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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求生欲满满的男人,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跪在地上就是一个劲的磕头。

  “姑奶奶!错了,错了,真错了!!”

  现在双腿双手都被打折,肋骨估摸着也断了好几根,要是再硬接几棍,估计就得见阎王爷了。

  看着怂的跟个王八似的男人,许薇觉得索然无味,离开了乌漆麻黑的房间。

  黑市也没什么好逛的,索性打道回府,回许家。

  许薇刚离开小黑屋不到半个小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出现在门边。

  看着屋内满地狼藉,男人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

  狭小漆黑的小黑屋内,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几个身材健硕的男人被打得满地找牙,躺在地上如同死鱼一般一动不动,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牙齿。

  足以看得出,动手人的残暴。

  好不容易送走了瘟神,尚且还有一些意识的那个小痞子,艰难的在房间蠕动着。

  好不容易到门口,仰头看去,就与男人四目相对。

  男人眼神冷漠深邃,身上自带一股低气压,让人不寒而栗。

  小痞子有些欲哭无泪,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虚弱颤抖的问着。

  “这位同志,你找谁?”

  要是换做往常,遇见在自己跟前拽的跟个二百五的同志,他非得招呼兄弟们,把这货打得满地找牙。

  但现在这情况,他自个都有些自顾不暇。

  男人阴眸一沉,语气沉沉。

  “你们把那个女同志,带哪去了?敢在白日动手脚,他是要让你们去公安走一趟了。”

  男人的声音不怒自威,小痞子恐惧的抖了抖。

  听着男人质问的话,那叫一个冤啊。

  颤颤巍巍的指向外面,带着哭腔。

  “同志,我冤枉啊!那女同志确实有些姿色,咱兄弟几个动了私心,想请她过来喝两杯酒,谈谈心。

  可谁晓得这是个瘟神呐,这女同志看着娇娇弱弱的,那手腕可不是一般的硬。

  愣是把咱兄弟几个,打的差点去见阎王。

  您瞅瞅,这全都是那位女同志的手笔,我们这个样子,哪里还有气力去公安。”

  开什么玩笑,十个他加起来也不是那女同志的对手。

  艹它m的,那女人拿着一根铁棍,可谓是大杀四方,愣是一丁点血都沾不到她身上。

  一想到许薇那张人畜无害的笑,小痞子连说话都带着哭腔,泪水鼻涕加鲜血糊了一脸,好不凄惨。

  男人漠然一瞬,完全不相信小痞子说的话。

  垂眸看着鼻涕,泪水加鲜血糊了一脸的小痞子,眼底闪过厌恶,不自觉的后退几步。

  “理由太荒唐,编个像样一点的。

  女同志不知所踪,怕是遭你们同行哄抢,起了内讧,先去医院治伤,我会报公安,把你们带走。”

  那个女人,那样的人畜无害,怎么可能会是这几个大汉的对手?

  男人心里有些懊悔,为什么不早点到。

  小痞子一口老血呕在心口,硬是被气厥了过去。

  杀人诛心!

  ……

  江源机械工厂。

  不过两天的时间,许家的丑闻传得人尽皆知,沸沸扬扬。

  在厂里呆着较长的一些工人们,见许薇从外回来,都投去了同情的目光。

  摊上秦妙这样的小姑娘,也不晓得许薇斗不斗得过。

  平日里许薇给工人们的印象,就是谦和有礼,柔柔弱弱,手无缚鸡之力,让人忍不住呵护的花骨朵。

  经这么一闹,大伙生怕许薇也会触霉头。

  还没到许家,分配房子到许家隔壁的吴婶,担忧的走了过来,语气担忧。

  “薇薇,你们这个家,可是被秦妙搅的天翻地覆,要我看,等那丫头回来肯定会为难你。

  要不你到婶子家住几天,避避风头,别触了眉头。”

  谁都知道许国昌是个好面子的。

  现在闹出这么一桩丑闻,指不定会将情绪带到工作,和家庭中,说不定会大发雷霆。

  吴婶是真怕许薇受到波及。

  小姑娘没吃过什么苦,听说连挨骂都没有挨过。

  这许国昌要是发起脾气来,可不得把这丫头给吓坏。

  感受到陌生人带来的善意,许薇脸上露出招牌性的温柔笑容。

  “吴婶,您不用担心我,这关键的节点,妈妈需要我的时候,我怎么能当逃兵呢。”

  这要是搬走了,还怎么看好戏?

  下乡之前,她可得好好欣赏欣赏这一家人的恶臭嘴脸,不然都对不起早死的原主。

  看着许薇这样乖巧,吴婶心软的一塌糊涂,叹了口气。

  “好孩子,苦了你了,要是有什么事,你在院子里尽管叫我就成,我铁定帮。”

  许家和吴家相邻,但房子面积却大为不同。

  工厂规定的家属分化区域房,只有许家是小洋楼,而且面积也是最大的。

  这四周都是平房,而且空间都极为狭隘。

  两间房为一个小院子,小小的院子里,要住两家人,再算上孩子的人头数,一个小院子,两间房,要住七口到九口人。

  就算如此,这分配下来的房子,是县城工厂那些工人们哄抢的名额。

  许薇甜美一笑:“谢谢吴婶,爸妈估计回来了,我先回去了,您先忙。”

  “诶!”

  利用强大的精神力,许薇还没有进门,客厅就传来了许国昌的怒吼声,还有瓷器砸地的声音。

  “哪个****,青天白日,敢盗窃,老子锁在保险箱里的钱全都没了,生儿子没**,缺德带冒烟,偷你妈呢,偷!”

  一直自视清高不爆粗口的许国昌气得破口大骂,隐约间还能听到许母的啜泣声。

  “粮票也全都丢了,我辛辛苦苦攒的布票,电器票,还有肉票这些,什么都没剩…”

  许薇站在门口,眼泪说来就来,自我酝酿了好一会,这才掏出钥匙,把门打开。

  看着掩面哭泣的许母,还有气的眉飞色舞,一张老脸涨红着脸的许国昌。

  “爸妈,发生了什么事了!发这么大的火。”

  听到许薇的声音,许国昌压着心口的火气,百般无奈的说着。

  “薇薇,你回来的正好,也不知道是哪个挨千刀的,趁咱们都不在家,大白天的偷窃,我和你妈这些年攒的积蓄,全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