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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这对于田盼儿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什么!”她不敢置信地叫着:“什么意思?这彩礼我们不光不能分,还得倒贴钱?”

  “没让你贴钱。”

  按照先前的规矩,成了家的兄弟姐妹,也要给刚成家的弟妹帮扶,只是白林没有在这时候说。

  可饶是这样,就已经让田盼儿不能接受了,她尖叫着:“不!不行!这嫁出去的姑娘,就像是泼出去的水,怎么还能给钱呢?

  那这样、这样的话不是养了个赔钱货吗?”

  她的焦虑、慌张都是真的。

  而且秦烈云仔细一看,发现这里面没有轻蔑,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纯真心话。

  她是打心眼里觉着女人是赔钱货。

  这一下就给秦烈云给干懵圈了,咋滴?合着他媳妇是赔钱货,她自己就不是了?

  白露皱着眉说:“二嫂,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就是说你呢!”田盼儿气呼呼的:“之前爹娘惯着你的时候,我就看不惯了,没想到,这到了你结婚的时候了,还要倒贴钱给你!”

  “田盼儿!”白林大声斥责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什么叫赔钱货?再说了,你凭什么不让爹娘给钱?

  当初咱们结婚的时候,爹娘给了五十块钱,你接过的时候不也挺高兴吗?”

  “那能一样吗?”

  一直都是窝窝囊囊不吭声的田盼儿,这回算是爆发了:“你是儿子!爹娘给儿子的!本来就是天经地义!

  凭什么要给赔钱货啊!”

  田盼儿执拗地喊道:“当初我嫁给你的时候,那五十块钱彩礼钱我一分钱都没带回来,全都留给我哥哥还有我弟弟娶媳妇儿了”!

  说完,她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白露,又继续大声喊道:“我都能这么无私奉献,为什么白露却要这么自私啊!”

  “砰!”白豪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不满意地说道:“我还没死呢!白露是我的女儿,是好还是坏,轮不到你教训!”

  秦烈云也在旁边幽幽地补刀:“就是啊!我媳妇哪儿自私了?这是爹**疼爱!

  你爹不疼娘不爱的,这是看见有人被爹娘疼爱,你受不了破防了?”

  这典型就是被洗脑了,她自己过不好,也见不得别人能过好!

  呸!什么狗玩意儿!

  这刁钻的老娘们,他小媳妇指不定在这娘们手里受了多少委屈呢!

  白露看见秦烈云给自己出气,心里头别提多高兴了。

  不过面上还得装模作样地拉他一把:“好了好了,别说了。”

  心里想着,骂她!骂她!使劲儿骂她!

  “要说,必须要说!为什么不说呢?”秦烈云冷笑一声,反手拉住了白露的手道:“你的钱怎么分配,没人关心。

  反正白叔,跟婶子给露露的东西,你要是再嘴**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

  “你!你......”

  似乎是从来没见过跟女人吵架的男人,田盼儿气得手发抖,指着秦烈云大叫道:“你就不是个男人!你居然还要你老丈人家的东西!”

  “哎?我老丈人愿意给我,你气不气?”用**嗖嗖的语气说完了这句话,秦烈云还不忘撩拨一下白林:“二哥啊,你就说说,你羡慕不羡慕我?

  摊上这么大气的岳父,你想不想也拥有一个?”

  白林扶额无语,他在心里想着,兄弟啊,这已经够乱了,你就别跟着添乱了,好吗?

  当然好了,白豪一锤定音,彩礼五十块钱让露露全带回去,另外再补贴给露露一百块钱。

  至于为什么不是一贯说定的五十块钱,白豪表示,女儿在家受委屈了,多给五十块怎么了?

  你有意见?有意见就给老子憋着,老子这个户主还没死呢,这个家轮不到你做主。

  秦烈云和白露被赶出家门,让他俩出去溜达。

  二人还是第一次肩并肩地走在路上,白露轻轻咬着嘴唇,看天看地看一切。

  就是不看身边的秦烈云一眼。

  “还生气呢?”秦烈云以为她还在跟田盼儿生气,当下笑着说:“你要是觉着不高兴的话,我回头再想办法收拾她!”

  至于怎么收拾田盼儿,秦烈云还没想好。

  毕竟田盼儿她好歹是名义上的二嫂。

  她折腾这么一出,怎么说呢,损人不利己,一点好处都没占到,反倒是把所有人的心情都给搞坏了。

  这就是传说中,癞**趴脚面,不咬人膈应人的那种。

  “别!”白露嗔怪地道:“千万别,再怎么说,她也是我二嫂,她这个人虽然一般,但我二哥还是很疼我的。”

  她不想让二哥夹在媳妇跟妹妹之间为难。

  再说了,爹娘还是向着自己的,反正都要结婚了,嫁出去了,也没必要再找不痛快。

  “你真贴心啊~”秦烈云抬手轻轻刮了一下白露的鼻梁。

  白露被他这动作震惊到了,捂着鼻子瞪大了眼睛道:“哎呀!你干嘛!外面这么多人呢。”

  “我自己媳妇儿,我刮一下鼻梁怎么了?”

  “你流氓,不要脸~”

  “要脸没媳妇。”秦烈云真诚地笑道:“你就是我不要脸才娶到手的。”

  白露嗔怪的斜了一眼秦烈云说:“你还挺骄傲呢。”

  “那当然了,我娶到媳妇儿了,我不骄傲才怪呢!”

  这常言道,有人欢喜有人愁。

  秦烈云这边高兴自己跟白露定下了亲事,甚至连彩礼都给了。

  可对于唐庆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什么?”

  他嗖的一下从凳子上跳起来,不敢置信地说道:“露露订婚了?”

  唐母被一惊一乍的小儿子给吓得心肝乱颤:“天杀的小王八犊子,你是想要吓死老娘啊!”

  唐庆顾不上自己挨骂,扒拉着老娘说:“娘,你说露露订婚了?”

  “嗯呢,对啊。”唐母看了一眼唐庆,淡淡地说道:“定下亲事的是秦烈云,咱们大队里今年新下来的知青。”

  “秦、秦烈云?怎、怎么是他?”

  唐庆着急的团团转,就像一头不知疲倦拉磨的黑驴。

  他不觉着晕,唐母都觉着晕了。

  “啧啧,你要是实在没事儿干,就把那磨给套身上,给我磨点豆子出来,回头点豆腐吃。”

  也算是废物再利用了。

  唐庆听着母亲的话都崩溃了,他喊道:“娘~我最喜欢露露了,我说过了,这辈子非她不娶啊!”

  唐母掏掏耳朵,一脸的不耐烦加嫌弃地道:“你可拉瘠薄倒吧!

  说非人家不娶的时候,你也得先看看你自己啥样儿啊?

  儿啊,不是你娘我瞧不上你,实在是你......你眼光高归眼光高,可有些时候得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要她说,这露露跟秦烈云确实是登对,从背影上看,那就是一家的。

  再看自家儿子跟露露站一起。

  唉,算逑吧。

  那也就是俩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