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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光福一听,立刻接口道:

  “二哥,我也是这么想的!”

  “今天一大妈一开始还劝我别买炉子,说是浪费钱。”

  “我就跟她说,咱们哥俩周末或者想自己弄点吃的时候,必须得有自己的家伙事儿,所以才坚持买下来的。”

  刘光天听了,眼里满是赞赏:

  “行啊,光福,现在考虑事情越来越周到了!”

  “像个能当家的小伙子了!走,咱先回家看看你买的炉子去!”

  “哎!” 刘光福高兴地应着,随即又关心地问:、

  “对了,二哥,你吃晚饭了没?”

  刘光天摇摇头:

  “没呢,今天下午在队里忙,没顾上。”

  他今天下午没出去送货,所以也没再别的厂蹭上饭。

  而他手里的饭票不多了,得省着点儿,所以就没再厂里吃。

  刘光福立刻兴奋起来,摩拳擦掌:

  “那正好!二哥,咱今天晚上就自己开火做饭!”

  “成!” 刘光天也被弟弟的情绪感染,笑着答应。

  兄弟俩说着,刚迈步要进垂花门,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正是他们的大哥刘光齐。这是分家后,兄弟三人第一次打照面。

  刘光齐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脸上立刻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表情,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

  把头一昂,打算像避开什么脏东西一样从旁边走过去,根本不屑于跟他们说话。

  刘光福现在可不惯着他,见他那副德行,火气“噌”就上来了,冲着刘光齐的背影就嚷道:

  “刘光齐!你装什么大尾巴狼呢?”

  “信不信我俩现在就收拾你!”

  现在没了父母的偏袒和家庭的束缚,刘光天和刘光福两兄弟更是不把刘光齐放在眼里。

  这小子要是敢炸刺,他们马上敢动手揍他。

  刘光福这么一吼,刘光齐脚步一顿,心里确实有点发怵。

  他知道真要动起手来,自己这“文明人”肯定干不过两个“莽夫”。

  但他嘴上不肯认输,立刻转过身,换了个话题,试图在气势上压倒对方。

  他挺了挺胸脯,用一种极其炫耀的语气说道:

  “哼!我不跟你们这些只会动手的莽夫一般见识!”

  “我告诉你们,我的工作派遣书已经下来了!”

  “过两天,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干部身份!”

  “跟你们这些注定一辈子卖苦力的泥腿子,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神情,仿佛他已经当上了多大的领导。

  刘光天可不会惯着他这臭毛病,直接开口就戳破了他的虚荣泡泡,语气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刘光齐,你在这儿装什么大瓣蒜呢?”

  “还干部?”

  “你这工作一下来,连个正式的行政等级都没有,先有一年的实习期!”

  “等你把这一年实习期混过去了,运气好定个行政25级,一个月也就三十多块钱工资。”

  “你搁这儿充什么大款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一个月挣一百块,当上局长了呢!”

  刘光齐被刘光天这番精准又噎人的话给震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以往在他眼里只会闷头干活、笨嘴拙舌的二弟。

  他怎么会对干部等级和工资这么了解?

  但被当众揭短,他脸上挂不住,依旧强撑着面子嘴硬道:

  “那……那又怎么样?”

  “好歹我也是正经分配的工作,是干部编制!”

  “总比你们两个连个工作都没有,只能去扛大包的强吧?”

  “你们想有个正式工作?哼,猴年马月去吧!”

  刘光福气得想立刻说出二哥在肉联厂开卡车的事。

  但话到嘴边,想起二哥的叮嘱,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转而用充满信心的话回敬道:

  “刘光齐,话别说太满!”

  “以后的事儿谁说得准呢?”

  “说不定我们哥俩以后混得比你好呢!你就别在这儿嘚瑟了,我们不吃这一套!”

  在他心里,二哥那个司机工作,转正后工资高,实惠多,走到哪儿都被人高看一眼,可比刘光齐那个坐办公室的清水衙门办事员强多了!

  刘光齐自觉身份高贵,跟两个“不成器”的弟弟多说无益,又重重地“哼”了一声,摆足了架子,转身昂着头回后院去了。

  刘光天和刘光福也懒得再跟他废话。

  回到那间小小的耳房,刘光福献宝似的把今天买的旧炉子提溜出来,放在门口通风处,兴奋地对刘光天说:

  “二哥,你看!”

  “这炉子虽然旧点儿,但里外我都检查过了,炉膛没裂,炉箅子也齐全,收拾得挺干净!”

  “卖炉子那老头说保证好用!待会儿咱生起火来,肯定旺着呢!”

  刘光天凑过去仔细看了看,炉子是常见的铸铁煤球炉,有些地方掉了漆,露出里面的铁锈,但整体结构完好。

  确实如光福所说,是个实惠耐用的家伙。他点点头:

  “嗯,看着不错,光福你这眼光可以!”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大**声音:

  “光福,光天儿,你们回来了?”

  只见一大妈端着一个旧藤筐,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块黑乎乎的煤球,笑着走了进来。

  “哎,一大妈!” 兄弟俩连忙招呼。

  一大妈把煤筐放在门口,拍了拍手上的煤灰,和气地说:

  “你们哥俩要开火,光有炉子不行,这煤球是少不了的。”

  “这一筐煤球,一大妈先借给你们用着。”

  随即又压低声音道:“等光天厂里发了煤票,或者月底街道登记买煤的时候,记得赶紧去买。”

  “这过日子,没煤可不行,寸步难行啊!”

  她的语气里充满了长辈对晚辈的关切和实实在在的帮助。

  (ps:对不起大伙儿,那个定时发送搞错了,没弄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