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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二章 他叫她夭夭

  大殿内,温窈不自觉屏住呼吸。

  使团府里有谢怀瑾,若是能摆脱皇宫,当面和他好好聊聊是最好不过。

  耶律钦想必也是受了他的指使,他是谢怀瑾的弟子,身份是最方便将自己带出去的。

  萧策长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龙椅,“换一个朕可以答应,但这个不行。”

  温窈的心像是被人起起伏伏地抛上抛下,她没忍住流出一丝怅然,他好不容易将她抓进宫,又怎会这般轻易就让耶律钦把她带走。

  可她偏偏一点情绪都不能落在脸上。

  耶律钦似是没想到自己这般容易被拒绝,“不就是一个宫女吗,皇帝舅舅你身边有这么多宫女,为何就这个不可?”

  下一瞬,长宁公主却道:“钦儿难得喜欢一个人,哀家在这卖个面子,求陛下通融通融。”

  这话说的恭顺,语气却十分强势。

  契丹这次除了朝贡,更主要的是来商讨围剿大宛国的策略。

  长宁公主带来的除了东西,还有兵力,耶律钦是她的宝贝疙瘩,如今不过朝他讨要一个宫女,再拒绝就是萧策不给面子。

  温窈一听有戏,肺腑险些轻快地跳出来。

  萧策端详她的神色,“怎么,你也想去?”

  温窈没答应,也没拒绝,拐了个弯道:“奴婢自然是想去见识一下,可若陛下需要奴婢在宫里伺候,奴婢也是可以不去的。”

  萧策忽然朝耶律钦挥手。

  只见他走上前,萧策不知对他说了什么,耶律钦眼睛骤然瞪圆,而后一脸复杂地看向温窈。

  温窈不明所以,等宫宴过后,长宁公主的侍女过来道:“陛下已经应允,明日使团府会派车来接,请姑姑巳时在西华门等候。”

  温窈快速调整好表情,恭顺地应了一声是。

  一想到有三日可以不用见到萧策,她的欢呼雀跃简直快从胸腔里蹦出来。

  回了建章宫,只一瞬,温窈又立刻垂眸深敛下去。

  寝殿内,萧策在那等她。

  温窈识趣地去匣子里取了一颗枇杷丸,走到龙床边递给他。

  吃完后正准备走,萧策伸手抓住她腰带,将人按进怀里,沿着衣襟朝起伏的地方揉了一把。

  温窈羞愤地险些抬手抽他。

  可一想到明天,她必须顺毛捋,“我明日答应了要去使团府,今晚太累,到时候陪小王子玩不尽兴,会被人罚的。”

  他像是没听见,薄唇沿着脖颈一路蹭下来,用牙齿咬住小衣的系带。

  滚烫,灼热的那处抵着她,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汹涌。

  “陛下……”温窈刚脱口,锁骨直接被他重重咬了下去。

  她气急,话锋一转怒骂,“萧策,你是不是属狗的?!”

  刺痛的那块却倏然一松,被舌尖轻轻**,像是安抚般,这个动作更让温窈连忙后缩。

  下一瞬,萧策伏在她身上轻笑出声,“放心,他不敢。”

  “为何?”

  没等来回答,她唇再次被堵住,萧策舌尖搅着她的,吻的她几乎神思发麻。

  这一次,萧策不再隔着衣料,而是将手沿着亵裤边缘探了进来。

  夜凉如水,他也不可避免地沾了一手潮润。

  ……

  翌日。

  温窈踏上去使团府的马车时膝盖还在发抖,胸前的衣料磨的她生疼,动的厉害就忍不住吸气。

  直到掀开帘子,她才发现耶律钦也坐在里面。

  “你怎么来了?”她惊讶。

  耶律钦上下扫视她,冷哼一声,“要不是老师下令,本王子早知你是这样的人,求我我也不来。”

  温窈觉出几分轻微的敌意,不解问,“我是什么样的人?”

  说到这个耶律钦就生气,随着车轮在青石板滚过,愤愤道:“你分明已经怀了皇帝舅舅的孩子,为何还要纠缠伊思满?你可知这在中原叫水性……水性……”

  后面两个字忽然记不起来了。

  温窈无奈,“水性杨花?”

  “对,就是水性杨花!”

  温窈终于知道萧策那句他不敢是什么意思。

  可他为何要这么说?

  顾不上现在猜测意图,温窈解释,“我没有怀孕,你被他骗了。”

  “那你定是与他同房了!”耶律钦撇嘴,“你们中原规矩多的很,女子和他人同房后就不能再嫁人了,你不能叫伊思满夫君!”

  温窈心猝不及防痛了一下。

  她刚想说她没有做到那步,可那又怎样,终究是被萧策玷污了。

  在她还保留着谢怀瑾之妻的名头上,他碰了她。

  她到底是脏了。

  温窈想着,眼泪不自觉落了下来。

  这回手足无措的人倒成了耶律钦,小小的一张脸瞬间皱成一团,“你……你哭什么?本王子可没欺负你。”

  他连忙到处翻,却搜遍了马车都没找到帕子。

  温窈见状,用手摸了摸,暗道自己跟个孩子计较什么。

  她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命,在命面前,其他都是身不由己。

  万水千山,一千个日夜都趟了过来,要是临了放弃,对不起谢怀瑾也对不起自己。

  她扯出一抹笑,“没哭,被风迷了眼。”

  耶律钦闻言,没忍住嗤了一声。

  两人一路无言,等马车到了使团府,并未在府门停下,而是直接踏步往里进了院子。

  耶律钦率先掀帘被人抱下了车。

  等到了温窈,她刚踩在矮凳上,手背传来熟悉的温热。

  一抬头,谢怀瑾手扶着她下了马车。

  刚止住的泪瞬间又决堤了。

  她傻傻地盯着那张面具,像是能透过它看进他皮肉内里,灵魂深处。

  男人声音轻缓,“还好吗?”

  “不好,一点也不好。”温窈忍不住拼命摇头。

  英国公府的碧水居,起初他死讯传回,头七之夜所有人都避着,唯独她披着一身白纱在门口独坐天明。

  她好想问问他。

  为什么他带她走过了最艰难的时候,却又给她痛心一击。

  守着偌大的英国公府,就像守着他一样。

  那是谢怀瑾留给她最沉重的遗物。

  恍然回到现世,柔软的帕子触到脸侧,温窈长睫轻颤,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伊思满微怔,下意识道:“夭夭?”

  温窈瞳孔微缩,满怀希冀地抓着他手,“你……你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