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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稀罕!”周淑怡放下耳坠的同时狠狠地说了一句。

  紧接着她就听到人群中的隐约的笑声和一句:

  “不稀罕你炫耀什么啊!”

  周淑怡气得浑身发抖,她心中是深深恨上了苏和卿和谢依然,她绝对不会让这两个人好过的!

  周淑怡丢脸落跑,沈砚白解决完这边的矛盾也离开。

  刚刚围在她身边的贵女们大多数都被蜜蜂叮了,聚在一起哭哭啼啼。

  谢依然爽完了看着这一院子的“娇花”们还等着她安慰,只能沉重地叹了口气。

  “你好好玩,等我回来。”谢依然一脸深沉地嘱咐完谢依然就带着府医去给那些贵女们看伤。

  最吵闹的人走了,一切都平静下来。

  苏和卿总算能享受一下在花丛中吃糕点喝茶的乐趣,身边却又来了个她讨厌的人——沈朗姿。

  苏和卿虽然知道谢依然邀请了他,但她没想到沈朗姿会来,一来还凑到自己面前!

  “苏小姐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我介意。”

  “那我就坐下了。”沈朗姿主打一个不要脸,直接坐在苏和卿旁边。

  他也拿了块苏和卿在吃的糕点,笑着问她:“苏小姐近来可好?”

  苏和卿原本吃的香的糕点现在索然无味,干脆放回盘子里起身离开。

  但是她被沈朗姿拽住了袖子。

  “苏小姐,想必裴穆退婚你不好受吧。”

  “关你什么事?”

  “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沈朗姿抬眼满是真诚,“我比裴穆家室好,虽然不是状元但是也榜上有名,是一个比裴穆好千百倍的选择。”

  苏和卿只觉得恶寒。

  她这世明明和沈朗姿都没什么交集,他却还能说出这种话,难道这就是命运的红线吗?

  苏和卿狠狠打掉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十分冷淡:“你丑,不看。”

  沈朗姿愣住了。

  他从小到大没听过有人说他丑。

  沈家的基因很好,沈朗姿从小不缺跟在他**后面的女人,却被眼前这人说他丑?

  沈朗姿给气笑了。

  “裴公子确实好看,所以才能在揭榜日那天一眼就被郡主瞧上了吧?”

  沈朗姿起身凑近苏和卿,慢条斯理地说:

  “所以苏小姐也不要一味追求美貌啊,容易被抢。”

  苏和卿一把将这个越凑越近的沈朗姿推开,面色冷淡。

  “可是我就偏喜欢好看的,瞧不上你,离我远点。”

  说完苏和卿提高了音量:“谢依然!沈公子来了!”

  沈朗姿面色一变,想要走已经晚了,谢依然已经快乐的扑了过来缠住了他。

  看着他被缠住,苏和卿转身离开。

  她感觉脑海中很乱,但只有一个念头是清晰的——她和裴穆的婚事是被沈朗姿搅黄的!

  京中是有她的传言,但是大多数都很模糊,只说她癞**想吃天鹅肉,其中表达的意思好像是裴穆和郡主感情很好,她一个劲地倒贴一样。

  就连苏和卿自己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裴穆会突然上郡主府提亲。

  但沈朗姿知道。

  明明他和裴穆毫无交集,但他就是知道裴穆是在揭榜那日被郡主看上的。

  这只能说明这件事情有他的手笔!

  苏和卿想不明白,这辈子沈朗姿到底为什么喜欢她,又为何要花心思搅黄她和裴穆的婚事。

  难道他还想像上一世一样纳她为妾吗?

  苏和卿走到水边,垂眸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默默无言。

  微风吹起,将一潭清水扰动,像苏和卿无法平静的心。

  “苏小姐。”低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苏和卿的神思被猛地拽到现实中来。

  她转头,看到身后凉亭中坐着的沈砚白。

  这里一片安静,不知不觉中苏和卿走到离百花园已经很远的地方了。

  她看着凉亭中饮茶的沈砚白,从水边走开,走进凉亭。

  她有话要问他。

  “沈先生可知道裴穆为何忽然和郡主订婚?”

  沈砚白为她斟茶的手一顿,有几滴茶水撒了出来。

  他抬眸不太平静地问:“苏小姐还想着他?”

  原来上寺庙的时候她都是在掩藏自己的真实情绪吗?

  苏和卿看到那杯茶,走过坐了下来,手握住茶杯,感觉心中的寒冷散了一些。

  她盯着淡绿的茶水,开口道:“我只是想知道原因。”

  看看她对沈朗姿的猜想是否正确。

  沈砚白看着她垂下的眼睫,有些沉默。

  他不想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因为那听起来像是在给裴穆开脱。但是不说,他又见不得苏和卿这样苦苦思索的模样。

  纠结一番,他还是在苏和卿看向他的时候开口:

  “是他母亲忽然变了卦,听说郡主府有意挑选一位前三甲的举子做郡主的夫君,便带着裴穆上门了。”

  “他们是在那时候碰面的?”苏和卿追问。

  “嗯,裴穆是这么告诉我的。”

  裴穆自己都这样说,说明他对郡主的第一印象是停留在他和母亲上门的时候。

  这么看来,只有沈朗姿和郡主本人知道在贡院门口的事情。

  苏和卿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中,手中的茶凉了都不知道。

  于是沈砚白再次叫她:“苏和卿。”

  这回是连名带姓地叫她。

  “别再多想了。”

  沈砚白将她手中凉了的茶水倒掉,重新给她到了一杯热茶,然后从云水手中拿了一个锦盒放在她面前。

  苏和卿不明所以,伸手打开了锦盒,里面躺着的赫然是那对被要回去的孔雀石耳坠。

  “这是给你的。”沈砚白声音淡淡,“你收着吧。”

  见苏和卿疑惑的眼神,沈砚白解释道:

  “原本就是给你的,只不过是作为裴穆的聘礼到你手中。现在他违背了原本和你的诺言,但是沈家给你的东西却不会随意给别人。”

  苏和卿感觉自己要被沈砚白的逻辑给绕进去了。

  裴穆是沈家的门生,这耳坠也是添进他的聘礼中的,怎么就变成给自己的了?

  她不知道,因为裴穆要娶的是她,所以当初沈砚白给的是放置最贵重礼物的那间库房的对牌钥匙。

  是他想要给她最好的。

  苏和卿将锦盒合上推了回去,拒绝了:“这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你不收就扔了吧。”沈砚白声音变得有点冷淡,再对上苏和卿诧异的视线,他偏头躲开了。

  “你既叫我一声先生,我自然是要送你订婚礼物的,即使这个婚事没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