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苏容泽的话犹如一颗深水炸弹,将舒星若炸得体无完肤。

  她捧在手里的那杯花茶,“啪”的一声掉在地板上,摔得粉碎,像她此刻支离破碎的心。

  佣人听到动静,出来查看,舒星若无力的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出来。佣人识趣的退了出去。

  她好不容易才从失败婚姻的泥潭里爬出来,以为终于可以呼吸到自由新鲜的空气,开启属于自己的新生活。

  结果老天爷仿佛跟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一巴掌又将她扇回了原形。

  但比起重新被卷入与季宴礼婚姻的漩涡,更令她心焦的是另一件事。

  她猛地抓住苏容泽的手臂,指尖冰凉,声音颤抖的问:“老公,他要是找到证据,你会不会要坐牢?

  苏容泽此刻关心的却全然不是自己。

  他反手握住她冰凉的小手,试图用自己的体温去暖热她。

  他更在意的是,如果季宴礼真的拿到了证据,他和若若的婚姻怎么办?

  他摇了摇头,眼神有些呆滞:“不知道。”

  他的回答砸得舒星若头晕目眩。

  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兽,焦躁地来回踱步。

  “不行,我得想想办法,我必须想个办法。”

  苏容泽将她一把拉回怀里,紧紧圈住,让她贴着自己的胸膛,感受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我的人已经在想办法了。”

  他低头,鼻尖蹭着她的发丝,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脆弱,“假如你们的离婚流程真的要继续走,你会抛弃我吗?”

  “怎么可能?”舒星若想也不想地惊呼出声,她抬起头,眼眶泛红,却目光坚定,“你是我老公,就算要走那个该死的破流程一年,我也绝对不会回季家!不会跟季宴礼扯上任何关系,大不了我们俩就当重新谈一次恋爱,先不同居就是了。”

  她捧住他的脸,一字一句,无比认真:“但是你,苏容泽,你千万不能有事,不能进去。”

  得到这个答案,苏容泽心里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地。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胸腔的震动传到她的身上,刚刚昏了头的情绪立刻冷静了下来。

  “放心,不会进去的。港城那边,我还是有些人脉的,找几个有分量的社会贤达出面保我,那边的法官也会卖他们一个面子的。”

  舒星若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像只找到了港湾的小船。

  她闷闷地开口:“老公,你说要是季宴礼被那个周晚棠拿下了,他是不是就不会再来烦我们了?”

  “嗯,那肯定的。”

  “哎,可惜我真的帮不了她,我对季宴礼一无所知。”舒星若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遗憾。

  苏容泽抱着她,眸光却是一片深沉。

  你不行,我可以。

  一个周密而狠厉的计划,在他脑海中悄然生成。

  他苏容泽向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季宴礼既然一再挑战他的底线,不让他们夫妻好过,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逼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让他也尝尝求而不得的滋味。

  晚餐时分,为了不让舒延兆和宁可芳担心,舒星若和苏容泽都很有默契地收起了所有负面情绪。

  舒星若若无其事的给季知许夹菜,季知许今天在爷爷奶奶家没玩够,好在要在那边过春节,他也没有不开心。

  宁可芳边吃饭边笑得合不拢嘴:“容泽,你这孩子是真贴心,今天季宴礼**特意打电话给我,说你带了一整车的礼物过去,把他们都给惊着了。太用心了!”

  苏容泽挂着温润的微笑,夹了一筷子菜到舒星若碗里:“季家现在是若若的娘家,我们回门,我这个做女婿的准备点东西是应该的。”

  舒延兆也满意地点点头,“老季也跟我夸你了,说你这孩子方方面面都挑不出错,若若跟你在一起,他一百个放心,一准会幸福。看得出来,他们对你特别认可。”

  他们的每一句夸赞,都像一根细细的针,扎在舒星若的心上。

  她想起自己和苏容泽的婚姻或许会再生变故,这刚刚得到的幸福可能转瞬即逝,心里便如刀绞一般。

  但她脸上还是挤出灿烂的笑容:“外公外婆,你们就放心吧,容泽对我一直很好!我一定会很幸福的。”她这句话仿佛是在宣誓,告诉自己幸福不会轻易流逝。

  桌下,苏容泽的大手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掌心温暖,无声地告诉她:别怕,有我。

  回到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两人同时卸下了伪装。

  苏容泽将她紧紧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窝,两人谁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依偎在一起,仿佛要将彼此的气息都刻进骨子里,生怕过段时间,这份亲密就要被迫暂停。

  “要是一年多我们都不能住在一起,”苏容泽的声音带着极大的挫败,“我大概会想你想疯了。”

  身心俱想,他已经习惯了有若若的日子。

  舒星若叹了口气,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哎,那也没办法。”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压抑的氛围催生出灼热的情愫,苏容泽低头吻住了她。

  这个吻带着即将失去的疯狂,他要将所有的不安与恐惧都消灭掉。

  舒星若也被他撩拨得全身火热,正当两人衣衫半褪,即将擦枪走火之际,苏容泽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尖锐响起,打破了一室旖旎。

  来电显示是宗司辰。

  苏容泽咬着牙根从喉咙里挤出一丝声音:“说。”

  “苏总,老夫人已经找到了,人完好无缺。”

  “找到了就好。”苏容泽此时此刻哪里有心思管这些,他只想将他的若若彻底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占有她,抚慰她,也抚慰自己。

  电话那头的宗司辰显然听出了老板的声音不对,求生欲极强地说:“您先别挂!老夫人非要跟您通话,她说有重要的事要跟您讲!”

  苏容泽无奈,只得强行按下心中翻腾的欲火,对着怀里媚眼如丝的舒星若露出一个歉意的苦笑,不情不愿地对着手机开口:“妈,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