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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乖,叫出来。”

  山里的风凉飕飕的,可屋里头热得厉害。

  姜稚梨死死咬着嘴唇,就是不吭声。

  疼得她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她硬是忍着,连呼吸都憋着。

  男人低低笑了,凑过来亲她汗湿的鬓角。

  “卿卿,都第几回了,怎么还这么生涩。”

  这已经是今晚第五次了。

  他体力好得吓人,一得空就把她往床上带。

  前天腰还酸着,昨天腿软得下不了榻。

  姜稚梨心里清楚,她认识这个男人,满打满算才三天。

  她重生了,重生成了一个瞎女。

  本来她是京城姜家那个没人要的嫡女,一觉醒来,却成了同名同姓的另一个人,还多了个夫君。

  姜家算不上什么大门户,在京城也就有点小名气。

  亲娘死后,她就被扔去和下人们住,吃馊饭,挨打受气,什么京城才女,活得连狗都不如。

  和靖安侯府那门亲事,还是她娘生前定的。

  从十岁定亲,到十七岁嫁人,十八岁怀上孩子,十九岁丧子。

  姜稚梨每一步都被人算计得明明白白。

  直到丈夫灌她毒酒,直到他牵起庶妹姜芸的手,直到她看见自己孩子冰凉的小身子……她才恍然大悟,自己就是个彻头彻尾的蠢棋子。

  姜稚梨死在十九岁冬天,被她的心上人和亲庶妹活活烧死。

  也许是她恨意太深,老天都看不过眼,竟让她重活一次,回来报仇。

  现在这身子也叫姜稚梨,眼睛看不见,她不知道自己长什么样。

  她那个夫君谢至影却说,她眉如远山含黛,眼似秋水横波,一颦一笑间,自带江南烟雨般的温婉灵气,是个绝色佳人。

  说的时候,还握着她的手摸自己的脸。

  皮肤是挺滑的,被他养得不错。

  谢至影说她摔了头,忘了前事。

  但她心里门儿清:她是姜稚梨,不是他的姜稚梨。

  ……

  “别走神。”

  谢至影不喜欢她这时候分心,动作更重了。

  姜稚梨脚趾都蜷了起来,脸上烫得厉害,“夫君……真的不行了……太疼了……”

  除了床上这事,他平时对她都很温柔。

  今晚不知怎么了,要起来没完没了。

  她实在受不住,凭着感觉伸手摸到他脸颊,声音发颤地求他。

  谢至影喘着气,扶着她腰的手更用力了。

  “再忍忍,卿卿……就快好了。”

  两人身上烫得不对劲。

  姜稚梨忽然反应过来:“你是不是……被下药了?”

  谢至影闷哼一声,没否认:“嗯。”

  “那、那也不能这样……”她带着哭腔,话都说不连贯。

  可他根本没停。

  姜稚梨一直不清楚谢至影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感觉他有时早出晚归,身上总带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尽管他每次都会刻意清理。

  他只说,他们是一对住在乡下的寻常夫妻。

  她现在也没心思琢磨谁给他下药。

  他今晚太疯了。

  她最后疼得直接晕了过去。

  ……

  屋里头姜稚梨总算昏睡过去了。

  谢至影手上动作很轻,给她掖好被角,低头亲了亲她额头。

  结果一转身关上门,脸就冷下来了。

  沈聿在院子里都快等成长颈鹿了。

  这位爷可是当朝太子啊,结果呢?天天窝在这小破地方装穷猎户。

  沈聿实在没忍住,直接开炮:殿下,您图啥啊,京城里多少贵女排队等着您看一眼,您倒好,在这伺候个有夫之妇,还是个生过孩子的。

  谢至影没接话,慢悠悠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茶具都是粗陶的,跟他东宫那些玉器根本没法比。

  沈聿看着都憋屈。

  上次见殿下用这么寒碜的玩意儿,还是八年前在北疆打仗的时候。

  八年!您惦记她整整八年!

  沈聿简直要抓狂,当初要不是老侯爷抢先订亲,您至于到现在还打光棍吗?现在好了,人家都死过一回了,您还念念不忘。

  谢至影啪地放下茶杯,眼神冷飕飕的。

  她本来该是我的妻。

  沈聿顿时没声了。

  他想起那天谢至影听说姜稚梨葬身火海时的样子。

  一向沉稳的太子直接捏碎了玉佩,鲜血顺着指缝往下滴都没感觉,连夜带暗卫闯进火场捞人。

  最绝的是后来。

  谢至影把烧得就剩半口气的姜稚梨抱回来,全北魏的神医都被他绑来了。

  老头儿抢救了三天三夜,出来的时候腿都是抖的:再晚半柱香时辰,华佗再世也救不活!

  最后人救活了,眼睛瞎了。

  谢至影倒好,直接骗人家说我们是夫妻。

  沈聿当时听到这句差点从房梁上摔下来。

  这操作也太骚了。

  您就编吧。

  沈聿翻了个白眼,等哪天她眼睛好了,看您怎么解释床头藏着的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