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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我和李武华闲聊着。

  他说道:“其实一个月之前,我就知道你了……文哥儿给我打过电话,说他结拜的兄弟去了美国,让我如果能照顾到你的话,就帮衬你点。”

  “可这才过去一个月,你怎么就跑到温哥华这边来了?难道是美国那边混不下去了?”

  老话重提。

  我叹了口气,慢条斯理的把我遇到的麻烦说了出来。

  我来之前,吴庞和老李他们和我聊天的时候交待过我,让我不要有什么隐瞒,有什么说什么,这样对我才有好处。

  因为道上的兄弟,讲究的是交心和坦诚。

  如果你对别人不坦诚,那么别人也就不会对你交心。

  如果有什么是不能说不想说的,你也应该明着告诉人家这个不能说,绝对不能编假话骗人。

  因为骗了自己的兄弟,以后人家就不会拿你当自己人了。

  听我说完,李武华脸上露出古怪的表情来,斜着眼睛打量我:“你小子是得罪了青洪那些老家伙?”

  “你还把人家的一个老板的儿子打成太监了……”

  他表情古怪瞪着我好久,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咧着嘴巴用力拍我:“好好好!你这小子有前途!年纪轻轻,胆子很大!很好很好!有前途!”

  我有些哭笑不得……这还有前途?老子差点为这事情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不过他似乎对于青洪毫不忌惮,这让我稍微放心了。

  随后他又问了我几句老李和吴庞的近况,我都一一回答了。

  看出来,他对自己这个堂哥还是很关心的,听我老李的音容笑貌,脸上露出几分怀念的表情来。

  趁着他出神,我试探道:“李二哥,刚才……”

  听到我这问题,李武华眉毛一竖,脸上立刻闪过一丝彪捍之色。

  看他的年纪也奔五十的人了,却依然生猛得很!冷冷道:“哼,这帮越南猴子摆明了挑事儿来了。”

  “**这次居然直接摸到我老巢去了……**,这些和你一句两句也说不清楚。”

  “你只要记得,在加拿大,看见越南人就我狠狠的扁!还有那些印度阿三和中东人,都不是好东西。”

  车子七拐八绕的,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

  我只知道,车子最后进了一个仓库,李武华下来后,带着我们去了仓库上面的住宅区。

  等我们进了房间后,他随手指了两个房间让我们休息。

  然后说道:“先休息,有什么问题明天再说。”

  李武华交代完后,丝毫不带见外的,打着哈欠去了另一个卧室里休息了。

  临走的时候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大半夜的还能遇到这帮越南猴子……”

  我和马莉对视一眼,几乎是齐齐的松了口气。

  相信马莉也和我一样,自从出海后,心脏就没有一刻钟不是悬着的,也就到了这个时候,才终于算是真正的放松下来。

  我指了指左边的房间,对马莉说了句:“你睡那个房间吧。”

  而我却走向了右边的房间。

  简简单单的房间,里面的摆设也极为简单……真就是一个休息间而已,除了一张简单的床,床上有一床军绿色的被子,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

  出门在外也没那么多讲究,我简单的整理了下,躺在床上不过片刻的功夫就睡着了。

  这一晚,我睡得无比香甜。

  没有提心吊胆,担惊受怕,有的,只是身心疲惫后,沾床就睡。

  第二天醒来后更是神清气爽,走出房间后,就在客厅里打了好几套军体拳!

  在海上一个月时间,我感觉身子骨都快要生锈了。

  几套军体拳打下来,只感觉浑身透着股舒坦。

  我刚收了招式,房门就随之打开……一个年级和我一般大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亚洲人长相,标准的寸头显得干练,从面相上看,也透着股憨厚老实。

  看见我收招的架势后,那人先是一愣,然后立刻小跑了过来,满脸兴奋道:“Chinese kung fu?”

  我也跟着愣了一下,但片刻后就反应了过来。

  能自由出入这里的,肯定是和李武华关系不菲的,也算是自己人了。

  当即笑着摇摇头。“不是……部队里的军体拳而已。”

  没想到这家伙眼睛更亮了。“军体拳……我听二伯说过,比中国功夫更厉害的武术!”

  我皱眉。“你二叔?”

  “哦哦……”

  那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站直了自我介绍道:“我叫托尼,李武华是我二伯……你就是张桓……桓哥儿吧?二伯叫我今天带你熟悉熟悉环境,让我在外面等你起来。”

  托尼说完后,憨厚的笑了笑。

  闻言,我有些愣神,下意识问了一句。“你没有中国名字吗?”

  托尼老脸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半天说不出话来。

  “哈哈……”

  随着一阵大笑声传来,李武华也从门外走了进来。

  笑过之后,他才解释道:“这小子嫌弃他的本名,死活要改名叫托尼。”

  我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名字?能被人嫌弃成这样?

  就看见托尼脸上更加尴尬了,甚至有些泛红,被李武华朝着他**踢了一脚后,才支吾着说道:“我……我本名叫……狗蛋。”

  “……”

  好吧,这名字,的确不怎么叫得出口。

  托尼解释完了之后,又慎重其事道:“桓哥儿,你以后叫我托尼就是了,可千万别当着别人的面叫我狗蛋儿。”

  我刚要点头,就看见李武华又是一脚踢托尼**上,然后愠怒道:“叫什么哥?阿桓和你大伯是拜把兄弟,你得叫叔。”

  我知道道上混的人,对辈分看得很重。

  托尼虽然看上去和我年级差不多,但按照辈分来的话,他的确应该叫我一声叔。

  但我对这个称呼却不怎么感冒,连忙笑着摆手道:“别别……还是叫我哥就是了,我俩也差不了两岁。”

  托尼****委屈到:“看吧二伯,桓哥儿都说了。”

  李武华这才没有继续计较,点了点头后,把手里的早餐递了过来,同时简单介绍了一下。

  托尼……也就是狗蛋儿,也是他老战友的儿子。

  那个年代的人,都喜欢给自家孩子起个乳名儿,也就是小名,说是好养活。

  又因为那时候的人没啥文化,大多取的乳名也简单粗暴……什么狗蛋儿、狗剩儿、铁蛋儿之类的叫着。

  等满了周岁,甚至三四岁的时候,才会找个靠谱的八字先生,取个正式名字。

  “狗蛋儿出生后没多久,他爸妈就被害死了,然后我就收了他当干儿子,这么些年了,一直当亲儿子养着。”

  李武华说着,看了眼托尼。