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婶子一听曲清芷要说话,心脏就开始噗通噗通乱跳。

  她总觉得这小丫头有点邪乎,才来村子多久啊,瞧瞧,这些村民都变得跟啥一样了,啥都听她的。

  按她说,就一个小丫头片子,凭什么啊!

  她在村里这么多年,也没见谁听她说话。

  她就怕这小丫头片子说了啥,这些中了邪的村民更针对她。

  不等曲清芷说话,刘婶子嚷嚷开了。

  “你说啥啊说,难不成又要用你的邪术来蛊惑这些蠢货吗!?”

  被称为蠢货的村民们:????

  要爆炸了。

  “你!”周婶子刚开个头,曲清芷扬声打断,冷冷睨着刘婶子,不带丝毫感情开口。

  “刘婶子的话甚是有道理。”

  这一开口,所有人都愣了,刘婶子更是摸不着头脑,警惕地盯着曲清芷。

  “哎哟,曲神医,你可别听这疯婆子乱说!”

  “对对对,有你到洛水村,是我们全村人的福气哦!”

  曲清芷往下压了压手,叫停村民们的话,眸光多了几分柔和,看向担忧的村民们。

  “洛水村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断没有因为我这个外人,而让大家之间产生不愉。”

  村民们一听这话更慌了。

  “曲神医,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对啊对啊!”周婶子眼睛都急红了,怒瞪刘婶子:“刘家的,就你这个死不要脸的!”

  她是真想撕了刘婶子这张嘴。

  曲清芷故作苦涩扯唇:“其实我已与夫君商量过,等此次下山,便会和大哥大嫂离开。”

  众人越发慌乱了。

  “不行,不行,曲神医你不能走啊!”

  “对对对,让刘家的走!”

  村民们慌乱无比,不停挽留曲清芷,想要改变她的想法。

  唯独几个知情人不语,谢言宸眯着眼若有所思打量着曲清芷。

  曲清芷不经意对上他的眸光,微不可察颔首。

  收回眼神,她继续看向村民,又扯了扯唇:“此事已经定下了,还望诸位一路顺遂。”

  村民们急得不行,孟婶子眼泪都流了出来。

  “曲神医,您别啊,我们不能没有你。”她哽咽得不行。

  “是啊是啊,不行啊。”王家人更是激动得想要上前拉她。

  曲清芷往后退了两步,深深朝众人鞠躬,“这段时间多谢大家的照顾了。”

  她的态度强硬,完全没有丝毫扭转的余地。

  村民们没了办法,只能求助于谢氏和谢村长。

  谢氏苦笑摇头,“各位,我四儿媳说得对,村子不能因为一个人而起骚乱。”

  她垂下眸,掩去暗沉的眸光,淡声道:“既有人见不得我四儿媳,我又不能看着她一个人离开,只能让老大一家陪着她。”

  谢氏的这话颇有深意,许多聪慧的村民若有所思闭上了嘴。

  还有一些不懂的村民,再次朝村长求助。

  “村长,您倒是说句话啊!曲神医帮了我们这么多,怎么能让她单独离开啊!”

  “是啊是啊,这外面多危险啊!”

  谢村长长长叹了口气,目光故作不经意地看向刘婶子,又摇头叹息。

  “其实清芷丫头前几日便与我说过了,这事我是知情的,也明白她的想法...”

  “村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天啦,没了曲神医,我们可怎么办啊!”

  孟婶子哭闹着瘫坐在地上。

  谢村长对长媳使了个眼色,长媳立刻上前扶起孟婶子,拍着她背,轻声道:“孟婶子您放心,曲神医离开了,我们依然会照顾你们的。”

  孟婶子无措摇头,哭得不能自己。

  曲清芷看着这样的孟婶子,眼底闪过几分暗色。

  她缓缓退回了谢言宸身边,将后续的事情交给了村长。

  村长不停安抚着村民们焦急的情绪,一时间,整个气氛变得无比压抑和沉闷。

  谢言宸和曲清芷避开众人,来到大树后。

  谢言宸略带深意说道:“这不像你。”

  曲清芷扯了扯唇,眸光深邃望着远方。

  “你想说茶言茶语?”

  谢言宸疑惑:“什么是茶言茶语?”

  曲清芷摇头,没有解释,扯唇道:“近些时日以来,我发觉村民们对我的依赖性越发强。”

  谢言宸颔首:“当是如此。”

  这山路没有她的帮衬,哪能像如今这般全员完好。

  她垂下眸,语气淡然:“此并不是好事。”

  谢言宸抿唇不语,眸光瞬间暗了下去。

  半晌,哑声道:“你....”

  曲清芷打断他,“我还没想好,负担太重。”

  抬眸,黑眸明亮看向他,“且,我说得没错,洛水村是不可分割的,刘婶子也是不可能离开的。”

  谢言宸眉心微蹙,“刘富贵会约束她。”

  曲清芷扬唇,眼底闪过丝愉悦。

  这人居然没懂她想干嘛。

  赢了一招,心情颇好。

  语带笑意开口:“不用,我觉得刘婶子这般甚好。”

  谢言宸不解,诧异回眸:“怎说?”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用法,何必去改变一个人原本的性子呢?”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谢言宸身躯一震,瞳孔幽深起来。

  “你想用她?”

  曲清芷扯了扯唇,摇头:“不,暂时没这个想法。”

  她只是提前铺路,万一有需要可用得上。

  极品不需要改,在某些时候,极品的用处比正常人大了去。

  只是前提是...此极品必须控制在自己手上。

  她眯着眼,低声道:“刘婶子这样的人很难控制,若想**她,只有一招...”

  语气沉了下去,“让她惧怕。”

  谢言宸眉头皱得越发紧了,“让她惧怕的方式有很多,为何选择这招?”

  死亡的威胁是最简单的。

  曲清芷含笑瞥了他一眼,“你还是不懂女人。”

  “人都怕死,刘婶子这样色厉内荏的人自然也不例外。”

  可其实女人的内心比男人更坚强,也更细心。

  “但她怕归怕,却知道我们不会真要她的命,且...你认为她最怕的真的是死亡嘛?”

  这话一出,谢言宸猛的抬眸。

  想到刘婶子那张死活说不听的嘴...还有和村里人打架的回忆...

  他好像有些明白了曲清芷的意思。

  “她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