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一章 前夫登基

  北境边塞,宇文骁带领部队大捷,帐中火光摇曳。

  禾衣垂眸为他上药,忽地被猛然一拽,天旋地转间被他压倒在塌。

  他身体覆上来,却久久凝望着她:“你与他和离三年,却还是放不下他,对么?”

  禾衣来不及拒绝,抬眸触及他眼中那抹炽热,心头不由一颤,忙垂下眼帘,下意识攥紧了衣角。

  三年夫妻,他们之间从未逾矩。因为他知晓她身体不好,便一直耐心地等。

  不仅是等她身体痊愈,更是等她何时能真的接受他。

  宇文骁眼底情绪涌动,他微微倾身,眸光倒映着大帐中的火光,语气低沉,“禾衣,近日身体好些了?”

  禾衣眼中闪过一抹苦涩,低声道:“多谢将军挂怀,禾衣的病……已好多了。”

  话音未落,她便觉他的目光更炽,似要将她吞噬。

  宇文骁低头凝视她,目光如炬,似要将她每一丝细微的神情收入眼底。

  他的呼吸渐渐粗重,却强忍着。

  有力的心跳透过掌心传来,烫得她指尖一颤。

  禾衣慌忙想抽回手,却被他拉入怀中,下一刻,她整个人被扑倒在榻上。

  宇文骁的动作急切,热息喷洒在她颈间,引得她一阵颤栗。

  “不……”

  禾衣惊呼,别开头去,双手抵在他胸膛。心乱如麻,酸涩的情绪如潮水般涌来。

  宇文骁的呼吸粗重,动作骤然停下,眼神晦暗:“你还在想着他。”

  这话像一把利刃,划破两人之间微妙又隐秘的默契。

  只短短一句,禾衣便偏过头,落下泪来。

  她曾是太子妃。

  三年前,东宫生变,她被皇后逼着与梁承胤和离,流放北境。

  可那时,她已有九个月的身孕。

  出宫前,她诞下一个死胎。甚至来不及看那孩子一眼,便匆匆离去。

  一路流离,直到北境,她晕倒在道边,被宇文骁救下。

  宇文骁得知她懂医术,便将她留在帐中,随军行医。

  禾衣知道他爱她,爱得隐忍克制。

  因为她生子落下病根,流离路上寒气入骨,身体尚未痊愈,他便是忍了三年没有与她圆房。

  禾衣知道,太子或许已经死在夺嫡之中,像她这种女子,能够得到宇文将军的爱,已是天赐。

  她不能不接受。

  她闭了闭眼,汹涌的泪水便顺着眼角流下。

  下一秒,温热粗糙的指腹轻轻替她拂去泪水。

  周围一片寂静,唯有火焰燃烧的噼啪声响起。

  良久,禾衣嘴唇动了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不……我早已不爱他了。”

  宇文骁垂眸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不明的复杂情绪。今**随先头部队回来,因为这一仗打了足足三月,他无时无刻不想见她。

  他声音低沉隐忍:“你若不愿,我不会强求。”

  下一秒,禾衣转过头。

  她闭着眼,冰凉的唇便蜻蜓点水似的落在他唇边,掀起滚烫波澜。

  宇文骁眸光一暗,低头俯身回应,动作温柔却又带着几分急切。

  他擦去禾衣眼角的泪,将她重重压在塌上,刚欲吹灭烛火,只听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

  帐外响起侍卫高声禀报:

  “将军!王公公来了!”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宇文将军护国有功,赐黄金万两。着令将军携夫人回宫复命,钦此——”

  王公公甩了一下浮尘,眉眼弯弯望着大帐之中匍匐的众人,目光落在最前方的宇文骁身上,声音尖锐道:

  “将军,新帝登基后,这第一个召见的可就是您了!还不快领旨谢恩呐!”

  宇文骁眉头紧锁,眸光晦暗。

  新帝?登基?

  皇城宫变,叫他回宫述职尚且说得过去,可为什么特指了禾衣也回宫?

  旁边,副将单膝跪地,拱手问道:“敢问王公公,这位登基的新帝是……”

  王公公闻言,尖利地笑起来,眉眼一斜,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高呵:“自然是太子继位!”

  话音刚落,帐中一片死寂。

  禾衣几乎跪不稳,脸色惨白如纸。

  她的前夫……登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