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画布空空如也
周乔看着夏敏的眼睛，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夏敏眼里只有遇见老同学的激动，以及提起那件往事的惋惜。
她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有收到过更换排练地点的消息，那段时间她每天守着手机，从来没有任何人通知她换了地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夏敏看到她神色异样，也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问，“怎么回事？难道你没有收到过信息？”
“没有，”周乔一开口就有些哽咽，“我没有收到过，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消息，如果我知道换了排练地点，怎么会不参加呢……”
她从小到大，唯二两件被夸赞过的事情，一个是画画，另一个就是唱歌。
画画早在初中就放弃了，高中好不容易发现自己擅长唱歌，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如果她能走专业路线，说不定她就不会那么早辍学，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
她会在大学里认识很多很多人，遇到很有趣很有趣的事，她会有……另一种人生。
可就因为没有收到更换排练地点的信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怎么会不遗憾呢？
时隔这么多年，周乔的手机都换了好几个，曾经的旧手机早就丢掉了。
那些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已经被时间掩埋。
她连追究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敏见她哭了，连忙拿出纸帮她擦眼泪，说，“你别难受，说不定是那时候老师疏忽，或者有人恶作剧，你要是还想唱歌，也可以参加学校的唱歌之类的协会啊，还有机会的。”
周乔用力的摇头，眼泪雨点般滚落，没机会了，她没机会了。
夏敏以为她还是学生，可她连大学都没上过。
她只觉得命运弄人，以前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努力，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已经太晚了。
为什么非要在一切都改变不了的现在，让她知道这些呢。
还不如不要知道。
周乔的难过无以言表，一旁的卢心抿了抿嘴唇，挤开了夏敏，安慰周乔，“唱歌也没什么好的，你现在不也过得挺好吗？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去看看别的捐赠点吧。”
夏敏奇怪的看了卢心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小姐姐好像对自己有点敌意，或者说，有些不想让自己和周乔接触。
周乔眼睛还红着，有些愧疚的对卢心说，“对不起啊，本来今天是来陪你一起做公益的，没想到会遇上老同学，我想跟她好好聊聊天，可能今天要放你鸽子了。”
卢心一愣，“啊？我……那个，我其实也不忙，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周乔眼睛鼻子都红红的，闻言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用了，本来放你鸽子就挺不好意思的，就别耽误你的事了，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吃饭赔罪。”
“你太客气了，这都是小事……”卢心打着哈哈，还想说什么，但周乔已经跟她摆了摆手，拉着夏敏走了。
她们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钻进人群里不见了，卢心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
事情好像大条了。
……
周乔拉着夏敏离开了操场，在室内体育馆买了两杯热奶茶，然后找了个休闲长椅坐下。
她把一杯奶茶递给夏敏，戳开自己那一杯，喝了两口。
“我……”她斟酌着语气，开口道，“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昧……”
顿了一下，她才看着夏敏，问，“当时在合唱团跟你谈恋爱的那个学长的**，你还有吗？”
夏敏一愣。
周乔其实很不好意思，因为夏敏当时和那个学长闹得挺不好看的。
她也只是听说，夏敏刚进入合唱团就跟高三的一个学长谈起了恋爱，两个人还发生了关系，但是不到一个月又火速分手，那个学长四处传夏敏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
后来事情闹成什么样周乔就不知道了，她退学了。
现在之所以提起那个渣男，是因为他当时负责社团的联络和统筹工作，像更换排练地点这种事，应该是他通知大家的。
周乔知道一切已经没办法挽回，但她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
当初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敏一听周乔的话，脸上便褪去了血色。
周乔明白那个人对她的伤害肯定很大，连忙说，“对不起，如果不方便就不提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夏敏却摇了摇头，“没事。”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咬了咬牙，片刻后才道，“他现在在国外，我也没有他的**了。”
周乔顿时泄了气，“好吧。”
看来只能回家找哥哥帮忙了。
哥哥连薛峤都找得到，应该也能帮她查清楚几年前的事吧。
哥哥那么疼她，如果知道她阴差阳错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一定也会为她惋惜的。
夏敏明显不想再提起那个学长，顿了顿才说，“你是猜测有人设计你吗？”
周乔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咬着珍珠，神色困惑。
“我当时才入学不到一个月，跟班里的同学相处的都挺好的，在社团里也没有跟别人起过矛盾。”
所以才会想不通，谁会设计她。
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夏敏也咬着吸管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看着周乔，“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记不记得当时社团有几个男生给你写情书？”夏敏皱着眉头回忆道，“其中有个男生是校霸，当时还有女朋友，他女朋友知道他给你写情书之后，联合了一些人针对你。”
周乔一愣，“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夏敏皱眉不解道，“当时你都被针对的多厉害了，外套被扔掉，课本被撕，社团里还有好几个人对你说难听的话，对了，有一次你还被她们关在厕所了。”
回忆猛的鲜明起来，周乔呼吸急促，抓紧了自己的衣袖，“那些……难道不是你们听说了我偷东西的谣言，才那样对我的吗？”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被针对是什么原因，今天见到夏敏，知道有人传自己偷东西的谣言，还以为是因为那些谣言。
夏敏连忙摇头，“怎么会？你偷东西的事之前谣言，我们最多疏远你，怎么会做那些过分的事呢？那都是霸凌了吧。”
周乔一时哑然。
怎么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而那些事一起，摧毁了她对学校的热情，导致了她强烈的厌学情绪。
最终在哥哥的支持下，她选择了退学。
就算她是个**，此刻也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巧合。
如果巧合太多，那一定是必然。
是谁做的？
周乔又想起来一件事。
“你记不记得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换老师事件？”
夏敏想了一会儿，“是不是原本教你们班数学的老师，被调到了别的学校？我只记得当时好像闹得挺大的，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那个老师是全国优秀教师，教的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传和学生谈恋爱，后来就调走了，当时我们班很多家长还拉横幅抗议了，但最后也没能改变什么。”
也是从那时候起，周乔的数学再也跟不上了。新换的老师讲课很笼统，她听不懂。
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是因为那位老师调走后，班里有个同学曾对她恶狠狠的说过一句，“都是因为你！”
当时觉得不解，现在突然意识到，难道当时老师被调走也跟自己有关系？
本想问问夏敏，没想到夏敏也不知道。
周乔跟夏敏聊了很多，因为本来就有同学情，聊久了觉得关系亲近了很多。
她了解到夏敏目前在北城一家985大学读化学工程专业，参加了学校的公益社团和k歌协会，目前已经成为k歌协会的副会长。
而夏敏也知道了周乔没读大学的事。
她安慰周乔，“没关系，人生路千万条，又不是只有一条能走到终点，你现在也不错嘛，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重新读书，或者重新拾起唱歌的技艺，也可以申请大学的。”
周乔眼睛一亮，“真的吗？”
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学习的天赋，轻易就放弃了，也没有了解过这些。
如今知道自己的歌唱水平曾被老师夸奖过可以走专业路线，惋惜之余也起了一些期待。
夏敏点头道，“当然可以，别说你才二十出头，就算四十了照样能考大学，有很多相关政策的，我回头查一下发给你。”
周乔感激的道，“那太谢谢你了！”
她跟夏敏加了好友，还互相留了**，夏敏连自己的专业班级都告诉她了。
一直到天色擦黑，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周乔回到车上，司机问，“小姐，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今晚还要加班，你要是愿意的话，他想让你去公司陪他吃晚饭。”
周乔本来就有事想找哥哥，闻言立即点头，“好，那你送我去公司吧。”
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脑海中想着今天刚知道的那些事，心中怅然又迷茫。
突然，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程馨！
上次看到的时候还不敢确定是程馨，因为只看到了背影，可是这次她看到了对方的脸，那分明就是程馨！
程馨身边的那个男人她也认识，正是那天吃过的那家餐厅的主厨！
她本来就因为付佩佩那天在酒馆奇怪的反应，而对那个主厨有些好奇，现在看到程馨竟然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顿时更好奇了。
连忙对司机道，“停一下车。”
司机犹豫了一下，“小姐，这边不好停车，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可以往前开到另一条路上再返回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程馨和那个主厨就经过了路口，汇入人群不见了。
周乔心里叹了口气。
又错过了。
不过想到程馨就在北城，而且看起来那件事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她一颗心又安定下来。
同在一个城市，总有机会再遇见的。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那家餐厅，找到那个主厨不就找到程馨了嘛。
很快就到了周氏集团。
陈然早就站在门厅外等着周乔，把周乔扶下车，恭敬的道，“小姐，周总还在开会，我带您上去。”
周乔来公司的次数不多，以前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希望她能到公司学习处理事务，但她跟着哥哥试了几天，发现自己什么都应付不来，什么都不会处理。
哥哥说，不是所有人都有经商天赋和领导天赋，做个甩手掌柜不管事只享福也挺好的。
她一开始还不服气，可跟在哥哥身边，越看越觉得自己废物，最终只能放弃了。
爸爸怒她不争，后来对她也彻底失望了，于是转而开始培养哥哥。
哥哥曾经告诉她，其实他的梦想是做一名医生。但是没办法，她不接手公司，公司总要有人接管，他只能放弃自己的梦想，为她撑起这片天。
因为这件事，周乔一直都觉得很愧对哥哥。
想起这些往事，周乔心情又沉重起来。
她真的很无能，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陈然安排周乔在休息室等周宴初。
这间休息室是周宴初的私人空间，平常他会在这里午休，公司忙的时候，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
房间不大，装修的很简洁，黑白灰的色调，最里面是一张大床，旁边是衣柜。
靠近门口的地方做了个吧台，酒柜里放着他珍藏的一些酒。
另一边则是一张沙发，茶几上零落放着一些报纸和书籍。
周乔好奇的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些报纸和书籍。
大部分都是一些金融方面的东西，唯一一本和金融无关的书，叫《空白画布》。
这本书摊开倒扣着，似乎是哥哥没看完，只看到这里。
她心血来潮的把书拿起来。
入目便是一片漆黑凌乱的涂抹。
涂抹的地方，纸张都被笔划破了，足以可见涂抹的力道之大之反复。
周乔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把那一页拍了下来，在手机上查。
她查到了被涂抹掉的内容。
“画布上空空如也，是因为我无法占有任何现实。”
Ps：两章合为一章，一块发了哈
周乔看着夏敏的眼睛，想从她脸上找出撒谎的痕迹。
可是没有，夏敏眼里只有遇见老同学的激动，以及提起那件往事的惋惜。
她发誓，她真的从来没有收到过更换排练地点的消息，那段时间她每天守着手机，从来没有任何人通知她换了地点。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夏敏看到她神色异样，也隐约意识到了不对劲，连忙问，“怎么回事？难道你没有收到过信息？”
“没有，”周乔一开口就有些哽咽，“我没有收到过，从来没有收到过什么消息，如果我知道换了排练地点，怎么会不参加呢……”
她从小到大，唯二两件被夸赞过的事情，一个是画画，另一个就是唱歌。
画画早在初中就放弃了，高中好不容易发现自己擅长唱歌，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呢？
如果她能走专业路线，说不定她就不会那么早辍学，说不定还能考上大学。
她会在大学里认识很多很多人，遇到很有趣很有趣的事，她会有……另一种人生。
可就因为没有收到更换排练地点的信息，这一切都不复存在了。
怎么会不遗憾呢？
时隔这么多年，周乔的手机都换了好几个，曾经的旧手机早就丢掉了。
那些事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早已经被时间掩埋。
她连追究的机会都没有了。
夏敏见她哭了，连忙拿出纸帮她擦眼泪，说，“你别难受，说不定是那时候老师疏忽，或者有人恶作剧，你要是还想唱歌，也可以参加学校的唱歌之类的协会啊，还有机会的。”
周乔用力的摇头，眼泪雨点般滚落，没机会了，她没机会了。
夏敏以为她还是学生，可她连大学都没上过。
她只觉得命运弄人，以前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不够努力，直到现在才知道真相，已经太晚了。
为什么非要在一切都改变不了的现在，让她知道这些呢。
还不如不要知道。
周乔的难过无以言表，一旁的卢心抿了抿嘴唇，挤开了夏敏，安慰周乔，“唱歌也没什么好的，你现在不也过得挺好吗？好了好了，不哭了，我们去看看别的捐赠点吧。”
夏敏奇怪的看了卢心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个小姐姐好像对自己有点敌意，或者说，有些不想让自己和周乔接触。
周乔眼睛还红着，有些愧疚的对卢心说，“对不起啊，本来今天是来陪你一起做公益的，没想到会遇上老同学，我想跟她好好聊聊天，可能今天要放你鸽子了。”
卢心一愣，“啊？我……那个，我其实也不忙，要不我陪你一起吧！”
周乔眼睛鼻子都红红的，闻言笑了一下，摇摇头道，“不用了，本来放你鸽子就挺不好意思的，就别耽误你的事了，回头有机会，我请你吃饭赔罪。”
“你太客气了，这都是小事……”卢心打着哈哈，还想说什么，但周乔已经跟她摆了摆手，拉着夏敏走了。
她们两个人的身影很快就钻进人群里不见了，卢心懊恼的抓了抓头发，长长的叹了口气。
事情好像大条了。
……
周乔拉着夏敏离开了操场，在室内体育馆买了两杯热奶茶，然后找了个休闲长椅坐下。
她把一杯奶茶递给夏敏，戳开自己那一杯，喝了两口。
“我……”她斟酌着语气，开口道，“我知道这个问题可能会有点冒昧……”
顿了一下，她才看着夏敏，问，“当时在合唱团跟你谈恋爱的那个学长的**，你还有吗？”
夏敏一愣。
周乔其实很不好意思，因为夏敏当时和那个学长闹得挺不好看的。
她也只是听说，夏敏刚进入合唱团就跟高三的一个学长谈起了恋爱，两个人还发生了关系，但是不到一个月又火速分手，那个学长四处传夏敏的第一次不是给了他。
后来事情闹成什么样周乔就不知道了，她退学了。
现在之所以提起那个渣男，是因为他当时负责社团的联络和统筹工作，像更换排练地点这种事，应该是他通知大家的。
周乔知道一切已经没办法挽回，但她就算死也想死个明白。
当初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敏一听周乔的话，脸上便褪去了血色。
周乔明白那个人对她的伤害肯定很大，连忙说，“对不起，如果不方便就不提了，我也不是非要知道……”
夏敏却摇了摇头，“没事。”
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咬了咬牙，片刻后才道，“他现在在国外，我也没有他的**了。”
周乔顿时泄了气，“好吧。”
看来只能回家找哥哥帮忙了。
哥哥连薛峤都找得到，应该也能帮她查清楚几年前的事吧。
哥哥那么疼她，如果知道她阴差阳错失去了那么好的机会，一定也会为她惋惜的。
夏敏明显不想再提起那个学长，顿了顿才说，“你是猜测有人设计你吗？”
周乔摇摇头，“我不知道。”
她咬着珍珠，神色困惑。
“我当时才入学不到一个月，跟班里的同学相处的都挺好的，在社团里也没有跟别人起过矛盾。”
所以才会想不通，谁会设计她。
又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夏敏也咬着吸管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她像想起来什么一样，突然抬起头看着周乔，“对了，还有一件事。”
“什么？”
“你记不记得当时社团有几个男生给你写情书？”夏敏皱着眉头回忆道，“其中有个男生是校霸，当时还有女朋友，他女朋友知道他给你写情书之后，联合了一些人针对你。”
周乔一愣，“我不知道啊。”
“你怎么会不知道呢？”夏敏皱眉不解道，“当时你都被针对的多厉害了，外套被扔掉，课本被撕，社团里还有好几个人对你说难听的话，对了，有一次你还被她们关在厕所了。”
回忆猛的鲜明起来，周乔呼吸急促，抓紧了自己的衣袖，“那些……难道不是你们听说了我偷东西的谣言，才那样对我的吗？”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那时候被针对是什么原因，今天见到夏敏，知道有人传自己偷东西的谣言，还以为是因为那些谣言。
夏敏连忙摇头，“怎么会？你偷东西的事之前谣言，我们最多疏远你，怎么会做那些过分的事呢？那都是霸凌了吧。”
周乔一时哑然。
怎么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那么多的事。
而那些事一起，摧毁了她对学校的热情，导致了她强烈的厌学情绪。
最终在哥哥的支持下，她选择了退学。
就算她是个**，此刻也意识到，这绝对不是巧合。
如果巧合太多，那一定是必然。
是谁做的？
周乔又想起来一件事。
“你记不记得当时闹得沸沸扬扬的换老师事件？”
夏敏想了一会儿，“是不是原本教你们班数学的老师，被调到了别的学校？我只记得当时好像闹得挺大的，里面有什么隐情吗？”
“那个老师是全国优秀教师，教的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传和学生谈恋爱，后来就调走了，当时我们班很多家长还拉横幅抗议了，但最后也没能改变什么。”
也是从那时候起，周乔的数学再也跟不上了。新换的老师讲课很笼统，她听不懂。
之所以提起这件事，是因为那位老师调走后，班里有个同学曾对她恶狠狠的说过一句，“都是因为你！”
当时觉得不解，现在突然意识到，难道当时老师被调走也跟自己有关系？
本想问问夏敏，没想到夏敏也不知道。
周乔跟夏敏聊了很多，因为本来就有同学情，聊久了觉得关系亲近了很多。
她了解到夏敏目前在北城一家985大学读化学工程专业，参加了学校的公益社团和k歌协会，目前已经成为k歌协会的副会长。
而夏敏也知道了周乔没读大学的事。
她安慰周乔，“没关系，人生路千万条，又不是只有一条能走到终点，你现在也不错嘛，而且，如果你愿意的话，随时可以重新读书，或者重新拾起唱歌的技艺，也可以申请大学的。”
周乔眼睛一亮，“真的吗？”
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没有学习的天赋，轻易就放弃了，也没有了解过这些。
如今知道自己的歌唱水平曾被老师夸奖过可以走专业路线，惋惜之余也起了一些期待。
夏敏点头道，“当然可以，别说你才二十出头，就算四十了照样能考大学，有很多相关政策的，我回头查一下发给你。”
周乔感激的道，“那太谢谢你了！”
她跟夏敏加了好友，还互相留了**，夏敏连自己的专业班级都告诉她了。
一直到天色擦黑，两个人才依依不舍的道别。
周乔回到车上，司机问，“小姐，先生刚刚打电话来，说今晚还要加班，你要是愿意的话，他想让你去公司陪他吃晚饭。”
周乔本来就有事想找哥哥，闻言立即点头，“好，那你送我去公司吧。”
路上，她一直看着窗外，脑海中想着今天刚知道的那些事，心中怅然又迷茫。
突然，她又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程馨！
上次看到的时候还不敢确定是程馨，因为只看到了背影，可是这次她看到了对方的脸，那分明就是程馨！
程馨身边的那个男人她也认识，正是那天吃过的那家餐厅的主厨！
她本来就因为付佩佩那天在酒馆奇怪的反应，而对那个主厨有些好奇，现在看到程馨竟然跟这个男人在一起，顿时更好奇了。
连忙对司机道，“停一下车。”
司机犹豫了一下，“小姐，这边不好停车，是有什么事吗？我们可以往前开到另一条路上再返回来。”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程馨和那个主厨就经过了路口，汇入人群不见了。
周乔心里叹了口气。
又错过了。
不过想到程馨就在北城，而且看起来那件事没有对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她一颗心又安定下来。
同在一个城市，总有机会再遇见的。
实在不行她还可以去那家餐厅，找到那个主厨不就找到程馨了嘛。
很快就到了周氏集团。
陈然早就站在门厅外等着周乔，把周乔扶下车，恭敬的道，“小姐，周总还在开会，我带您上去。”
周乔来公司的次数不多，以前爸爸还在世的时候，希望她能到公司学习处理事务，但她跟着哥哥试了几天，发现自己什么都应付不来，什么都不会处理。
哥哥说，不是所有人都有经商天赋和领导天赋，做个甩手掌柜不管事只享福也挺好的。
她一开始还不服气，可跟在哥哥身边，越看越觉得自己废物，最终只能放弃了。
爸爸怒她不争，后来对她也彻底失望了，于是转而开始培养哥哥。
哥哥曾经告诉她，其实他的梦想是做一名医生。但是没办法，她不接手公司，公司总要有人接管，他只能放弃自己的梦想，为她撑起这片天。
因为这件事，周乔一直都觉得很愧对哥哥。
想起这些往事，周乔心情又沉重起来。
她真的很无能，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
陈然安排周乔在休息室等周宴初。
这间休息室是周宴初的私人空间，平常他会在这里午休，公司忙的时候，偶尔也会在这里过夜。
房间不大，装修的很简洁，黑白灰的色调，最里面是一张大床，旁边是衣柜。
靠近门口的地方做了个吧台，酒柜里放着他珍藏的一些酒。
另一边则是一张沙发，茶几上零落放着一些报纸和书籍。
周乔好奇的走到茶几前，拿起那些报纸和书籍。
大部分都是一些金融方面的东西，唯一一本和金融无关的书，叫《空白画布》。
这本书摊开倒扣着，似乎是哥哥没看完，只看到这里。
她心血来潮的把书拿起来。
入目便是一片漆黑凌乱的涂抹。
涂抹的地方，纸张都被笔划破了，足以可见涂抹的力道之大之反复。
周乔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把那一页拍了下来，在手机上查。
她查到了被涂抹掉的内容。
“画布上空空如也，是因为我无法占有任何现实。”
Ps：两章合为一章，一块发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