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厢房瞬间炸开了锅:

  “天爷啊!双胞胎都是野种?”

  “大瓜.....”

  “武威侯这是给人白养了五年儿子?”

  户部尚书突然一拍脑门:“我想起来了!五年前侯爷是不是去北境巡边了三个月?”

  兵部侍郎立即接话:“对对对!回来没多久柳姨娘就说有喜了!“

  礼部尚书捋着胡须补刀:“当时还说是什么早产。”

  谢瑶突然啊了一声,像是想起什么重要的事:“这么说来......”

  她欲言又止地看向武威侯。

  “侯爷这些年给光宗请的武术教习,给耀祖买的文房四宝……”

  “岂不是在给别人养儿子?”

  她每说一个字,武威侯的脸色就黑一分。

  武威侯此刻已经站不稳了。

  他踉跄着后退几步。

  五年......整整五年!

  他视若珍宝的儿子,他精心培养的继承人,竟然都是这个下**侍卫的种!

  “啊——!”

  武威侯发出一声吼叫,猛地拔出佩剑。

  “我要杀了你!”

  李卫知道自己今日难逃一死,索性破罐子破摔,脸上浮现出狰狞的快意。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指着武威侯的鼻子狂笑:

  “哈哈哈!你知道刘姨娘为什么生的都是我的孩子吗?”

  “那是你不能生!”

  这句话如同一道惊雷,整个房间的众人都安静下来。

  武威侯的剑尖剧烈颤抖,他死死盯着李卫那张扭曲的脸:“你...你说什么?”

  “我说——”

  李卫一字一顿,笑得猖狂。

  “你、根、本、不、能、生!”

  他转向谢瑶,狂笑:“都说主母不孕,实际上...”

  “是侯爷您那玩意儿根本没用!”

  整个房间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个惊天秘密震得说不出话来。

  户部尚书手中的瓜子哗啦撒了一地。

  “武威侯竟然.....不能生?”

  谢瑶踉跄后退两步,仿佛承受不住这个打击。

  她眼圈泛红,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颤抖:“原来...这些年...我不能生是假的......”

  几位夫人见状,立刻围上来安慰:

  “夫人千万别这么说!”

  “分明是侯爷自己......”

  “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武威侯的脸色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紫。

  他握剑的手剧烈颤抖,突然“哇”地喷出一口鲜血。

  “侯爷!”

  谢瑶惊慌地上前,却被武威侯一把推开。

  “滚开!”

  他声音嘶哑得不**声,“你们都...都在骗我...”

  谢婵冷笑。

  “来人。”

  她凤眸微抬,“把这对奸夫**妇押下去,等侯爷发落。”

  影卫们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似的把李卫和柳姨娘提了起来。

  李卫还在狂笑:“侯爷!您养了五年的儿子,叫我爹的时候可亲热了!”

  武威侯此刻已经面如死灰。

  他机械地转动眼珠,看向满屋宾客面如死灰。

  然后晕了过去。

  待宾客们意犹未尽地散去后,谢瑶独自站在回廊下。

  她唇角勾起一抹久违的笑意。

  “夫人。”

  影五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身后,“侯爷已经昏过去了。”

  谢瑶点点头,指尖摩挲着袖中的和离书。

  谢婵执起妹妹的手,凤眸中闪过一丝担忧:“阿姐,当真不用我留下?”

  “傻丫头。”

  谢瑶笑着替她理了理凤钗垂下的流苏,“你如今是皇后,深夜留宿臣子府邸像什么话?”

  *

  次日清晨,谢瑶她带着十几个陪嫁嬷嬷,浩浩荡荡地来到库房。

  “把嫁妆单子拿来。”

  她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老太太这些年‘暂借’的东西,是时候物归原主了。”

  三日后的清晨,谢瑶看着最后一箱嫁妆被抬上马车。

  这三日,武威侯府的事情是传得沸沸扬扬。

  武威侯自然也是没脸见人,也是同意了谢瑶的和离请求。

  而老太太则是深受打击,一蹶不振。

  谢瑶转身望向这个生活了五年的宅院。

  老太太中风卧床,武威侯闭门不出,柳姨娘被关进柴房。

  而她的嫁妆,连本带利都要了回来。

  “夫人。”

  影五悄无声息地出现,“和离书已经盖好官印。”

  谢瑶接过文书,目光落在“夫妻情断,各生欢喜”八个字上,终于长舒一口气。

  自从谢瑶顺利和离后,谢婵终于放下心来。

  而最让她欣慰的是。

  念宝、九幽和玄霄三个孩子的关系日渐亲密,整日在宫里嬉笑玩闹,倒给即将大婚的慕容衡添了不少生气。

  玄霄初来时,对九幽总是冷着一张脸。

  但渐渐地,玄霄发现九幽虽然顽劣,却从未真正伤害过念宝。

  玄霄的戒备心慢慢放下,偶尔也会回应九幽一两句话。

  慕容衡的大婚在即,三个孩子也被分配了一些简单的任务。

  念宝负责检查喜糖的数量,九幽被安排布置花园里的灯笼,而玄霄则负责确保婚礼当天的安全。

  “阿幽,这个灯笼挂歪了!”

  念宝指着树上摇摇欲坠的红灯笼喊道。

  九幽懒洋洋地躺在树枝上,嘴里叼着根草:“哪儿歪了?明明很正啊。”

  玄霄看不过去,飞身上树,三两下将灯笼扶正:“做事认真点。”

  九幽翻了个白眼:“冰块脸,你真是无趣。”

  念宝在树下仰着头笑:“球球最靠谱了!”

  九幽一听,立刻从树上跳下来,凑到念宝面前:

  “那我呢?姐姐?我不靠谱吗?”

  念宝眨眨眼,狡黠一笑:“你呀,最会偷懒!”

  九幽夸张地捂住胸口:“姐姐,你伤到我的心了!”

  玄霄看着他们打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夜风拂过,三个孩子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温馨。

  突然。

  月光突然被翻涌的黑雾遮蔽,院中的虫鸣声戛然而止。

  念宝踮着脚尖,正要把刚编好的野花环往九幽头上戴,忽然打了个寒战。

  夜风里飘来一丝阴冷的气息,让她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阿幽,好像......”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见九幽的红瞳骤然收缩。

  庭院里的空气突然扭曲起来,像被无形的手撕开一道裂缝。

  两个高大的身影从黑暗中踏出,黑袍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纹。

  “咦?”念宝眨眨眼,认出了来人,“这不是上次在雾隐山被阿幽凶走的两个叔叔嘛。”

  左护法苍溟一改往日的嚣张,恭恭敬敬地单膝跪地:“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