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打开了一扇残破的大门。

  墙面上爬满青苔和霉斑,玻璃窗户支离破碎。

  这里许久没有访客,空气里漂浮的灰尘令人窒息。

  昏暗的房间里,石剑仁张狂地笑着:

  “大明星,环境是简陋了点,不过脱了衣服都一样,你可别嫌弃!“

  肖寒卿站在房间中央,月光被碎玻璃割得斑驳。

  照在她的脸上,显露出无机质的冰冷。

  她的眼眸中,弧光森寒。

  咕咚。

  石剑仁吞咽口水的声音响得惊人,他快等不及了:

  “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

  肖寒卿的目光扫过他横肉层叠的脸,平淡的眼神始终没有变化。

  “石剑仁?其实到现在,我还是记不起来你是当年那群人里面的谁,不过没关系,应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不然你也不会被放出来。”

  明晃晃的嘲讽。

  如果石剑仁再聪明一点、警觉一点,就会发现不对劲。

  肖寒卿的肩颈肌肉紧绷,布料遮掩下的腰背、大腿肌肉都是蓄力状态。

  她不是表现出来的那么柔弱和摆烂。

  石剑仁却想不到这些,他已经被肖寒卿成功激怒。

  眼皮耷拉的三角眼死死盯着肖寒卿的脸。

  几年时间,足够肖寒卿从当初的青涩少女,蜕变为一个明艳成熟的女人。

  她的皮肤是养尊处优的莹白,十指光洁无茧。

  当初的苦难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她仿佛本就生长于富贵锦绣堆。

  但石剑仁已经老了,他已经五十来岁,一事无成。

  他冷笑起来:

  “你忘了没关系,今晚老子有的是时间让你重新想起来!”

  ……

  时冕冲出后门,可树荫下已经空无一人。

  石剑仁和肖寒卿去哪里了?

  夜色浓郁,灯火稀疏。

  两个人像是已经融入了化不开的墨色,叫人不知从何找起。

  甘聪报完警后跟着跑出来,看见时冕蹲在树下捡起了一个东西。

  “人呢?时冕,你在看什么?”

  是一个烟蒂。

  刚熄灭不久。

  “他们没走远,我们得赶紧去找!”

  甘聪急出了一脑门的汗:“他带着寒卿能去哪儿……会不会是回他家了?”

  不会,那样太明显,也不方便。

  石阿姨还在家里,左邻右舍也未必毫无察觉。

  村子不大,如果要做坏事,会把人带去哪儿?

  时冕心里一沉,有了答案。

  “我知道去哪儿了,跟我走!”

  村子北面靠山,夜色中错落分布着不少房屋。

  是以前的老房子,空旷无人,破旧杂乱。

  时冕却好像很熟悉这里,快速扫过头几座空房子,闷头往里走。

  手机电筒照明范围有限,甘聪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的。

  黑暗中没了门窗的老房子好像一头头张着嘴的巨兽,没人知道它们吞噬过什么。

  甘聪看着眼前数不清的老房子,急得想跳楼。

  “寒卿?肖寒卿!”

  ……

  “肖寒卿!“

  “当年要不是那个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鬼佬救了你,你早就不知道被老子卖到哪里去了!”

  石剑仁吐了一口唾沫,彻底失去耐心:

  “当年没来得及做的事,现在做了也一样!”

  他目露凶光,肥大的身躯朝肖寒卿扑了过来。

  肖寒卿一个闪身避开了石剑仁,然后抬腿一脚重重踹在他后心!

  石剑仁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肖寒卿这一脚竟然让他尝到了嘴里的腥气。

  他又惊又怒:“你**——!”

  肖寒卿居高临下,从后腰拔出了一把尖刀。

  是她出来前从厨房拿的,最适宜剔骨了。

  “我想起来你是谁了。”

  “你当时守在门外放风,大概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

  月光下,肖寒卿的脸庞清丽绝伦。

  淡极生艳,石剑仁的瞳孔里却倒映出一张邪戾鬼面。

  肖寒卿反手握刀,狠力扎下:

  “我当年能杀他们,现在也一样能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