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远在苏城的陈叡突然打了个喷嚏。

  “哟,坏事做多了吧陈少,有人背后骂你呢?”

  李允承挤眉弄眼,当面跟郑林蛐蛐陈叡。

  陈叡也不惯着他,从茶几上随手拿了个葡萄朝他丢过去。

  “我可去你的,你才坏事干多了呢。”

  一旁的郑林装模作样拦了一下,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话说陈叡,你这次休假可够久的,工作以后咱们兄弟几个难得能这么经常聚聚了。”

  李允承把陈叡丢过来的葡萄扔进嘴里,咂吧了几下。

  “可惜今天老淮不在,不然人就全了。”

  旁边有人跟着附和:

  “不是说宗政淮前段时间包了个小明星吗?可能哄人呢吧。”

  有消息灵通的连忙反驳:

  “你那都多久的老黄历了,就他前段时间包养的那个小明星早塌房了,老淮一点儿没管,估计是过了新鲜劲儿了。”

  “那个小明星叫什么来着?”

  “姓温,温……温月凝!”

  今晚包厢里人不少,以陈叡、郑林、李允承为首,也有几个说不上话的跟班。

  “宗政淮……不是结婚了吗?”

  “说是结了,从来没见他带出来过,估计也没啥感情,怎么管得住他?”

  听着宗政淮的八卦,陈叡表情淡淡的。

  直到听到那帮人嘴里出现了肖寒卿的名字,陈叡的神态才终于有了变化。

  “老淮那个小明星怎么塌的来着?”

  “你山顶洞人不上网啊?就前段时间说被推得流产的那个,最后说是误会别人了。”

  那人瞠目结舌:

  “还被推流产,搞得跟宫斗剧似的,都整上陷害了。”

  “这谁知道呢,说不定就是她自导自演。”

  “兴许是老淮腻了吧,长得也就那样,被她陷害的那个倒是漂亮得多了。”

  “我有印象,好像是叫……肖寒卿?和肖肃一个姓。”

  这帮上不了桌的跟班,并不知道肖寒卿和宗政淮、和肖家的关系。

  毕竟不管是结婚还是认亲时,两家都有意瞒着。

  那人喝了几杯酒,就有些飘飘然了,说话也没个把门。

  “那肖寒卿长得是真带劲,也就是个小明星?你们谁有**,把她叫过来玩玩啊。”

  说是叫过来玩玩,其实就是过来陪酒。

  酒局里叫上几个姑娘活跃气氛,也并不少见。

  “那肖寒卿长得是真对老子胃口,要是把我伺候舒服了,我也像老淮捧那个温月凝一样捧她。”

  话音未落,他觉得面前投下了一片阴影。

  睁开酒醉迷蒙的眼睛,只见陈叡面色森寒地站在他面前。

  那纨绔顿时被吓得酒醒了一半。

  “陈……陈少?”

  陈叡咧嘴一笑,牙齿闪烁着寒光。

  “你刚刚说要谁伺候你?”

  那纨绔再不学无术,也能看出来陈叡脸色不对了,给他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说出肖寒卿的名字。

  “没……没说谁……”

  “没说谁?我看你刚刚说得挺开心的,都意**上了。”

  陈叡活阎王一样的作风,更别提他的家世背景和本人的地位。

  那纨绔吓得面色一白,连忙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陈少……我不知道她是你的人,以后再也不敢了!”

  陈叡原本七分的火气,听到那句”她是你的人“,突然就只剩下四分了。

  郑林连忙上前打圆场:

  “行了行了,现在知道了,以后小心着点儿。陈叡,你也消消气。”

  说着,连拉带拽地把陈叡带回座位上了。

  那纨绔也松了一口气,连忙喝了几口酒压压惊。

  要是早知道肖寒卿是陈叡的人,打死他也不敢在陈叡面前意**肖寒卿啊。

  过了一会儿,眼瞅着陈叡出去了,那纨绔举着酒杯去敬郑林。

  “郑哥,刚刚谢谢您了。”

  郑林手上夹着烟,没接他的酒,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什么谢不谢的,陈叡又没说要把你怎么样,下次说话小心点。”

  那纨绔连连点头:

  “郑哥说得对,我记住了……郑哥,我能问你个事儿不?那个肖寒卿,到底跟陈哥是什么关系啊?我知道了也好避着点。”

  他实在是好奇,从没听说过陈叡包养女人,那个肖寒卿到底有什么能耐?

  陈叡对她,是玩玩而已,还是认了真了?

  别说他,包厢里其他人此刻也是竖着耳朵在偷听呢。

  郑林和陈叡那个黑脸阎王不一样,他脸上常带着三分笑意。

  可现在无端端的,那三分笑意里就透出了几分寒气。

  “我刚刚还让你说话小心点,现在就忘了?”

  郑林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明显:

  “不该问的别问,你只要知道,那不是你能动的人就行了。”

  那纨绔连连点头,不敢再追问。

  其他人暗中交换了几个眼神,心中或多或少有了猜测。

  郑林懒得去看他们的眼神交流,朝麦克风那儿唱得正欢的李允承打了个手势,示意自己也出去走走。

  走过拐角,果然看见陈叡叼着烟。

  “说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对肖寒卿起心思的?”

  陈叡刚刚表现得明显,再加上之前把肖寒卿拦酒出气、调取温月凝的病历这几件事儿,郑林想看不出来也难。

  这绝对不对对待朋友之妻的态度。

  陈叡也根本没想着瞒郑林,但要说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肖寒卿的,他自己也记不清了。

  “什么时候?可能是,宗政淮第一次带她来见我们的时候吧。”

  一见钟情。

  可惜钟情的是别人的妻子。

  郑林叹了口气:“朋友妻,不可欺啊。”

  陈叡满不在乎地嗤笑了一声。

  他宗政淮能当负心人,自己又为什么不能当一回曹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