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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今韵和崔铎在新商场视察完工作后,回去的路上她没有理会崔铎。

  今天崔铎在商场上自作主张和靳梵说的那些话,让她感到惶恐和烦躁。

  她跟崔铎一直说的很清楚,她喜欢的人永远不可能是他,只能是靳梵。

  因为燕山给她的工资待遇很高,让她目前还不想放下这份工作。

  她其实已经有好几年都没有得到一份正儿八经的工作,只有时不时在黑金窟贩卖古玩字画,让她从中获取一些可观的利益。

  当年和靳梵分手,就有这其中的极大一部分原因。

  那个时候的她好赌成性,做不到金盆洗手。

  纪尧也曾劝过她很多回,可是她听不进去,一味的沉沦下去,一步步堕落。

  现在她已经改变了很多,虽然没有办法,但是她不需要再去做那种偷鸡摸狗的事情,所以她觉得自己也有权利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

  但是,她始终没有办法挽回靳梵的心,他一旦决心不回头,大概是真的无法回头。

  一直加班到晚上9点多,沈今韵才关电脑准备下班。

  她的隔壁,总裁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崔铎也还在忙。

  她犹豫了很久,没有和崔铎打招呼,转身离开。

  尽管她很感谢崔铎提供给她一份体面的工作,但是工作和生活,不应该被放在一起。

  她来到地下车库,四周一片凄清,她的车今天停在稍微远一点的位置,走路的时候,高跟鞋和地面摩擦发出“嘎吱嘎吱”的刺耳声。

  她掏出钥匙解锁,拉开自己的车门坐了进去。

  正准备启动引擎,她忽然感觉到不对劲,后背像是有一股凉飕飕的冷风吹过,让她脊背一僵,心跳也随之骤停。

  她抬头看了一眼周围,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直勾勾地朝着她开了过来,驾驶座的车窗摇下来,一双阴鸷凌厉的眸子正盯着她。

  沈今韵瞳孔猛地缩了一下,心里咯噔一下,浑身血液倒流,心跳如擂鼓。

  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握住方向盘,手指用力,指节泛白,甚至忘了反应。

  男人推开车门下车,隔着静谧的车厢,依稀能听到皮鞋踩在地上的哒哒声。

  他缓步走到主驾驶门的位置,微微俯身。

  沈今韵已经被吓得缩成一团,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

  “喂,你是干什么的?”

  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打破了此刻诡秘的气氛。

  男人见有人过来,便抬步离开,整个过程不过几十秒。

  崔铎原本一直在等沈今韵下班,没注意到她悄悄离开,于是追了下来。

  结果,就看到有人在她车跟前站着。

  沈今韵也听到了崔铎的声音,视线怔怔地望着那个人离开。

  “今韵,开门。”崔铎耐心轻柔地开口。

  沈今韵缓了缓,直起身子,将车子解锁。

  崔铎将车门打开,眉眼间满是担忧的神色,“是不是他们又来找你了?”

  沈今韵垂着头,没有吭声。

  崔铎看出她神色怅然低落,便不再多问,“下车,我送你回去。”

  ……

  靳梵在第二天得知沈今韵前一天晚上被黑金窟的主要负责人找上门。

  纪尧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正在处理和陆氏的合同纠纷。

  “不过听说崔铎昨天晚上也在加班,最后应该是他将沈今韵送回去的。”

  纪尧把玩着靳梵办公室里的古玩,视线却一直若有似无的落在办公桌后的靳梵身上。

  闻言,靳梵放下钢笔,抬头好整以暇地望向纪尧,“你突然跟我说这些,是想表达什么?”

  “当然是跟你汇报啊!黑金窟的马经理给我打电话,说沈今韵之前赊了五百万,听着好像是还没还。”

  “这和你我有什么关系?”

  靳梵对于沈今韵的消息,现在只剩下淡淡的情绪,一点儿也不在意。

  很多年前,他已经看清了沈今韵的人心,她这样的人,无论如何,都不会改掉自身的坏毛病。

  而他不可能当一辈子的圣母,去替她收拾那些烂摊子。

  “我担心马经理找到你,当初你不是还给沈今韵还了一部分……”纪尧说着说着突然话锋一转,“最近还是小心点儿,别让微微和嫂子都知道了这件事。”

  那个时候,不光是靳梵,连他也给沈今韵补了两百万的窟窿。

  当时他觉得和沈今韵在国外一起玩到大,一个女孩子出事了不管也不好,可现在不同了,他和靳梵都是有家庭的人,不可能和以前一样去帮助她。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给马经理说清楚,以后有关沈今韵的事情,别找我们了,让他找她现在的工作单位。”

  说完,靳梵继续处理工作。

  和云顶科技解约以后,陆正明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找了不同的律师联合起来给他挑刺儿。

  公司现在正处于上市阶段,一旦系统上出现合同纠纷,很容易影响公司的上市。

  这些日子靳梵一直很忙碌,一直在调查当年父母去世的案子,但是始终没有任何结果。

  他的人脉网虽然广,但是要想彻底挖掘过去的事情,实在太困难了,更何况,靳禾现在还被靳老爷子护着。

  纪尧看他一脸平静的样子,也猜不透他心里到底是什么想法,不禁问道:“梵哥,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和嫂子结婚?这马上都是新的一年了。”

  他和宋知微都快为人父母了,靳梵和明溪这边还杳无音信。

  宋知微还经常私底下跟他说,让他时不时地劝一下靳梵,再主动点,直接将明溪拿下。

  生米煮成熟饭,一切不都水到渠成了。

  可是有些话,他也懂,但他没那个胆子跟靳梵说。

  靳梵闻言,抬眸睨着纪尧,“你以为我不想?可是现在爷爷不松口,明溪是不会同意就这样稀里糊涂领证的。”

  他也知道,千金难买那份认可。

  纪尧耸耸肩膀,也没再多说,起身离开。

  等他离开以后,靳梵大概是被纪尧那句话影响到了,突然心生燥意,放下手中的钢笔。

  他从旁边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小方盒,打开里面放着一枚十克拉的定制钻戒。

  脑海中已经预演了很多次和明溪求婚的画面,却始终得不到实践。

  他到底该如何,才能改变现在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