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七十五章 孟庆不见了

  宇文骁抬起了一双深邃的眼眸,直勾勾的注视着禾衣,声线温柔:“禾衣,你怎么不值得?你先前在北疆的时候,为了那些难民,为了将士们,你豁出性命救下他们,怎就不值当呢?”

  他本意是想说……

  禾衣在他心中是至高无上的臻宝,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替代。

  但是外面还有皇帝的人在监听,他知道自己这般话,会给禾衣带来麻烦和困扰。

  索性就不说了。

  禾衣热泪盈眶般的望着宇文骁,嗓喉哽咽着,有些话都已经到了嘴边上,却又被她给生生的咽下!

  这一次,禾衣回到了将军府住了足足三日。

  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梁成胤竟然没有找茬,也没找人传她入宫。

  尽管宇文骁自己身子也不舒服,还未痊愈,却也每天变着花样的让人从外面带回来一些小吃,和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她,就是为了让禾衣高兴些。

  甚至,还花了重金聘请了戏班子入将军府。

  “将军先前不是总说,觉得这些戏子难登大雅之堂还很聒噪么?怎么入了京城之后,我们将军就像是变了性似的!”

  “这哪里是将军喜欢,分明是因为禾衣……”

  这几个小卒站在边上,七嘴八舌的议论着。

  他们都是跟着孟庆一起来到京城的,一路上风尘仆仆,原还以为来到了京城就能想法子给将军带回去北疆。

  没曾想,他们也是一样,入了京城就连回去北疆的机会都没有了。

  禾衣抬眸,不经意间一瞥,刚好就看到了孟庆那嫉恶如仇般的目光,直勾勾的凝视着自己。

  她被惊了一跳,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将军刚下榻歇息。”

  “我是来找你的!”

  孟庆直言不讳的说着,看着她的眼神也尤为的不和善。

  禾衣倒是也不怕他会对自己暗下毒手,至少,她如今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

  她往外面走了两步:“有什么话,你说吧。”

  “若是将军在将军出了什么事,我定是不会轻饶了你,你最好心里有数,掂量着些,我告诉你,我们北疆军士们可都不是吃素的,我要下次入京城再度见到将军,他有个什么好歹的,我找你算账!”

  他咬着后牙,每一个字眼都说的尤为真切。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禾衣不是旁人,而是他的生死仇敌一般!

  禾衣点点头,一脸不以为意的淡然回应道:“将军对我而言意义非凡,他对我恩重如山,即便是没有你今日的这一番话,我也一定会竭尽全力护着他的。”

  “希望如此!”

  孟庆说罢,转过身来快步朝着外面走去。

  他那一瘸一拐的姿势,足以看来这二十军棍下来,饶是他这般铁汉也一样受不了!

  禾衣眸色复杂的望着孟庆离开的身影,也希望孟庆能够明白,宇文骁之所以当众要对他行刑,也是为了他好。

  若不然,就冲着梁成胤的性子,那日孟庆闹起的事端,定然不会让他好过的。

  兴许是下一个李英姿,也说不准。

  这一夜,也不知道为何,随着北疆军士们离开之后,禾衣的心一直沉沉的,像是隐隐约约的感应到了将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般。

  忽而外面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响起。

  已经临近了午夜……

  这会子又会是谁来到将军府了呢?

  她下意识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了窗子口看去。

  因为禾衣的住处距离宇文骁那边也不远,再加上夜深人静,她能够清晰地听到宇文骁那边的动静。

  “将军,不好了,我们随着孟庆一起出了皇城之后,不足五十里,孟庆被一帮穿着黑衣人抓走了!”

  来人声线颤抖着,扑通跪倒在地上!

  隔壁传来了一阵急促的咳嗽声。

  宇文骁一把推开了木门,疾步匆匆的走出门来,“你说什么?”

  “将军,这是为首之人落下的虎符。”

  他跪在地上,手臂发抖的将那虎符高高举起。

  禾衣从屋里出来,眸光落在了来人手中之物上。

  她眸光锐利,一眼就看出了那东西来自何处!

  正是皇城中禁军所佩的虎符,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人有胆量用玄铁做虎符。

  更何况,玄铁一直都是朝廷禁止私下里采用的矿场……

  她嗓喉一阵干涩,忽而感到眼前一阵天旋地转,这分明就是梁成胤的蓄意挑衅!

  禾衣往后退了一步,一个趔趄,险些要栽倒在地上!

  宇文骁健步如飞般的冲了上来,他从身后一把揽起了禾衣盈盈一握的细腰:“禾衣!”

  他迫切的唤了禾衣一声,眸色复杂的注视着怀中的人儿。

  禾衣倒吸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站起身来:“将军,我没事。”

  “这定是什么误会,亦或者,有人从中作梗不想让北疆军士与朝廷和睦,未必会是陛下。”

  宇文骁心思玲珑,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可禾衣不这么以为,她紧紧地咬着唇瓣,眸色深沉的看着宇文骁:“将军,既然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所以应该我来解决,我现在就去宫里要人去!”

  这都已经快要临近了丑时,这会子,她去皇宫?

  宇文骁感到脸上一阵凉意,濛濛细雨落下,更让他心思焦灼。

  他上前一步,挡在了禾衣的身前:“有什么事,等到明日再说也不迟。”

  在禾衣看来,这不过就是宇文骁想要胁迫她入宫的手笔罢了。

  待到明日,这孟庆能否保得住性命都难说!

  “不,我现在就去宫中,若是晚了的话,还不知道孟庆会有什么事呢。”

  她摇摇头,眸色复杂的睨了一眼身侧的小卒 :“放心,这件事情因我而起,我一定会给北疆军士们一个交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