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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是嘛。申国有什么权力能提前举办?贤者们竟然还拿了东西?”

  “其他的贤者都收到了礼物,单单丁修贤者没有,这根本就是对贤者的轻视。”

  “申国这么不给面子,就算灭掉申国也没什么,更别说只是除掉几个人了,咱们三国联手,踏平申国。”

  …

  大伙儿七嘴八舌地讨论着,钱绍峰尤其亢奋,不断地说着各种狠话。

  贤者们听在耳里,只能连连深呼吸,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旁边的应鼎州也感受到了这次的麻烦,如果这事被坐实,丁修只要一呼吁三国联盟,那三国绝对会响应。

  其余的贤者也只能干看着,没办法插手,毕竟是他们自己理亏在先。

  “那件事当时虽然流传出去了。”应鼎州吸了口气,说道:“可是一切都还没有最终的定论……”

  “这不就等于承认了贤者收礼的事实。”三国的人都露出一丝冷笑,七位贤者的面色更加阴沉了。

  这话让应鼎州的神情骤然一变。

  他发觉自己已经落入了丁修设下的圈套里。

  一时语塞。

  “你作为一名君主。”丁修看到这个情形,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时机,继续说道:“你应该对整个程序很清楚。”

  “所以事情存在确定和不确定,两种可能性。”

  “那么你应该也提前把我的那一份备好了吧!”丁修盯着应鼎州,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既然如此,就把属于我的那份交出来吧。”

  “哈哈!”谢独行一听到这话,便毫不遮掩地大笑起来。

  大人这不单单是要整垮申国,还打算从申国身上敲诈一笔?

  这笑声引得七位贤者都用不悦的目光望向谢独行,一个随从竟然敢这么放肆。

  可他们仔细一看,几个人都愣住了,只感觉眼前的这个谢独行有点面熟。

  “我……”应鼎州听到这话,顿时目瞪口呆,自己给他丁修准备一份?这怎么可能。

  一时间他竟不知如何是好。

  三国的人也都瞧着应鼎州,自顾自地发出嘲讽的笑声。

  钱绍峰整个人激动得不行。

  他的晋国就挨着申国,申国向来是老大,他们只能当老二。

  一直都受到压制。

  现在终于可以有正当的理由去灭掉申国了!

  等到自己登上皇位的时候,申国肯定有一部分领土已经划入晋国版图,自己将会成为晋国历史上最伟大的君王。

  一片寂静,会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应鼎州身上。

  “没用的东西。”就在这时,大殿外突然传来一声怒喝。

  所有人都呆住了,贤者会议期间,外面根本不可能出现别的人。

  而且听这口气还在骂人,骂的显然是应鼎州。

  敢这么指责一个国家君主的,那身份只可能是贤者,或者是应鼎州的长辈。

  应鼎州都这么大年纪了,哪来的长辈?

  那就只可能是贤者了。

  四国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位贤者?

  瞬间,所有人都齐刷刷地望向大门口,其中也包括七位贤者和丁修。

  只见一个穿着考究布袍、留着八字胡的中年男人领头走了进来,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

  他的身旁还跟着两个身材高大的壮汉。

  那两个壮汉扫视着在场的众人,眼神里充满了轻蔑。

  “谁……”钱绍峰看着这嚣张的三个人,正想开口呵斥,却被身边的美妇人给拉住了,这让他满脸的不解。

  美妇人不断地用眼神示意钱绍峰去看中间的位置。

  只见七阁的贤者们,脸上都写满了诧异。

  儒阁的天元文看到那个布袍男子,神情更是变得恭敬起来。

  不光是他,兵阁的战龙也因为男子身后的那两个壮汉,露出了和天元文几乎一样的神态。

  一瞬间,在场的所有人都察觉到这来者的身份非同小可。

  应鼎州一看到这三个人出现,脸上慌乱的神色也随之平复下来。

  “哦?”谢独行瞧着走过来的三个人,感受着现场气氛的变化,露出了饶有兴味的表情。

  黄薪则在一旁安静地观察着。

  司马烈风神情凝重地望了过去。

  “拜见文华贤者。”天元文向布袍男子行了一礼。

  “拜见百战贤者,拜见展鹏贤者。”战龙则对着那两个壮汉说道。

  “拥有称号的贤者?这怎么会!”

  “他们不是东部的人,是西部的。”

  “这些人怎么跑到我们这里来了?”

  …

  三国的人看清了状况,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称号贤者?”丁修有些不解。

  “西部的贤者都是专攻一个领域的,想要获得贤者的名号,就必须在自己专精的领域里达到相当高的建树。”司马烈风主动开口为他解惑:“真正的贤者都是有专门称号的。”

  “有些称号代表了个人的志向,有些是前辈所赐予的,也有些是民间流传开来的。”

  “原来如此!”丁修眉毛一扬,点了点头,算是弄明白了。

  这就好比是过去诸葛先生的“卧龙”,还有像什么“天策将军”之类的封号。

  “这便是真贤者与假贤者之间最直观的差别。”谢独行嘴角微微上扬,话语里满是轻视。

  丁修只是淡然一笑,谢独行向来都瞧不上东部的这些贤者,说他们是冒牌货。

  “贤者会议是我让他们提前举办的。”文华贤者看着丁修,自顾自地说道。

  “我申国送出的那些礼品,并不是为了让贤者会议召开。”应鼎州也愤怒地出声。

  他辩解道:“而是因为其他贤者与我申国交情甚好。”

  “别的贤者都保持中立,只有你丁修是代表着一个国家,我凭什么要送东西给你。”

  一时间,应鼎州仿佛也有了些底气。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说吗?”文华贤者用强硬的目光看着丁修。

  这让旁边的幸儿、西南 王、天女、钱绍峰等人都纷纷为丁修感到担忧。

  他这是被真正的贤者给盯上了。

  “你来自乾国?”丁修没有丝毫畏惧,而是仔细地发问。

  “不错。”文华贤者回答。

  “你是乾国之人。”丁修点了点头,随即声调陡然提高。

  他质问道:“你凭什么来干预东部的事情?凭什么让贤者会议提前召开?”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都用一种惊愕的眼神望向丁修,他竟敢用这种口气说话。

  西部的贤者跟东部的贤者可完全不是一个层次的。

  文华贤者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我看你是当贤者当久了,已经忘了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吧?”

  还没等文华贤者开口,他旁边的百战贤者就怒视着丁修,摆出了准备要教训丁修的架势。

  “你敢动他一根手指头试试,老子就废了你的手。”谢独行一见,左手立刻摸向了背后的虎头刀,准备随时出手。

  “老家伙,你是在找死。”百战看到谢独行的动作,目光一冷,猛地抽出了腰间的长刀,打算对谢独行下手。

  “竟然敢对西部的贤者这样。”

  “他好像还想动兵器。”

  “这简直是自寻死路。”

  …

  周围的人又开始议论起来,幸儿他们都充满了忧虑。

  “我们从西部远道而来是有正事要办,不是来这里打架的。”文华见到这情况,作为文臣,还算保留了几分理智。

  他看向丁修,说道:“管好你手下的人。”

  “我偏不。”丁修直接回应文华贤者。

  “你偏不?”文华贤者愤怒地盯着丁修,咬着牙,这人简直是不识抬举。

  “这里是贤者会。”旁边的战龙看到这情形,也意识到丁修是个不给面子的人。

  谢独行和兵家的人起了冲突,这就是对兵家的一种不敬。

  眼下正在进行贤者会议,又有文华贤者在场,绝不能出任何差错。

  可是连文华贤者说话,丁修都不理会,自己开口,他肯定也不会听。

  于是他怒视着谢独行,下令道:“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儿,就算是皇帝也不行,只有贤者才有资格开口。”

  “是这样吗?”谢独行冷冷一笑,他是什么人,他可是谢独行!

  他掏出了一面令牌,直接扔给了战龙,反问道:“老夫没有资格?”

  战龙接住令牌,定睛望去,只见正面刻着“兵家傲天贤者”六个字,背面则是“谢独行”三个字。

  顷刻间,战龙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