大柱的儿子出事的地方——那个年轻人被卷入了传送带，当场死亡。
而所谓的“妥善处理”，不过是郑卫国用钱堵住了家属的嘴。
参观持续了不到一小时，林川就表现出疲惫的样子。
郑卫国察言观色，立刻提议去办公室休息。
“林书记，您看我们厂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郑卫国亲自给林川倒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林川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
“整体不错，就是安全生产方面还要加强。对了，郑厂长，上次那份扩建报告我看过了，基本没问题，就是有几个小地方需要修改。”
郑卫国眼睛一亮：
“林书记放心，我马上让人重新整理！”
“不急。”
林川摆摆手，“下周交给我就行。对了，听说你们厂最近有些...工人纠纷？”
郑卫国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哎呀，就是几个老工人想涨工资，闹了点小情绪。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
林川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郑厂长，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个会要参加。”
“林书记不再多坐会儿？”郑卫国也跟着站起来，“我准备了便饭...”
“下次吧。”
林川整了整西装，“对了，那件事...你懂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卫国一眼。
郑卫国立刻会意，满脸堆笑：
“明白明白！林书记放心！”
....................
管委会大楼前，林川正在检查公文包。
昨晚他已经把郑卫国的五万块钱上交纪委备案，今天给当面交上去。
“林书记，车准备好了。”司机赵明站在帕萨特旁，恭敬地打开车门。
林川点点头坐进车里。车子启动后，他从后视镜里注意到这个年轻司机频频看他的眼神。
“小赵是吧？在管委会工作多久了？”林川随口问道。
赵明显然没想到书记会跟他搭话，紧张得差点打错方向盘：
“报、报告林书记，两年零三个月了。”
林川笑了笑：
“放松点。我初来乍到，正好想了解一下开发区的实际情况。你觉得钢铁厂怎么样？”
赵明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车子微微偏离车道。他赶紧调整方向，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钢铁厂...很好啊，是咱们开发区的纳税大户...”
林川注意到他反常的表现，故意叹了口气：
“是啊，我听说郑卫国厂长很有能力。不过...”他压低声音，“也有人说他对待工人不太友好？”
赵明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节发白。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林川瞥见来电显示是“叔叔”。
“接吧，没关系。”
林川温和地说。
赵明颤抖着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老人的声音：
“小明啊，你上次说的那事...”
“叔！我在开车送林书记！”
赵明突然提高音量打断对方，“晚点再说！”
林川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状若无意地问：
“家里有事？”
赵明慌乱地挂断电话：
“没、没什么，就是我叔问我什么时候回家吃饭...”
林川不再追问，但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车子驶入帝豪酒楼停车场时，他突然说：
“小赵，中午12点半准时来接我。另外...”他递过一张名片，“如果有什么想跟我反映的情况，随时打这个电话。”
钢铁厂的烟囱一如既往地喷吐着灰黑色的浓烟，像一条条扭曲的巨蟒爬向天空。
林川站在厂区门口，抬头望了望那些烟囱，又低头看了看手表——下午两点整，比约定时间晚了十五分钟。
“林书记！哎呀，您可算来了！”
郑卫国小跑着迎上来，脸上堆满笑容，额头上的汗珠在阳光下闪闪发亮。
他身后跟着几个厂领导，个个西装革履，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谄媚笑容。
林川慢条斯理地整了整领带，脸上浮现出恰到好处的歉意：
“郑厂长，实在不好意思，上午的会议拖得久了些。”
“哪里哪里！林书记日理万机，能抽空来我们这小厂视察，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
郑卫国搓着手，眼睛却不住地往林川身后瞟，似乎在确认有没有其他随行人员。
林川看在眼里，心中冷笑。他故意只带了一个记录员，就是要给郑卫国一种“自己人”的错觉。
“郑厂长，咱们边走边聊？”林川做了个请的手势。
“对对对，林书记请！”
郑卫国连忙侧身让路，“我已经安排好了参观路线，保证让您看到我们厂最优秀的一面！”
林川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麻烦郑厂长了。”
一行人走进厂区，机器的轰鸣声立刻淹没了所有交谈的可能。
郑卫国凑到林川耳边大声介绍，林川只是点头，偶尔露出赞许的微笑。
经过高炉区时，林川注意到几个工人正费力地搬运着钢材，他们的工作服上满是汗渍和油污，脸上戴着已经发黑的口罩。
“郑厂长，工人们的防护措施似乎不太到位啊。”
林川故意提高声音。
郑卫国脸色一变，随即又堆起笑容：
“林书记慧眼！这批口罩是新采购的，可能还没发下去。我这就让人去查！”他转身对身后的副厂长使了个眼色，“老李，快去仓库看看怎么回事！”
林川装作没看见他们的小动作，继续向前走。经过一片空地时，他突然停下脚步：
“这里怎么空着？”
郑卫国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
“这个...原本是准备扩建的，但最近钢材市场不景气，就暂时搁置了。”
“哦？”
林川挑了挑眉，“我听说去年这里发生过一起事故？”
郑卫国的额头又渗出一层细汗：
“那个...确实有个小意外，但已经妥善处理了。家属都很满意。”
林川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
他知道这里就是刘大柱的儿子出事的地方——那个年轻人被卷入了传送带，当场死亡。
而所谓的“妥善处理”，不过是郑卫国用钱堵住了家属的嘴。
参观持续了不到一小时，林川就表现出疲惫的样子。
郑卫国察言观色，立刻提议去办公室休息。
“林书记，您看我们厂还有什么需要改进的地方？”
郑卫国亲自给林川倒茶，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
林川接过茶杯，轻轻吹了吹浮在上面的茶叶：
“整体不错，就是安全生产方面还要加强。对了，郑厂长，上次那份扩建报告我看过了，基本没问题，就是有几个小地方需要修改。”
郑卫国眼睛一亮：
“林书记放心，我马上让人重新整理！”
“不急。”
林川摆摆手，“下周交给我就行。对了，听说你们厂最近有些...工人纠纷？”
郑卫国的笑容僵在脸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哎呀，就是几个老工人想涨工资，闹了点小情绪。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
林川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郑厂长，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还有个会要参加。”
“林书记不再多坐会儿？”郑卫国也跟着站起来，“我准备了便饭...”
“下次吧。”
林川整了整西装，“对了，那件事...你懂的。”他意味深长地看了郑卫国一眼。
郑卫国立刻会意，满脸堆笑：
“明白明白！林书记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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