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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唔唔……”
十几分钟后，一个氧气面罩就怼到蓝天澜的脸上，怀里也多了一个便携式氧气瓶。
“现在还觉得缺氧吗？”高津蓉问。
蓝天澜猛吸了一口氧，摇了摇头。
高津蓉扶着他找到一块相对光滑的石头坐下，望着眼前的长海，感慨万千：“我爷爷真是高估你了，还让你照顾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呢，谁知道，最后是你扶你坐下吸氧。”
“我说你大学那会儿不是去山里实践过吗？当时就没高原反应？”她不解地转头看向勾着背不停吸氧的蓝天澜。
蓝天澜稍稍缓过后，声音从面罩后面传出，瓮声瓮气，就像在另外个空间，“山和山不一样，我那时去的是北方的山。”
说完，便端详着除了双颊有些泛红，连气都没大喘一口的高津蓉，又笑着打趣道：“看吧，四川的山不欺负四川幺妹儿，放眼周围，你最有精气神儿。”
高津蓉得意地晃头晃脑，“我出来得少，不见得我体能就不好，小时候没少跟着我爷爷锻炼，跟着肖俊和大卫爬树上房。”
“那就拜托你照顾我啰，千万别把我丢下。”蓝天澜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高津蓉嗔了他一眼，“变小娇妻了？”
蓝天澜顺势就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紧紧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这让她想到了肖俊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真要娇弱起来，就没小娇妻嘛事儿了。
再一瞥蓝天澜靠在自己肩上虚弱吸氧的模样，她不禁哑然失笑。
拍了拍他的头，高津蓉问：“是不是后悔了？就该绑着我跟你去北京的？”
蓝天澜轻轻摇头，望着长海尽头那银装素裹的连绵山峰，嗡声说道：“就像你在车上吐完后说的，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
“两种极致的感受，平常很难体会到。”
高津蓉笑笑，静静欣赏着顺山而弯的长海，忽觉心变得安宁。
“走吧，去下一个目的地，五彩池，刚才路过的导游不是说，五彩池要上午去才好看。”
休息了近二十分钟后，蓝天澜的高原反应似乎缓解了一些，拉着高津蓉站起，朝五彩池走去。
高津蓉提醒：“那里海拔3000米哟。”
蓝天澜一手抱氧气瓶，一手挽着高津蓉的胳膊，“要是我倒下了，你就把我拖回去，别抱我扔池子里，会污染环境。”
“噗！”高津蓉忍俊不禁。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搞笑？”
蓝天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又不是大卫，靠搞笑吸引女生，**的是气质。”
“老干部的气质。”高津蓉揶揄了一句。
“栗子，你喜欢我啥啊？”氧吸够了，蓝天澜的话也变多了。
“唔……”高津蓉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你跟别人不太一样，就像……”
远远望见了五彩池，她抬手一指，“喏！就像五彩池，四周都被冰雪覆盖，皑皑一片，只有五彩池四季常青，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单色的青，而是五颜六色的青。”
“好高级的夸赞！”蓝天澜的眼睛腾地变亮。
他随即取下脖子上的相机，搂着高津蓉以身后的五彩池为背景，拍了张照，“这一张，是栗子向我表明爱意后拍的。”
“你真烦！”高津蓉睨了他一眼，甩开他的胳膊，朝前走去。
蓝天澜连忙拿稳氧气面罩，吭哧吭哧往前追。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高津蓉摸出手机，飞快转身，迅速抓拍了一张，然后用彩信的方式发送给了高海河。
本就一直守在手机旁的高海河，一看到消息，立马回复：[认识了新爷爷？]
“哈哈哈……”高津蓉仰头大笑。
她没有回复，转身去看终于跑拢的蓝天澜，早已不见平时的阳光帅气，弓腰驼背，还在吸氧，可不就像个爷爷？
“你…你笑嘛？”蓝天澜喘气问。
高津蓉翻出她和高海河的短信记录给他看，“我爷爷怀疑我结识了新的爷爷。”
“你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蓝天澜大愕。
照片上的他，看起来比高海河还苍老。
“算是你的黑照，我得好好留着。”高津蓉把手机揣到了内层，以免被他抢走删掉照片。
蓝天澜咧嘴一笑，干脆把腰弯得更低，再拉住高津蓉的手，慢慢往前迈，“全当是我们步入了夕阳红吧。”
“不是我们，是你。”高津蓉减缓步伐，跟他并肩而行。
蓝天澜又说：“那就当步入夕阳红的我找了个年轻的妻子，让她带着遛弯儿。”
高津蓉再度失笑。
“那你写遗嘱的时候，得把房子车子和钱全留给我。”
“好好好！”
蓝天澜忙不迭点头，还假装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不知不觉间，他的高反彻底消失了，氧气瓶也收回到包里，可以一路逛一路拍了。
二人来到珍珠滩瀑布，当即就被眼前的壮美景色深深吸引，驻足了许久，也拍了很多照片。
“据说，这里就是《西游记》片尾曲中，唐僧师徒牵马涉水的地方。”高津蓉指向瀑布顶端。
只见，上端滩流由台面注入下方丹祖沟，形成壮观的飞瀑。
瀑布被型如新月的岩体分割为数股，或似银帘飘飞，或似白浪滚滚，或如珠似线，或如万马奔腾。
瀑布宽约200米，落差最大可达40米，气势非凡，雄伟壮观。
当水流冲进谷底时，声如擂鼓，浪花飞溅，其中一道激流向东狂奔而去，水色碧绛泛白，是九寨沟所有激流中水色最美、水势最猛、水声最大的一段。
二人没穿雨衣，沿着激流左侧栈道走过时，溅了一身水。
“嘶！”高津蓉当场打了个摆子。
蓝天澜赶紧翻出包里的羊绒披肩，将高津蓉裹了起来，而后揽着她远离瀑布，去听不远处一个导游讲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千里岷山白雪皑皑，有个美丽纯朴的藏族姑娘名叫沃诺色嫫，她靠着天神赐的一对金铃，引来神水浇灌这片奇异的土地，让这里长出了葱郁的树林，还有各种丰美的花草，无数的珍禽异兽，使得这里生机盎然。”
“一天清晨，沃诺色嫫唱着山歌，来到清澈的山泉边梳妆，遇上了一个正在泉边给马饮水的藏族青年，他叫戈达，他早就对沃诺色嫫怀有爱恋之心，而对方也很喜欢他这个勇敢聪明的小伙儿。这时在清泉边不期而遇，两人心里都充满喜悦，正当姑娘与小伙在互诉爱慕之情时，一个恶魔突然从天而降，硬将二人分开，并抢走了沃诺色嫫手中的金铃，还逼迫她嫁给他。”
“戈达奋力与恶魔搏斗，沃诺色嫫乘机逃进了一个山洞。”
“可戈达不是恶魔的对手，他跳出圈外，跑去唤来村寨中的相邻亲友，与恶魔展开了殊死搏斗，经过9天9夜的鏖战，终于战胜恶魔，救出了沃诺色嫫，金铃也回到了她手上。”
“当二人摇着金铃唱着情歌回家之际，天空彩云飘舞，地下碧泉翻涌，形成了108个海子，作为姑娘梳妆的宝镜，而在二人的宴席上，众山神还送来了各种绿树、鲜花、珍禽、异兽，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人间天堂。”
听完后，众人全都鼓起了掌，在神话故事的加持下，愈发觉得眼前正被阳光照耀的滩面，如明珠闪耀，不愧为珍珠滩。
“那个恶魔忙活了一圈，啥都没捞到，反倒促成了一段佳缘，不会是月老假扮的吧？”蓝天澜忽然说道。
掌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向他看来。
高津蓉扶额，拽着他就麻溜儿离开，还不忘小声埋怨：“神话故事嘛，你听听就是，干嘛多嘴？”
蓝天澜转头冲她吐了一下舌头，“这几天嘴都很闲。”
高津蓉显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那我多买几袋牦牛肉塞你嘴里，你就不会觉得嘴闲了。”
“往我嘴里塞栗子吧。”他噘起了嘴。
高津蓉还真就从兜里摸出一颗没剥壳的栗子，用力往他嘴里一塞，“不用谢。”
此栗子非彼栗子啊！
由于蓝天澜的高反影响了行程，九寨沟一天肯定逛不完，二人干脆在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明天继续逛。
这里的酒店远不如市区，更像上世纪的招待所，选了个大标间后，高津蓉按照高海河的事先叮嘱，先检查床单、沙发等是否有污渍或破损，再把两张床的电热毯打开，提前把床单被褥烘干，这里潮，又是冬季，床单被褥摸起来湿漉漉的。
而蓝天澜则去寻找酒店安全出口的位置，记下周围的建筑物，车辆进出路段。
等二人各自忙完，一碰头，就默契地点了点头，好似在演“潜伏”一般。
随即，便相视大笑起来。
“酒店里有温泉，我们晚上去泡温泉吧。”高津蓉提议。
“提供**吗？我腰酸背痛腿也不得劲儿。”蓝天澜捶了捶自己的腰。
虽然他高反了，但大背包还是他在背，没取下之前，还没觉得有啥，就像乌龟背着壳，已经习惯，可一回到酒店把包一取，他才觉得腰背又疼又酸。
高津蓉觑着他，“你以为这是在天津，还能给你搓澡呢？”
“为嘛四川人民不喜欢搓澡呢？吃辣椒就不起皴吗？”蓝天澜搓了搓后脖子。
得！来之前的澡堂白去了，又起皴了。
温泉是舒服的，二人泡到皮肤起褶子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房间。
瞥着蓝天澜仍旧不太直的腰背，高津蓉往床上指了指，“去趴着，我来帮你按按。”
蓝天澜受宠若惊，“小费贵吗？”
高津蓉一脚踹他**上，让他直接飞扑到了床上，他干脆双臂一展，一动不动了，“来吧！就算是北京的一套房我也给。”
“两套。”高津蓉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来到床边，先是试着揉了揉他的后背，发现肌肉确实紧绷后，再跨坐到他的腿上，加重了力道，“小时候我经常给我爷爷按摩，他喜欢玩摔跤，经常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让我给他揉散淤青和淤血。”
“那我以后岂不是也要学学跤窝子，才能跟咱爷爷有更多共同语言。”蓝天澜扭过头来看向她。
高津蓉顺势问：“你爷爷不玩摔跤？天津大爷不都喜欢跤窝子吗？”
蓝天澜双手撑住下巴摇摇头，“我爷爷好静，喜欢下棋看书。”
高津蓉努了努嘴，心头了然。
“栗子……”
被高津蓉摁舒服后，蓝天澜便有些心猿意马，反手摸向她露出来的胳膊，用撒娇的口吻说道：“我想吃栗子了。”
“吃屁！”高津蓉一巴掌拍他后背，随即起身。
蓝天澜也麻溜儿爬起，从她身后将她紧紧箍住，埋首在她颈肩，低喃道：“从温泉池出来后，我买了适合我大小的‘小雨伞’。”
高津蓉一听，立马脸红。
“不要脸！”
“嗯嗯！我不要脸。”
蓝天澜从她的毛衣下摆伸手进去，一点一点，拨云撩雨。
高津蓉的呼吸渐渐急促，不知不觉间，已跟他滚到了床上，衣服裤子散落一地。
窗外寒风呼啸，下起了雨夹雪。
室内的空调吹着热风，却远不及床上二人掀起的热浪。
一夜过去，高津蓉一睁眼就对上了蓝天澜满含歉意的眼神，“干嘛？以为睡一觉我就要对你负责？”
蓝天澜忍俊不禁，酝酿好的情绪骤然消散。
他揉了揉高津蓉的头，轻声问：“还疼不疼？”
“嗯。”高津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应该不会痛了。”她跟着又道。
蓝天澜再次失笑，他擦了擦眼屎，才恢复深情款款又面带愧疚的模样，“抱歉栗子，让你在这种地方把第一次交给了我。”
“这种地方？这里哪儿不好了？”高津蓉伸手拉开旁边的窗帘，鹅毛般的大雪已经把外面的世界染白。
群山峻岭如粉妆玉砌，让二人有种误入冰雪童话的感觉。
“这里的大雪跟天津的不一样。”高津蓉转过身，靠在蓝天澜的怀里，莞尔而笑。
“跟北京的也不一样。”蓝天澜解颐。
此时的天津，也在下雪，望着窗外的雪花，高海河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高津蓉的短信。
“不知道栗子和天天见玩得开心不……”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开门一看，是刚从外面回来的肖盘山。
他搓着冻红的双颊，笑眯眯问高海河：“老高，想不想去老城厢打雪仗？”
“唔唔唔……”
十几分钟后，一个氧气面罩就怼到蓝天澜的脸上，怀里也多了一个便携式氧气瓶。
“现在还觉得缺氧吗？”高津蓉问。
蓝天澜猛吸了一口氧，摇了摇头。
高津蓉扶着他找到一块相对光滑的石头坐下，望着眼前的长海，感慨万千：“我爷爷真是高估你了，还让你照顾第一次出远门的我呢，谁知道，最后是你扶你坐下吸氧。”
“我说你大学那会儿不是去山里实践过吗？当时就没高原反应？”她不解地转头看向勾着背不停吸氧的蓝天澜。
蓝天澜稍稍缓过后，声音从面罩后面传出，瓮声瓮气，就像在另外个空间，“山和山不一样，我那时去的是北方的山。”
说完，便端详着除了双颊有些泛红，连气都没大喘一口的高津蓉，又笑着打趣道：“看吧，四川的山不欺负四川幺妹儿，放眼周围，你最有精气神儿。”
高津蓉得意地晃头晃脑，“我出来得少，不见得我体能就不好，小时候没少跟着我爷爷锻炼，跟着肖俊和大卫爬树上房。”
“那就拜托你照顾我啰，千万别把我丢下。”蓝天澜伸手拽了拽她的衣摆，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高津蓉嗔了他一眼，“变小娇妻了？”
蓝天澜顺势就把头靠在她的肩上，紧紧地挽住了她的胳膊。
这让她想到了肖俊说过的一句话：男人真要娇弱起来，就没小娇妻嘛事儿了。
再一瞥蓝天澜靠在自己肩上虚弱吸氧的模样，她不禁哑然失笑。
拍了拍他的头，高津蓉问：“是不是后悔了？就该绑着我跟你去北京的？”
蓝天澜轻轻摇头，望着长海尽头那银装素裹的连绵山峰，嗡声说道：“就像你在车上吐完后说的，眼睛在天堂，身体在地狱。”
“两种极致的感受，平常很难体会到。”
高津蓉笑笑，静静欣赏着顺山而弯的长海，忽觉心变得安宁。
“走吧，去下一个目的地，五彩池，刚才路过的导游不是说，五彩池要上午去才好看。”
休息了近二十分钟后，蓝天澜的高原反应似乎缓解了一些，拉着高津蓉站起，朝五彩池走去。
高津蓉提醒：“那里海拔3000米哟。”
蓝天澜一手抱氧气瓶，一手挽着高津蓉的胳膊，“要是我倒下了，你就把我拖回去，别抱我扔池子里，会污染环境。”
“噗！”高津蓉忍俊不禁。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这么搞笑？”
蓝天澜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又不是大卫，靠搞笑吸引女生，**的是气质。”
“老干部的气质。”高津蓉揶揄了一句。
“栗子，你喜欢我啥啊？”氧吸够了，蓝天澜的话也变多了。
“唔……”高津蓉歪着头仔细想了想，“你跟别人不太一样，就像……”
远远望见了五彩池，她抬手一指，“喏！就像五彩池，四周都被冰雪覆盖，皑皑一片，只有五彩池四季常青，但仔细一看，却又不是单色的青，而是五颜六色的青。”
“好高级的夸赞！”蓝天澜的眼睛腾地变亮。
他随即取下脖子上的相机，搂着高津蓉以身后的五彩池为背景，拍了张照，“这一张，是栗子向我表明爱意后拍的。”
“你真烦！”高津蓉睨了他一眼，甩开他的胳膊，朝前走去。
蓝天澜连忙拿稳氧气面罩，吭哧吭哧往前追。
听到身后急促的脚步声，高津蓉摸出手机，飞快转身，迅速抓拍了一张，然后用彩信的方式发送给了高海河。
本就一直守在手机旁的高海河，一看到消息，立马回复：[认识了新爷爷？]
“哈哈哈……”高津蓉仰头大笑。
她没有回复，转身去看终于跑拢的蓝天澜，早已不见平时的阳光帅气，弓腰驼背，还在吸氧，可不就像个爷爷？
“你…你笑嘛？”蓝天澜喘气问。
高津蓉翻出她和高海河的短信记录给他看，“我爷爷怀疑我结识了新的爷爷。”
“你怎么把我拍得这么丑？”蓝天澜大愕。
照片上的他，看起来比高海河还苍老。
“算是你的黑照，我得好好留着。”高津蓉把手机揣到了内层，以免被他抢走删掉照片。
蓝天澜咧嘴一笑，干脆把腰弯得更低，再拉住高津蓉的手，慢慢往前迈，“全当是我们步入了夕阳红吧。”
“不是我们，是你。”高津蓉减缓步伐，跟他并肩而行。
蓝天澜又说：“那就当步入夕阳红的我找了个年轻的妻子，让她带着遛弯儿。”
高津蓉再度失笑。
“那你写遗嘱的时候，得把房子车子和钱全留给我。”
“好好好！”
蓝天澜忙不迭点头，还假装虚弱地咳嗽了几声。
不知不觉间，他的高反彻底消失了，氧气瓶也收回到包里，可以一路逛一路拍了。
二人来到珍珠滩瀑布，当即就被眼前的壮美景色深深吸引，驻足了许久，也拍了很多照片。
“据说，这里就是《西游记》片尾曲中，唐僧师徒牵马涉水的地方。”高津蓉指向瀑布顶端。
只见，上端滩流由台面注入下方丹祖沟，形成壮观的飞瀑。
瀑布被型如新月的岩体分割为数股，或似银帘飘飞，或似白浪滚滚，或如珠似线，或如万马奔腾。
瀑布宽约200米，落差最大可达40米，气势非凡，雄伟壮观。
当水流冲进谷底时，声如擂鼓，浪花飞溅，其中一道激流向东狂奔而去，水色碧绛泛白，是九寨沟所有激流中水色最美、水势最猛、水声最大的一段。
二人没穿雨衣，沿着激流左侧栈道走过时，溅了一身水。
“嘶！”高津蓉当场打了个摆子。
蓝天澜赶紧翻出包里的羊绒披肩，将高津蓉裹了起来，而后揽着她远离瀑布，去听不远处一个导游讲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千里岷山白雪皑皑，有个美丽纯朴的藏族姑娘名叫沃诺色嫫，她靠着天神赐的一对金铃，引来神水浇灌这片奇异的土地，让这里长出了葱郁的树林，还有各种丰美的花草，无数的珍禽异兽，使得这里生机盎然。”
“一天清晨，沃诺色嫫唱着山歌，来到清澈的山泉边梳妆，遇上了一个正在泉边给马饮水的藏族青年，他叫戈达，他早就对沃诺色嫫怀有爱恋之心，而对方也很喜欢他这个勇敢聪明的小伙儿。这时在清泉边不期而遇，两人心里都充满喜悦，正当姑娘与小伙在互诉爱慕之情时，一个恶魔突然从天而降，硬将二人分开，并抢走了沃诺色嫫手中的金铃，还逼迫她嫁给他。”
“戈达奋力与恶魔搏斗，沃诺色嫫乘机逃进了一个山洞。”
“可戈达不是恶魔的对手，他跳出圈外，跑去唤来村寨中的相邻亲友，与恶魔展开了殊死搏斗，经过9天9夜的鏖战，终于战胜恶魔，救出了沃诺色嫫，金铃也回到了她手上。”
“当二人摇着金铃唱着情歌回家之际，天空彩云飘舞，地下碧泉翻涌，形成了108个海子，作为姑娘梳妆的宝镜，而在二人的宴席上，众山神还送来了各种绿树、鲜花、珍禽、异兽，于是，这里就变成了一个美轮美奂的人间天堂。”
听完后，众人全都鼓起了掌，在神话故事的加持下，愈发觉得眼前正被阳光照耀的滩面，如明珠闪耀，不愧为珍珠滩。
“那个恶魔忙活了一圈，啥都没捞到，反倒促成了一段佳缘，不会是月老假扮的吧？”蓝天澜忽然说道。
掌声戛然而止，众人纷纷向他看来。
高津蓉扶额，拽着他就麻溜儿离开，还不忘小声埋怨：“神话故事嘛，你听听就是，干嘛多嘴？”
蓝天澜转头冲她吐了一下舌头，“这几天嘴都很闲。”
高津蓉显然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那我多买几袋牦牛肉塞你嘴里，你就不会觉得嘴闲了。”
“往我嘴里塞栗子吧。”他噘起了嘴。
高津蓉还真就从兜里摸出一颗没剥壳的栗子，用力往他嘴里一塞，“不用谢。”
此栗子非彼栗子啊！
由于蓝天澜的高反影响了行程，九寨沟一天肯定逛不完，二人干脆在就近找了家酒店住下，明天继续逛。
这里的酒店远不如市区，更像上世纪的招待所，选了个大标间后，高津蓉按照高海河的事先叮嘱，先检查床单、沙发等是否有污渍或破损，再把两张床的电热毯打开，提前把床单被褥烘干，这里潮，又是冬季，床单被褥摸起来湿漉漉的。
而蓝天澜则去寻找酒店安全出口的位置，记下周围的建筑物，车辆进出路段。
等二人各自忙完，一碰头，就默契地点了点头，好似在演“潜伏”一般。
随即，便相视大笑起来。
“酒店里有温泉，我们晚上去泡温泉吧。”高津蓉提议。
“提供**吗？我腰酸背痛腿也不得劲儿。”蓝天澜捶了捶自己的腰。
虽然他高反了，但大背包还是他在背，没取下之前，还没觉得有啥，就像乌龟背着壳，已经习惯，可一回到酒店把包一取，他才觉得腰背又疼又酸。
高津蓉觑着他，“你以为这是在天津，还能给你搓澡呢？”
“为嘛四川人民不喜欢搓澡呢？吃辣椒就不起皴吗？”蓝天澜搓了搓后脖子。
得！来之前的澡堂白去了，又起皴了。
温泉是舒服的，二人泡到皮肤起褶子才意犹未尽地回到房间。
瞥着蓝天澜仍旧不太直的腰背，高津蓉往床上指了指，“去趴着，我来帮你按按。”
蓝天澜受宠若惊，“小费贵吗？”
高津蓉一脚踹他**上，让他直接飞扑到了床上，他干脆双臂一展，一动不动了，“来吧！就算是北京的一套房我也给。”
“两套。”高津蓉一边说，一边脱下外套，来到床边，先是试着揉了揉他的后背，发现肌肉确实紧绷后，再跨坐到他的腿上，加重了力道，“小时候我经常给我爷爷按摩，他喜欢玩摔跤，经常把自己弄得青一块紫一块，让我给他揉散淤青和淤血。”
“那我以后岂不是也要学学跤窝子，才能跟咱爷爷有更多共同语言。”蓝天澜扭过头来看向她。
高津蓉顺势问：“你爷爷不玩摔跤？天津大爷不都喜欢跤窝子吗？”
蓝天澜双手撑住下巴摇摇头，“我爷爷好静，喜欢下棋看书。”
高津蓉努了努嘴，心头了然。
“栗子……”
被高津蓉摁舒服后，蓝天澜便有些心猿意马，反手摸向她露出来的胳膊，用撒娇的口吻说道：“我想吃栗子了。”
“吃屁！”高津蓉一巴掌拍他后背，随即起身。
蓝天澜也麻溜儿爬起，从她身后将她紧紧箍住，埋首在她颈肩，低喃道：“从温泉池出来后，我买了适合我大小的‘小雨伞’。”
高津蓉一听，立马脸红。
“不要脸！”
“嗯嗯！我不要脸。”
蓝天澜从她的毛衣下摆伸手进去，一点一点，拨云撩雨。
高津蓉的呼吸渐渐急促，不知不觉间，已跟他滚到了床上，衣服裤子散落一地。
窗外寒风呼啸，下起了雨夹雪。
室内的空调吹着热风，却远不及床上二人掀起的热浪。
一夜过去，高津蓉一睁眼就对上了蓝天澜满含歉意的眼神，“干嘛？以为睡一觉我就要对你负责？”
蓝天澜忍俊不禁，酝酿好的情绪骤然消散。
他揉了揉高津蓉的头，轻声问：“还疼不疼？”
“嗯。”高津蓉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应该不会痛了。”她跟着又道。
蓝天澜再次失笑，他擦了擦眼屎，才恢复深情款款又面带愧疚的模样，“抱歉栗子，让你在这种地方把第一次交给了我。”
“这种地方？这里哪儿不好了？”高津蓉伸手拉开旁边的窗帘，鹅毛般的大雪已经把外面的世界染白。
群山峻岭如粉妆玉砌，让二人有种误入冰雪童话的感觉。
“这里的大雪跟天津的不一样。”高津蓉转过身，靠在蓝天澜的怀里，莞尔而笑。
“跟北京的也不一样。”蓝天澜解颐。
此时的天津，也在下雪，望着窗外的雪花，高海河看了一眼手机，没有高津蓉的短信。
“不知道栗子和天天见玩得开心不……”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开门一看，是刚从外面回来的肖盘山。
他搓着冻红的双颊，笑眯眯问高海河：“老高，想不想去老城厢打雪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