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星若摇了摇头:“我身体没事,就是心里慌。我总觉得行止堂出事了,我打电话问过员工了,他们个个都三缄其口。刚外婆欲言又止的,肯定有事瞒着我。”

  苏容泽回想起舒延兆进门时不大好看的脸色,以及见到自己时的讶异,也知道他们有事。

  他镇定的开口,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先放宽心,等明天一早,我陪你亲自去行止堂看看。别怕,万事有我。”

  他的手掌温热,覆盖在舒星若冰凉的手背上,传递着坚实的力量。

  他的镇静,让舒星若慌乱的心绪安定了些许。

  她抬眼问他:“刚才外公找你出去,都说什么了?”

  苏容泽脸上漫开笑容:“外公说,把你托付给我了。”

  “啊?”舒星若很是意外,“他好端端的,怎么会说这个?”

  “或许是觉得我比某些人可靠吧。”苏容泽的笑意加深,“刚在门口碰上你前夫,外公亲自盖章他晦气,你前夫脸都气歪了。他还想进来,被你未卜先知的拒绝了,不是他助理拉着,我俩就打起来了。”

  “我外公确实很讨厌他。”听到苏容泽的话,舒星若非但没有轻松,反而心头更沉。要不是家里真出了大事,以舒延兆的脾气,绝不会如此郑重地将她托付给一个男人。

  外公从小就教她自立自强,非到万不得已,不会走这一步。

  见她愁容未散,苏容泽凝望着她,提议道:“要不,我今晚留下来陪你?”他将舒星若轻轻拉入怀中,她的身体有些颤抖,“我就在隔壁,随时保护你。”

  舒星若没有推开他,他胸膛的温度能驱散心底的寒意。

  “好,你睡客房吧。”

  苏容泽心中一喜,这是个不错的进展。他明白,世上的事没有一蹴而就的。

  洗漱过后,苏容泽换上睡衣,发现舒星若正在季知许的房间里讲故事。

  今天讲的是历史故事,著名的土木堡之变。

  舒星若将京城保卫战的悲壮与坚韧讲得淋漓尽致,苏容泽在一旁听得都津津有味。

  讲到最后舒星若说道:“君王死社稷,天子守国门。大明皇帝除了英宗个个铮铮铁骨。不像抗战期间,蒋光头率先逃跑,置金陵城百万民众于不顾。”

  故事讲完,季知许沉默了许久,不像往常那样开怀大笑。

  他认真地开口:“妈妈,我以后要好好学习,去研发最厉害的武器,保护我们的国家。”

  苏容泽颇为感慨,这话从一个五岁的孩子口中说出,实在难得。但联想到季知许平日里看的那些书,又觉得合情合理。

  他不禁想:“即使星若将来不能生孩子,将苏家交给许许和恬恬,也未尝不可。只是苏恬那边,她的原生家庭是个麻烦,要将她立为继承人,必须想办法彻底隔绝她父母那边的影响才行。”

  他走过去,揉了揉季知许的头发:“许许有志气,苏叔叔全力支持你。”

  “谢谢苏叔叔!”

  安顿好孩子,舒星若送苏容泽回客房。

  在门口,苏容泽拉住她的手:“星若,你是个非常好的母亲。”

  舒星若神色黯然下来:“可我或许不是个好妻子,我没法为你生孩子。”

  苏容泽将她拉进房间,顺势把门带上。

  他将她抵在门上,温柔而绵长的吻随之落下。

  这个吻带着安抚和珍惜,让舒星若有些沉溺。

  舒星若被他的吻包裹着,手放在他的胸肌上,他的心脏几乎要跳了出来。

  他几乎要将她吞噬,他很会亲,舒星若享受着甜甜的吻。

  他足足亲了她五分钟,他的呼吸急促,伸手要褪去她的衣衫,却被舒星若制止了。

  “容泽,我……我还没有准备好。”舒星若娇喘着说道。

  她内心总觉得他们进展太快,好像有些失控。

  苏容泽也并不恼,他按下心中的悸动:“星若,我会等你,等你心甘情愿的跟我在一起。”

  说罢,在她额头轻轻的一吻。

  “晚安,明天我陪你去行止堂。”

  “好,晚安。”

  这一夜,季宴礼注定无眠。

  苏容泽竟然在舒星若家过夜了。

  他双目赤红地拨通电话,声音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们两个是不是鬼混到一起了?”

  舒星若被他的用词激怒:“你嘴巴放干净一点!”

  “舒星若,你早就跟他勾搭上了吧?”季宴礼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何欣不过是你用来让我愧疚的幌子。”

  “别把你的龌龊想法套在别人身上,我决定跟你离婚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他!”季宴礼的无耻,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

  她不想再与他多说一句,径直挂断了电话,然后关机。

  季宴礼像一头被激怒的困兽,他无法容忍,那个曾属于他的女人,如今躺在别的男人的臂弯里。

  尤其那个男人还是苏容泽,一个他无法轻易碾压的对手。

  怒火攻心之下,他冲到舒星若的别墅外,开始疯狂地砸门。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佣人,她们慌忙上楼敲门:“舒小姐,怎么办?”

  舒星若快要烦死,披上外套下楼,苏容泽也听到动静出来了。

  门一开,舒星若的怒气已经到达天灵盖:“季宴礼,你有病吧?我们已经离婚了,我的事你凭什么管?”

  季宴礼的脸因愤怒而涨得通红,像煮熟的龙虾。

  他指着两人:“你们居然敢在我眼皮子底下搞到一起!”

  不等舒星若开口,苏容泽已将她揽入怀中,用一种胜利者的姿态挑衅道:“这还要多谢季总亲手作死,才让我有机会得到星若这样的好女人。”

  这话彻底引爆了季宴礼,他一拳朝苏容泽脸上挥去,苏容泽侧身敏捷地躲开。

  眼看两人就要动手,舒星若立刻喝止:“季宴礼,你再胡闹我就报警了!”

  季宴礼满不在乎地冷笑:“报警?好啊!正好让记者们都来看看,你舒星若刚离婚就带着男人回家过夜,苏容泽为了你跟前夫大打出手!我倒要看看,顶着这种新闻,苏家还要不要你这个儿媳妇。”

  苏容泽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他可以不在乎自己,却不能不顾及舒星若的名声。

  他沉声说:“你走吧。我今晚睡在客房,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时,季知许的小脑袋从舒星若身后探出来,怯生生地说:“爸爸,苏叔叔说的是真的。”

  儿子的话,总算让季宴礼的怒火稍稍平息。

  他死死盯着苏容泽,发出最后的警告:“不许碰她。她这辈子,只会是我的女人。你要是敢越界,我不在乎亲手毁了她的名声,让她这辈子都进不了你们苏家的门。”

  苏容泽算是见识了他的毫无底线,但他绝不会因此放弃舒星若。

  “季宴礼,我们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