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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 今日便要好好教训这个祸水

  温窈惊的一个激灵。

  还好门外有人拦着,惠贵妃不至于直接闯进来。

  这宫中能和温语柔抗衡的暂时只有惠贵妃,有这层关系在,温窈并不想和她闹僵。

  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她将自己的衣服捡了个彻底,猫着腰往一道暗处藏去。

  门外,惠贵妃满头珠翠,愠色上脸后更是衬的威压逼人。

  昨夜她和温语柔惩治温窈,听说萧策宿在了贤妃宫里,硬是连过问都不曾有一句。

  她就差幸灾乐祸地盼着那两姐妹闹起来,但凡其中一个伤了另一个,不管是谁都是她们赵家赚了。可今日清晨醒来,温窈被封御前随侍宫女的旨意便传彻后宫。

  惠贵妃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狐、媚子,那日不是还跟自己保证对萧策早已无心,今日是宫女,明日岂非要给她封妃?

  一想到这,她又是一巴掌扇下去,“滚开,再拦着本宫,当心本宫砍了你脑袋!”

  小安子捂着脸,死死跪着不敢动。

  陛下临去上朝前特意交代过,让里面那位睡着,任何人都不准去打扰,贵妃娘娘是主子,可这个皇宫真正的主子是陛下。

  惠贵妃打的手疼,颤抖着指尖指着他,“说!是不是温窈在里面?她一个没有品阶的宫女竟敢睡龙床,置祖宗礼法于何地,本宫协理六宫,今日便要好好教训这个祸水!”

  高德顺远远就听见了那道声音,苦着脸直在心底骂娘。

  他好歹在萧策身边更得脸,惠贵妃就算盛怒也会留个面子,只要……

  “哐当!”不等他迈步到跟前,寝殿的门已然被人踹开。

  惠贵妃目标明确,直冲龙床,掀开明黄色的锦帐时,里面果然有个人影跪在上面。

  “**人!”

  宫女的粉色衣领被猛地一扯,整个人突然摔在地上。

  待惠贵妃看清那张陌生的脸,忽然惊愕一瞬,“怎么是你?”

  “奴才恭请贵妃娘娘金安。”高德顺紧跟而来,握着拂尘手臂一挥,给她见礼,“娘娘,这是陛下的司寝女官,莫不是哪冲撞了您,回头奴才定好好罚她。”

  惠贵妃脸色并没有好看多少,冷笑道:“高总管越发会当差了,跟本宫都打起了哑谜,我只问一句,温窈在哪?”

  高德顺脸不红心不跳,“让娘娘见笑了,奴才也不知。”

  “好啊!”惠贵妃笑了起来,手抚着肚子,“本宫不为难高公公,本宫自己亲自找!”

  说着她便朝龙床旁的博古架走,太监宫女立刻冲了上去,却也不敢真的推挤到她,惠贵妃怀着龙种,要是出了什么事,赵家一声令下,九族都不够杀的。

  另一边,门外。

  徐嬷嬷把一只托盘递给温窈,“夫人可想好了,当真要去?”

  温窈早已梳洗妥当,稳稳接过,“她找不到人不会善了,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今日露了面,惠贵妃的怒气不至于扯到后面的日子中。”

  也幸好,徐嬷嬷过来将她从暗门带了出去。

  温窈没耽搁,立刻端着托盘重新进去,恭恭敬敬地屈膝行礼,“见过贵妃娘娘。”

  惠贵妃动作一顿,蓦然转过头时,却见她装束整齐地站在那,一巴掌打了下去,“龙床好睡吗?”

  温窈握着她手,迎着目光道:“臣妇听不懂娘娘在说什么,臣妇以为昨晚过后,娘娘会相信我的决心。”

  在琼芳园的场景恍然在目,惠贵妃被她说的噎住,若温窈只是一个普通官眷,就凭她和自己的一唱一和,就够赵家高看她一眼。

  杀了素心,让温语柔吃瘪,是温窈的投名状。

  可她偏偏又是温家人,是萧策曾经差点过门的妻子!

  惠贵妃抬脚走近,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别以为帮了个忙就能跟本宫攀上关系,你现在不过是个奴婢,做奴婢就要尽好下人的本分,别肖想你不该肖想的东西!”

  “娘娘教训的是。”温窈恭谦道。

  惠贵妃存心探她,“今晚你若能让陛下去永福宫,本宫倒也不是不能在宫里护着你。”

  温窈毫不犹豫,“谢娘娘,臣妇愿意尽力一试。”

  话音刚落,就被下朝的萧策听了个正着。

  他脸色紧绷,凤眸晦暗地落在那抹背影上。

  她把他当什么,交易的筹码,攀登的云梯?他以为前些日子的闹脾气,原来竟是她日思夜想,还有昨晚——

  该死!她竟敢躺在他怀中想另一个男人。

  他们的七年抵不过一个死人的七个月,萧策眼底猩红,手臂骤然抬起,温窈托盘里的茶水顷刻翻倒,淅淅沥沥地落了她满身。

  徐嬷嬷有先见之明,料到惠贵妃不会喝这盏茶,泼在身上的热度并不烫,可到底还是让她惊了一下,狼狈地站到一边。

  “既然贵妃盼着朕,朕今晚便去永福宫好好宠幸你。”

  惠贵妃掩着帕子,脸颊红了红,“多谢陛下,太医今日才说臣妾这一胎已经坐稳,是可以伺候陛下的。”

  她的身孕已经快五个月了。

  这般旁若无人地说出口,萧策低头,在温窈的目光中二人仿佛交颈而吻。

  她正要面无表情地退出去,忽然被一道冷凝的目光攫住,“朕让你走了吗?”

  温窈脚步微顿,态度丝毫没有变化,“陛下和娘娘还有什么吩咐?”

  萧策轻哂,寒意四起地掀眸,冷笑地睨着她,“贵妃既与你投缘,朕便赐你今日伴驾,好好服侍朕和贵妃。”

  温窈顿了顿,应声道:“是。”

  夜晚,温窈发现自己还是想的简单了。

  永福宫内,丝竹管乐声四起,惠贵妃和萧策坐于上位,还有两位面生的女人穿着轻纱在大殿中间跳舞。

  又是一曲落幕,女人娇嗔着递上酒杯喂到萧策唇边,“陛下,您都多久没来看臣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