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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烈云听得是一头雾水。

  也没人给他一个前景提示,就干听,谁能听得懂啊。

  吃瓜都吃不明白。

  “我知道啊。”白月又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你们都看不起我,觉着我嫁给了一个比我大三十岁的老头子,他儿子岁数都比我大了,是出卖了我自己的身体。”

  秦烈云闻言一惊,抬起头仔细打量了一下白月,平心而论,她的确很漂亮。

  身材也**的,柳叶眉,桃花眼,看人的时候,不自觉的就带了些诱惑。

  而且,越看,秦烈云就觉着这五官怎么这么眼熟呢。

  没等他想明白呢,就被白母一声惊天怒吼给打断了所有思路。

  “你愿意嫁给谁,就嫁给谁!我们管不了你,也不想管!

  白月!你给我记住了!小露不是你!她不会跟你一样!”

  白母手里拿着扫把指着白月大骂:“你给我滚!现在就滚!

  我当你今天没来过!往后路上遇见了还能点个头,打个招呼。”

  白月轻笑一声:“娘,别说这样的话啊,小露她现在已经成年了,她的事儿,让她自己做主呗。

  你跟着瞎掺和,有什么意思啊?

  再说了,你怎么就能保证,她看着我现在过的日子,不羡慕呢?

  以前要小心翼翼地使用的雪花膏、蛤蜊油,我现在都是拿来抹脚的!”

  她语气里的优越感冲了秦烈云一脸,甚至都开始怀疑人生了。

  好家伙!

  拿雪花膏、蛤蜊油抹脚就很牛逼了吗?有些底蕴的富贵人家,用的都是中药世家特意调配的护肤药膏。

  雪花膏对于普通人来说是好东西,可对于那些真正的富贵人家,那是连看都不带看的。

  “滚!滚出去!”

  白母见白月不为所动,干脆直接举着扫把对着白月就开始打。

  白月躲闪不及,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当即就恼羞成怒,破口大骂道:“**!真是一辈子的穷酸货!

  一点好赖都不知道?

  要不是看小露是跟我一个肚子里爬出来的,这样的好事儿,哪里会轮到她一个乡下的土鳖!

  你们别给脸不要脸!”

  白母望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女儿,她捂着心口,眼泪哗哗地往下掉。

  一直没动作的白豪忽然动了,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了白母的身前,安抚地拍拍她的脊背道:“好了好了!别哭了。

  咱们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女儿是个什么货色了吗?还哭什么?”

  知道是知道,可是被自己怀胎十月的亲生女儿指着鼻子骂......

  白母哭的那是伤心又绝望。

  白月则还在挑衅:“哟!我说呢,自从我来到这家里,你怎么连动都不动一下,原来是腿瘸了啊!

  还能好吗?要是好不了,岂不是要小露上山采药养家啊?

  要我说啊,还是听我的吧,嫁给唐厂长家里的小公子又有什么不好啊?”

  说着说着,她又开始苦口婆心道:“虽然人是憨傻了点,但是拿到手里的钱可是实实在在的啊!”

  “啪!”

  白豪一巴掌扇在了白月的脸上,铁青着脸骂道:“以前我是念在你年纪小,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我都没有跟你计较过。

  你愿意去外面丢人现眼的,我管不着。

  但是!你不要想着把小露也拖下水。

  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白豪的闺女,我回头会去登报断绝关系,往后,你好自为之吧!”

  巴掌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白月笑了。

  别过脸,她擦掉脸上的泪水,冷声说道:“爹!你觉着我会打没有准备的仗吗?

  你觉着你们不同意,这事儿就能解决了吗?”

  对上了白月那阴冷的笑容,白豪忽然不确定这个最叛逆的女儿到底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

  “你到底做了什么丧良心的事儿!”

  白月摆摆手一笑:“呵呵,没做什么啊,就是觉着唐厂长家的小儿子是**,以后肯定跟小露不好培养感情。

  我啊,就先把小露的照片拿给他了。”

  提及此,她捂唇轻笑,眉眼弯弯的,既漂亮又恶毒的说道:“我告诉他啊,这就是他的婆娘,往后可是要睡到一个被窝里生娃娃的。”

  白豪闭上眼,一时竟然无话可说。

  反倒是秦烈云看着白月,暗暗心惊。

  这娘们长得好看是好看,但的确不是个什么好玩意儿啊。

  心是真的毒啊,竟然逼着一奶同胞的妹子嫁给**。

  “呵呵,你们也别怪我心狠,要怪就怪你们不识抬举。”白月言简意赅的:“本来是想跟你们好好谈谈的,但是你们不同意,那就别怪我出此下策了。

  而且那些流言蜚语,我还没往外说呢。

  给你们三天考虑时间,要是想好了,咱们就欢欢喜喜的结亲家。

  想不好,那就别怪我用自己的手段达成目的了。”

  恰在此时,忽然“砰!”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旋即一声娇斥在秦烈云的耳边炸起。

  只是短短一声,秦烈云却觉着自己的魂儿都要飞出去了。

  “滚!”

  白露大步流星地走出来,眼里**泪花,衬得一双杏眼水汪汪的,很是惹人怜爱。

  “白月!你不配当我姐姐!你现在就给我滚!我就算是投井死了,我也不会去嫁给**!”

  望着白露偏执的目光,白月心里咯噔一声。

  旁人要是把投井这话拿出来说,可能就是闹着玩,说说罢了,但白露不一样。

  她从小看着温柔,不声不响的。

  可性子最为执拗,认定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我、我不说了。”

  对上这样的,白月心里是真的打怵。

  “小、小露啊,姐也是为了你好不是,那个男人是傻,可他家里有钱啊。

  等你嫁过去了,只要能为家里生下个一男半女的,这家以后不就是你说了算吗?

  到时候,你还能有余力补贴一下姐姐么。”

  这么不要脸的话,要放别人,估计早就上手开打了。

  可白露从始至终也没抬手抽白月两巴掌,只是一边掉眼泪,一边恶狠狠地骂道:“滚!你给我滚!”

  “好好好,我走,我这就走。”白月到底是退步了。

  不过依然在喋喋不休着:“你听姐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你心里要实在不舒服,就来打姐两巴掌。

  可千万别想不开,寻死啊!”

  “你滚还是不滚?”白露一把摸起了劈柴的斧头,往脖颈上一架,带着哭腔的声音没有一点攻击力,反倒更像是在撒娇:“你滚!再不滚我就死给你看!”

  “别、千万别啊!”

  纵使白月万般不甘心,但看着架势,她也只好悻悻地走了。

  她走了,白露也崩溃了。

  白母连忙冲上前,一把夺走了白露横在脖子上的斧头。

  随着斧头当啷一声掉落在地,母女二人抱头痛哭。

  大队长在院子里站不下去了,跟白豪打了个招呼,拽着秦烈云灰溜溜地跑了。

  尴尬啊,实在是太尴尬了。

  秦烈云一步三回头,望着那瘦小的身板,心里涌起了无限的怜惜。

  “你看啥呢?”

  大队长一句话,拉回了秦烈云的神思。

  “啊,咋了?杨叔。”

  “还咋了。”大队长悻悻地道:“今天看到的这个,出去可不许胡说!”

  “我知道的。”

  大队长叹息一声,嘟囔道:“唉,早知道今天就不来了。”

  不!秦烈云心想,这白家来得可太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