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

  阿墨紧随其后跟上,哀怨的望着慕容瑾,“你眼里就只有阿澜,都不问问我有没有受伤。”

  慕容瑾回头看他,朝着院中横七竖八的尸体看了眼,唇角扬起,“阿墨武功如此之高,定然不会受伤。”

  听到慕容瑾的认可和夸赞,阿墨瞬间喜笑颜开。

  “慕姑娘真是……”

  他还想与慕容瑾说话,谢安澜打断了他的废话,“阿墨,你留下来善后。”

  阿墨不满想抗议,慕容瑾回头对着他温声道:“辛苦阿墨了。”

  “嘿嘿,不辛苦!”阿墨美滋滋的应下。

  等他回过神,慕容瑾已经拉着谢安澜走远。

  ……

  慕容瑾没等到备好马车,着急的奔跑过来的,与谢安澜只能走着回国公府。

  她的手抓着谢安澜的手腕并未放开,谢安澜只觉得她掌心滚烫,烫的他心脏有些发颤。

  他不知道慕容瑾是因为担心,还是方才察觉到了不对。

  “应当是绪王的人。”慕容瑾松开了谢安澜的手腕。

  她转头看向谢安澜,眼底是担忧,“今日我入宫回来时,绪王拦着我谈了会。他似乎是觉得你活着有些碍事。”

  关于廖娟收到的命令,她并未与谢安澜说。

  廖娟的毒已经解了,虽说不按照绪王的命令做事,肯定会暴露。

  但若无可选择,远离绪王是最好的抉择。

  绪王此人过于危险。

  她本就不想让廖娟去涉险。

  谢安澜将手负在身后,握住方才慕容瑾抓着的手腕,轻笑了声,“我活着碍他的事了?倒是稀奇。”

  慕容瑾的神情像是并未发现他会武之事,而是因为担心他。

  她今日的行为比起以往有些出格,看起来似乎他对她来说很重要般。

  慕容瑾侧眸看了她一眼,问他,“风影不是回来了吗?为何没在你身边保护你?”

  早上谢安澜还与她说风影回来了,此时却不见人。

  “庆元江死了。风影继续去查有关庆元江的线索去了。”

  谢安澜将风影带来的消息转述给慕容瑾。

  闻言慕容瑾并未太过于惊讶。

  接触了几次绪王,慕容瑾也了解了些绪王的处事手段。

  对绪王来说,人分两种,有用的和无用的。

  能用的上的留着,客气以待。

  用不上的立马果断除掉。

  得亏她让绪王觉得许还用得到,不然绪王定然也不会留她。

  说怕慕容瑾倒是不觉得,只是有些不安。

  她不安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镇国公府所有人的命。

  如今的镇国公府头上悬着无数把剑,只要她行差踏错,那些剑就会立马刺向所有人的心脏。

  皇帝的暗卫可不是只会保护镇国公府。

  借皇帝的暗卫,其实是把双刃剑。

  “风影可是寻到了有用的证据?”慕容瑾淡然问谢安澜。

  倘若不是还能查到些什么,风影不至于这么着急刚回来就继续去查。

  谢安澜沉眸,“只是查到些消息,证据还未找到。”

  “此事麻烦凌霄了。”

  慕容瑾望向谢安澜,眼底带着几分担忧,“最近你若出门,便让程虎跟着,或者与阿墨同行,切勿单独出府。”

  “近来阿墨都不会离开,他武功高,瑾儿不必担忧。”

  谢安澜对上慕容瑾的视线,从她的眼中看到担忧,彻底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那就好!”慕容瑾笑收回视线。

  ……

  回到府中,慕容瑾亲自吩咐人给谢安澜准备了沐浴的热水。

  她说谢安澜身上有血腥味,血腥味与他不符。

  在沐浴的水还未准备好前,她与谢安澜坐着说了会关于赃银和庆元江的事情。

  庆元江早已在户部尚书出事的时候,就被绪王派人杀了。

  只不过他似乎早已有了预感,留下了些证据。

  风影正是查到了他留有证据之事,这才着急去寻找。

  慕容瑾坐在谢安澜的对面,双眼盯着谢安澜看着,眼底噙着几分怅然和愧疚。

  “因为方氏离世,这些日子乐姗身边离不开我,查赃银之事都是凌霄在操心,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

  她语气十分真诚,将手自然放到谢安澜放在小几的手背上,不轻不重的拍了拍,“辛苦你了!”

  谢安澜垂眸望向她的手,她又极其自然的将手收了回去,“近来我怕还得分时间陪着乐姗,赃银后续之事还要麻烦凌霄操心。”

  “无妨,瑾儿信得过我就好。”

  谢安澜手指微微蜷缩,神色淡然对着慕容瑾露出笑意。

  慕容瑾站起身,与谢安澜告辞,“我担心凌霄出事,将乐姗丢下着急去找你,如今不知道乐姗会不会在伤心,我便先回了。”

  没等谢安澜说话,慕容瑾又道:“凌霄今日受惊了,沐浴后好生歇息。”

  她顺手拍了下谢安澜手臂,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唇角本来挂着的笑意隐去,眼神冰冷淡漠的踏出了门。

  能为她所用者,皆可为她所用!

  既然谢安澜对她有所图,那么她用起来便更加无须心有不安。

  她本已经对谢安澜放下了防备。

  可却不曾想到,谢安澜竟隐藏如此之深。

  迄今为止,谢安澜都是尽心帮她,从未做分毫对她和国公府不利之事。

  她想不明白,谢安澜隐藏潜伏在她身边为何?

  难道……

  慕容瑾本想去老夫人那边,再打探些关于圣德仁皇帝所出小皇子的事。

  细细想了想,她还是直接回了挽秋阁。

  如今谢安澜的身份对她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谢安澜于她来说还有用。

  既然有用暂且用着。

  等他日该分道扬镳之时,再探究真相也无妨。

  ……

  之后的几日,慕容瑾对谢安澜依旧如常,只是对于查找赃银之事略显得急切。

  她只在谢安澜面前着急,鞭策他尽快去查,私下里却并不着急。

  之前她着急是因为大军拿不到军饷。

  如今皇帝从谢安澜这借了银子发军饷。

  军饷到位,她为何还要着急!

  她前有狼后有虎,身边还有个人鬼不知的双面人。

  身处如此险境,她心竟然莫名平静下来。

  这样静下来,她就有时间想如何能够确保镇国公府安全了。

  绪王说的没错,要为父兄报仇,必须要拿到兵权。

  同样的,要守住镇国公府,也绝对权力。

  “小姐,有成王府送来的信物!”

  乐途从外走来,将手中雕花紫檀木盒递给慕容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