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么,你需要调动多少人马?”丁修问道。

  “这里的人我一个都不用。”谢独行对丁修所说的一切心知肚明。

  他摇了摇头,说道:“山寨里有那么多的后备兵力,也该是时候让他们上阵磨练了。”

  “打算用后备军去对付申国的人?”司马烈风很是吃惊。

  眼下连申国那边有多少兵力都还没搞清楚。

  就决定动用后备力量。

  就算你实力超群,也不能这么草率吧。

  谢独行没有理会司马烈风,目光扫过在场的各位将领,最终指向七将中的一位。

  说:“你随我走一趟就行。”

  “末将领命。”那位老将应声道。

  “好!”丁修见此情形,微微颔首。

  他淡淡地笑了笑。

  这位老先生早就料到申国会插手,必然有所准备。

  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

  他深吸一口气说:“行,你们去吧。”

  “遵命。”谢独行应了一声,随即转身,带着那名老将径直离去。

  众人目送着谢独行离开的背影,心里都相当紧张。

  都盼着谢独行能够得胜归来,不然他们就要面临两面受敌的困境了。

  直到那身影彻底消失,大家才纷纷转过头,将目光投向丁修。

  要想让谢独行那边取胜,关键就看自己这边能坚持多久了。

  必须尽力为谢独行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看着谢独行远去,感受到众人投来的视线。

  丁修整理好思绪,开始部署接下来的任务。

  他转向赵云长和司马烈风,吩咐道:“你挑选几名精干的斥候,陪同司马烈风到对岸侦察一下,弄清楚敌人当前的具体兵力部署。”

  现在浮桥已经架好,对方肯定以为我方要发动总攻了。

  防备必然会十分森严。

  但司马烈风身为大将,自然有他自己的一套侦察办法。

  “属下遵命。”赵云长回应,司马烈风也自信地点了点头。

  “就这样。”丁修点头示意,“都按计划行动。”

  众人齐声应和,然后各自紧张地投入到准备工作中。

  时间一点点流逝。

  白天。

  军营里立着数不清的草人,看上去和真正的士兵没什么两样,唯一的破绽就是它们纹丝不动。

  河的对岸,一些军官模样的人来回走动,一波接一波地过来,不停地观察着这边的动静。

  昨天他们整个营地都草木皆兵,以为丁修这边会发起全面进攻,结果却毫无动静。

  这让他们感到非常不解。

  天才刚刚破晓,他们就不断派人过来侦察,甚至连主将都亲自前来察看。

  可丁修这边依旧一片沉寂。

  一时间,他们内心愈发不安,完全猜不透丁修这边究竟在盘算什么。

  他们并不知道谢独行尚在人世,但也能猜到,谢独行的弟子肯定在其中。

  那么战术风格理应继承谢独行那套,大开大合,直截了当。

  可眼下的局面,怎么让他们觉得像是有什么阴谋正在暗中进行呢?

  经过整整一个上午的观察,他们已经看出了些许不对劲,那些士兵一动不动,很可能是假的。

  但他们不敢贸然采取行动。

  距离河岸十里开外的一片营地里,丁修正安静地审阅着探子从前线送回来的情报。

  所谓奇谋,关键就在于胆识过人,让敌人无法揣测你的意图,他们便不敢轻举妄动。

  浮桥已然建成,对岸必然会认定我方即将发动攻击。

  因此他们只能严加防范,不敢有丝毫松懈。

  如果我方大军压境,对方看到我们迟迟不动,肯定会想方设法主动出击,到那时我方就得拼死抵抗。

  为谢独行拖延时间固然可以,但届时我方兵力也会损失惨重。

  草人会不会被识破?答案是肯定的。

  我方能派出探子,难道他们就不会派吗?

  但对方肯定会认为这是我方的某种计策,意图引诱他们,所以只会把防守做得更严密。

  这就叫心理战术。

  等到他们反应过来我方并无进攻意图,被草人给骗了,再发动大规模进攻。

  可到了那个时候,至少已经拖延了好几天。

  既然终有一战,为何不拖延几天再打呢!

  “大人。”就在丁修仔细思索的时候,司马烈风的声音忽然在帐外响起。

  只见司马烈风面色发白地闯进营帐。

  他神色慌张地报告:“已经探明了对岸的虚实,他们目前尚有二十万兵力。”

  “二十万?”丁修心里立刻有了底。

  他注视着司马烈风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怎么了,看你这副神情。”

  “呼!”司马烈风长出了一口气,对丁修说:“果真如大人您所料,靖西王确实和申国方面有勾结。”

  “我就说那天看到对面的三位主将时,为什么感觉那么眼熟。”司马烈风接着说:“那三个人正是申国的三才谋。”

  “三才谋?”丁修扬了扬眉毛,略感意外。

  “申国有六子,分别是三才将与三才谋,是他们国家的根基。”司马烈风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他们是新一代的杰出人物。”

  “新一代?”丁修有些惊讶,追问道:“你的意思是,还有老一辈的?”

  “没错!”司马烈风点头确认,说道:“老一辈的人物被称为一帝、二将、三花、四谋。”

  “一帝指的是申国的国君,二将是两位贤者级别的元帅,三花是三位顶尖的密探,四谋则是四大谋士。”

  “两位贤者?”丁修很是诧异。

  “是的!”司马烈风点头道:“但那都是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现如今的皇帝年事已高,三花只剩下了一人,四谋也全都过世了。”

  “那两位贤者级别的元帅,也在当年白衣卫士西征时,被谢独行顺手给除掉了。”

  “嗯!”丁修点了点头,心想这样就说得通了,毕竟人都不在了,不然东部怎么可能只有七位贤者。

  况且谢独行还隐退了。

  丁修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申国的两位贤者级人物,竟然是被谢独行顺手除掉的?

  开什么玩笑?

  除掉本身不奇怪,关键在于“顺手”这两个字,有这么轻松写意吗?

  年轻时候的谢独行到底有多强悍?

  “非常强。”司马烈风看着丁修的表情,肯定地点了点头。

  当年的谢独行确实勇猛无匹。

  “嗯!”丁修应了一声,斜了司马烈风一眼,自己还没开口问,他倒是先回答了。

  看来这小子也领悟了谢独行那所谓的读心之术。

  不愧是纵横家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

  悟性果然非同一般。

  “你先退下吧。”丁修点了点头,示意司马烈风可以离开,然后自己开始沉思。

  二十万大军。

  司马烈风点头应是,没再多言,转身便退了出去。

  转眼三天过去。

  靖西王的军队在岸边驻扎了三日,始终不敢有所动作,他们虽然已经察觉到了异常,但就是不敢出兵。

  丁修在侦察他们,他们同样也在侦察丁修。

  他们已经收到消息,指挥这场战役的人是丁修。

  丁修是什么人?

  是身负五道封号,东部最年轻的贤者。

  绝对不能小看。

  而且据说对方阵中还有谢独行的嫡传弟子,以及当年白衣卫士的旧部将领。

  这让他们一时间更难做出决断了。

  丁修走的明显是奇谋的路子,但谢独行的弟子和当年的旧部,走的必然是勇往直前的风格。

  如今这两种风格结合在一起,威力难以估量,他们又怎敢轻易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